戲園。
司白跟藍(lán)軻兩人,坐在二樓,看著戲臺上的旦角兒唱著戲。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顰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那般驚艷,卻也那般叫人心疼。一出紙醉金迷鬧劇,一襲染盡紅塵的衣,唱罷西廂誰盼得此生相許。
臺上的旦角兒啼唱著,婉轉(zhuǎn)清透的聲音直戳人心。
看臺上的看客們仿佛都融進(jìn)了她的世界。
悲她所悲,喜她所喜。
藍(lán)軻凝視著臺上的角兒,一時間,竟有些陷了進(jìn)去,精致好看的臉上,蒙著一層淡淡的悲傷。琉璃般好看的眸底閃著瑩瑩的光亮。
“有人說,如果你看戲,不要太入戲。人稱戲子無義,誰來憐惜你的悲喜?”
藍(lán)軻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司白。一滴淚珠順著左眼翩然流下。
向來泛著冷漠的眸子仿佛蒙著一層薄霧,顯得平時讓不敢直視的雙眼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畫的劍眉此時不再凌厲。殷紅的薄唇微張。周身逼迫人的氣息此時收起,整個人仿佛是露出來脆弱喉嚨的狼王。
“哭什么?!彼景讘z惜的抬手,輕柔的幫藍(lán)軻拭去眼角的淚珠。
“沒什么,就是突然很難受?!彼{(lán)軻定了定思緒。
司白將藍(lán)軻擁入懷里。右手附在藍(lán)軻腦后,輕輕撫摸著,左手輕拍著藍(lán)軻的背,就這么安撫著。
“你可會離開我?”藍(lán)軻抱住司白精瘦的腰,像貓兒一般,在司白懷里輕輕蹭著。
“傻姑娘。”司白將埋進(jìn)藍(lán)軻頸肩。輕聲呢喃。忽的猛一低頭,輕啄了一下藍(lán)軻的唇。嚇得藍(lán)軻一下子掙脫司白的懷抱。
“你!”藍(lán)軻捂著嘴,紅了臉頰。
“可還難過?”司白一手甩開扇子。扇了扇,一臉笑意。
“我…”
“沒有錢就是不準(zhǔn)進(jìn)!”藍(lán)軻剛準(zhǔn)備說話,樓下一道嘈雜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彼{(lán)軻起身,皺眉伸頭看著。
“將軍見諒,樓下有一個書生偷聽?wèi)颍覀冋谔幚?,將軍先坐,一會兒就好?!币粋€小廝跑了進(jìn)來,笑著賠禮道歉。
“偷聽?我倒是有些興趣,要不一起?”司白扇了扇手中的紙扇。用肩膀輕輕撞了藍(lán)軻一下,調(diào)笑著。
藍(lán)軻挑眉。跟著司白走出廂房。
戲園門口,以為白衣翩翩的書生模樣的公子一臉焦急地在那邊解釋,由于周圍圍觀的人很多,白皙秀氣的臉漲的通紅。
“沒有劉老板,我并為偷聽!”書生手忙腳亂的解釋著。
“那我的小廝為何會抓到你?”劉老板長得五大三粗,一兇滿臉橫肉,氣勢高處書生一大截。
“我,我只是路過,聽見紅纓姑娘在唱戲,便走近聽上幾句,哪里談得上偷聽?”書生焦急地解釋著。慌亂的目光在劉老板跟眾人面前掃過。
“老板,我與這位公子是舊相識了,想必是方才這位公子路過,聽見我唱戲,聽了幾句?!币晃淮┲t色戲服的女子走了出來,臉上的妝還未卸掉。卻依舊遮蓋不住她的絕世容顏。
“紅,紅纓姑娘?!睍吹脚樱樕细t了,完全不敢看她。
“看來這小子對那姑娘有意思啊?!彼景资掌鹕茸?,用扇尖敲了敲下巴。
藍(lán)軻斜睨地看了司白一眼。“你又知道了?!?p> 那邊。
“既然如此,我看在紅纓姑娘的面上就放過你,下次再犯,我絕不饒恕!感覺走!”劉老板看了看紅纓,想了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