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究竟是被何人所襲?
太子為何如她一般在此?
大皇子是如何順利登位的?
難道影那邊沒有收到她通過怡心樓所傳之暗報?
京都那邊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切的一切對雪而言都是個謎團。
雪再次望向太子,他的眼神有些純凈與柔軟,比之前少了那份果斷和狠絕。
不知他的這副狀態(tài)會持續(xù)多久?
她該如何幫他?
“殿下,不,蘇浩,你能不能扶雪到外面走走?!?p> 以后要將稱呼給改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雪朝他揮了揮。
他道:“大娘說,我是你的夫君,不是蘇浩,你得喊我夫君?!毖┟嫔患t,想著此番在外村,也無礙,日后出了這,那定是叫不得的。
“好的,夫君,能不能扶我到外面走走?”雪又重復了一遍問題。
他笑了著,快速扶起了她,兩個臭臭的人碰到一起更臭了。
在外村,暫且把他太子的身份給忘卻了去,他是乞兒雪的夫君,也是個丑臭乞兒。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沒了記憶,不知那藍萬喂了何種藥物引起的,還是跌落花藤崖被沖至外村所引起的。
在他的攙扶之下,雪順利地起了身,她便對房間周圍的物,看的更清晰了,的確這邊的環(huán)境有些糟糕。
光線雖弱,瞧得不真切,但也能判斷出這大娘家的情況的確不是很好。
她的右腳雖比左腳靈活,也還是有些麻意。
太子慢慢將她扶了出去,雪終于再次見到了太陽,這夏日里的太陽有些辣人。
今后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她望著那憨笑的太子有些遲疑了。
剛才在房里看不清,可按著這日來看,這時間大概上午時左右,為何大娘卻說是用晚膳,我看著那煙囪里冒出的氣絲兒輕輕飄了出去,直至與這周圍的山中的霧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剛才走出來的時候,左腳能有點感覺的,怕是受了傷再加上太久未活動活動,有些不中用了。
雪四處觀望著這屋子,土瓦交雜在一起,屋頂是茅草所蓋,不知下了雨又會變成何樣,太子這幾個月是如何度過的,想著想著雪便感到有些餓極了,這正好大娘也弄好了飯。
便想一起去幫襯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太子便早已去了灶頭的那間屋子,拿出了三個破碗,碗雖破但也干凈。
雪看著太子忙上忙下的模樣,有些被逗樂。
等一切弄好了,他才扶著雪到石桌旁。
她笑著對他道:“夫君,如此厲害,雪竟不知。”并順道給他夾了菜,一旁的大娘笑而不語。
這要是在以前,雪斷然是不敢的,如此也好,她雖心悅太子,但一碼歸一碼,他以前罰她,我如今也是可以報仇了的。
他只是笑,短短幾盞茶的功夫,他已經(jīng)笑了很多次了,見他開心,她亦很開心。
雪本對食物沒多要求,只要能裹腹便尚可,而太子不同,以往每每站在他身邊服侍他進餐之時,看著大桌大桌的菜,他只動幾口便讓宮人撤下了。
若是哪道菜稍微咸淡不符他的胃口,那燒菜的大廚便不會出現(xiàn)在東宮的膳房。
有一次還將與她熟絡的膳房掌廚東哥給趕出去了,爾后在李大哥沒來之前,雪在膳房轉(zhuǎn)悠之時,總撈不到“油水”。
為此她偷偷在心里罵了很多次。
當她看著他破天荒地吃下了那菜,有些感概。
大娘看著他倆,也樂著,向雪道:“雪丫頭,要是我女兒還在,或許她也同你一般大了,尋思著這也應該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
雪道:“大娘,您女兒去哪了,等我腳好了,我便幫去找找吧?!?p> 大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神色有些悲痛,她陷入了回憶,帶有點哭腔地道:“她啊,我的小荷,不在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村里來了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把每戶的年輕男丁都抓了去,我的老頭兒為了搶回我們的兒子,被他們硬生生給打死了,他們瞧見我的小荷生的不錯,打算將她也搶去,這孩子雖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也是有骨氣的,見她爹被人活生生打死,哥哥又被帶走,如今又想將她搶了去,便尋了死。那時我在鄰村謀了份活計,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便遲了些回村,遠遠在村頭望見那隔壁的王大嬸還有村里的婦人們都在哭著,我心頭有些不安,便馬上趕回了家。我見著那滿地的血,我的老頭子和我的小荷啊,那冷冰冰地躺在地上,兒子也不知被搶到哪個地方去了。”
聽她哭著說著這些,雪的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大娘看了看雪,便擦了擦臉上的淚,道:“雪丫頭,都怪大娘不好,惹的你也哭了,沒事,事都過去了,都會好的?!?p> 雪搖了搖頭道:“大娘是雪不好,不該問這些,勾起你的傷心事?!?p> 一旁的太子很是奇怪的看著她們道:“大娘,夫人,你們?yōu)槭裁匆蘖四???p> 她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真想敲他一下,但在大娘面前忍住了。
雪有些生氣地道:“想哭就哭,哪有什么為什么?”
爾后,雪轉(zhuǎn)向大娘,對大娘道:“大娘,你若不嫌棄就做我阿娘,我從小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我一定會和小荷一般孝順你的?!?p> 說完這句,雪便有些后悔了,她和太子的未來所要面對的必定是腥風血雨,這樣的承諾,她擔憂實現(xiàn)不了。
這世間,在她所懼怕之事中,便也有一字——諾。
她在勾欄經(jīng)常見那些人許下諾言,最終所見的不過是一別兩寬的結局,勾欄里的姐姐們一般也是不信的人的許諾,一是時間不允,變數(shù)過多;二來也是這流連勾欄之地的男子之言又有何種可信度。
雖然雪的承諾是給大娘的,與勾欄里他們的情情愛愛有所不同,但理兒還是一般的理。
大娘見她這么說,便從剛才的悲憤中緩了出來:“雪丫頭,大娘怎么會不高興,大娘高興還來不及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