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體晃動,但眼睛灼痛不止,力量也耗費一空,身體癱軟,很難辨別近旁這個人究竟是誰??伤浀门c他的每一次接觸,第一次是在海邊,他開車甩開了監(jiān)視她的車;第一次看見燈塔時,她可以自由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第一次遭遇風浪,是他擁她入懷。這種感情不是簡單的崇拜,它能夠化解他們之間一切的嫌隙,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
“裘,是你嗎?”她抓到了什么東西,應該是衣服,因為她熟悉他的溫度。
“是我,我在這兒,我一直在這兒。”他握緊她的拳頭,雖然那個溫度燙傷了他的皮膚,但他依舊要緊緊握著它,也把她的頭貼在他的心口上,只恨溫度中和得太慢。
“我看不見東西了!我看不見了!”這對一個月族人來說是個極大的悲哀,等同于世界末日。
“有我在,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你先冷靜下來,讓我為你降溫,相信我,好嗎?”
他松開她的拳頭,但這個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的女人卻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哭嚷著不要他離開。看著她熬紅的眼皮,他不忍她如此疼痛不堪,奈他親吻她的手千萬遍也無濟于事,事不宜遲,他必須即刻犧牲自己的身體——撕開衣服,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自打選擇她之后,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受傷甚至為她而死的準備——熾熱的感觀和占為己有的欲望。她不要做金絲雀,那就犧牲他自己做她的鳳凰頭冠。
“我已經(jīng)破了包圍陣,”張子衿狼狽地竄出來,手臂上已經(jīng)中了一槍,“你快帶她走!”
裘把她抱起來,她依舊痛苦難耐,像是在與地獄里的惡魔搏斗。前方突然閃過一束光,待他們再睜開眼時,一輛陸戰(zhàn)機已經(jīng)駛到他們跟前,彭毅澤跳下來,直奔過來。
“快把她交給我!”彭已經(jīng)張開手臂,奈何裘不愿松手,敵視彭說:“只有我可以?!?p> “那就快隨我來,任葵的身份已經(jīng)被曝光得差不多了,處境十分危險,”彭護送他登上陸戰(zhàn)機,回頭看了張子衿一眼,“謝謝配合,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最終目的,總之好好養(yǎng)傷?!?p> “所以是去大陸?”裘問。
彭來不及栓安全帶,直接踩下油門,原路返回,“張子衿給了我一個地址,但我無法完全相信他。”
“我相信他?!?p> “我不能拿繼承人開玩笑!”
“那就照他的辦!”
任葵似乎意識到了兩人的爭吵,呻吟幾聲,才讓雙方冷靜下來。
“我們需要先把她的病因找到,否則再這樣下去,她的情況可能會更糟。”彭說。
“你專心開車,再注意周圍的險情,我自會想辦法?!眮聿患岸嘞?,裘咬破手腕上的血管,吸了一小口含在嘴里,隨即送到她的口中。她的唇已經(jīng)干裂起皮,但有月族之血滋潤后開始飽滿。有效果!他又吸了一大口血,毫不吝嗇地往她嘴里送,已經(jīng)能感受到她的體溫有明顯下降,她的心率也漸漸恢復正常。她的唇這么柔軟,身體也這般輕盈,他感覺自己就像深陷沼澤,漸深漸深,自己放佛也要化作沼澤的一部分。但一股力量把他推出來,她累得氣喘吁吁,回味著嘴里殘留的味道,努力睜開眼,看見他深棕色的眼睛和不再嚴肅的殘留著血痕的嘴唇。月光灑在他黑色俊逸的頭發(fā)上,如此使人沉迷與沉醉,讓她情不自禁地舉起手去觸碰并且撫摸,要用目光告訴他:“請給我一個正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