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對那個領(lǐng)事的嬤嬤道:“好了,嬤嬤,這丫頭只是許久見我,嬤嬤教訓的是,她日后便記住了,你們無事便退下吧,你留下?!?p> 雪指了指白露,那丫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害怕膽顫地望著雪,而雪倒覺得這丫頭有些可愛。
她想將白露收為貼身宮女,只不過有言白的前車之鑒,雪變得有些不太能相信身邊的人。
“雪。。姐。。。姐”。白露被嬤嬤那一鞭子下去,有些過分緊張了。
“無事,你不用這般,我也不會罰你,只是想問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貼身宮女?!毖厝岬貙Π茁兜?。
“愿意,愿意?!蹦切⊙绢^拼命地點了點頭。
雪的語氣一轉(zhuǎn)道:“只是,若是你不忠于我的話。。。。。?!?p> 還未待雪說完,白露便打斷了她后面的話,“雪姐姐,奴定不會背叛你的?!?p> “小露兒,希望你能記住你所說的話,曾經(jīng)我的身邊的貼身丫鬟背叛了我,后來被皇上打折了腿,扔到了京都城門?!?p> “是的,雪姐姐?!?p> 司空皓并未封她為司后,連妃位也未給,她住在皇宮中,本于理不合,由于司空皓寵著她,總來雪宮中陪她用膳,宮人們也不敢在背后亂嚼舌根。
宮人們一般稱她為“雪姑娘”。
雪的出現(xiàn),讓那些后宮之中的女子看到了希望,對司空皓仍抱有著希望。
回宮之后,夏妃便未再去尋過司空皓了,一方面她得想清楚一些事,另一方面少宮未回她傳信,她只能靠自己派人去調(diào)查。
雪去尋夏妃之時,早就有人通報給了司空皓,司空皓一會兒放下了手中的折本,一會兒又拿了起來,最后還是獨自決定去夏宮看看。
雪第一次踏入夏宮,便覺得這宮殿出奇地暖和。
夏妃正在刺繡,夏妃平日里無趣便繡了很多的東西,雪曾在司空皓的衣物上瞧見一朵繡花,她只是夸了一句好看,便從此再未見到了。
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夏妃繡的,雪突然的心中覺得略有些不適。
“雪妹妹,來本宮這邊有何事么?”
“無事,只不過來這邊看看?!毖┛戳讼腻砼缘膶m女。
夏妃立刻懂得了,便讓左右侍奉在身旁的婢子退了出去。
雪見婢子們都退了出去便道:“我知曉你是司空哲派來的,告訴我如何才能尋他?!?p> 夏妃心中一驚,但面色平靜道:“少宮行蹤不定,我尋不到他。”
“我見你為他繡了花,定也傾心于他,他中了兩生花,若是你能幫他,要我做什么都行,即便是離開他身邊?!毖┯行┑吐曄職饬?。
白靜知道她口中的“他”是司空皓。兩生花此藥物對白靜來說,并不陌生,當年白羽便想取兩生花為司空哲服下,只不過被赤纖樂破壞了。
據(jù)白羽當年所說的,夏妃思著這兩生花只不過會混亂記憶,并非會致人于死地。
可是見雪的模樣如此擔憂,夏妃想莫非百年之后,有人改進了兩生花,亦或是白羽騙了她,但以白羽與少宮的感情,該不會如此害少宮才對。
“你先回去,我知曉了,若是能幫皇上,我定會幫他的。”
白靜只受命于司空哲打探圣心石的下落,救不救司空皓,司空哲未說,她想她既是他的夏妃,雖身份有假,但無論如何,她也會幫司空皓的。
“好的,那雪兒便不打擾了。”
雪出了夏宮的宮門,便碰見了司空皓急匆匆地趕來。
司空皓見雪有些落寞地從夏宮中走出,“雪兒,怎么,有沒有受傷?!?p> 雪見了司空皓著急的模樣,笑了笑道:“夫君,夏妃又不會傷了我,不用擔心?!?p> 司空皓有些責備的語氣道:“你去尋她做甚?!?p> 雪未料到司空皓突然責備她,覺得有些委屈。
“我無事,只是想來夏宮看看?!?p> 司空皓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度擔憂了。他牽起了她的手,與她并肩走回了雪宮。
中途,雪未與他說一句話。
回了雪宮,司空皓也一句話,也未說。之后,他待了一會兒,便離開。
司空皓回了御書房,便將影和風召來,還有韓進。說來可笑,這皇宮之中,他的親信能信的也只有他們幾個了。
“朕最近越來越記不清事了,讓司空卿繼位的事,你們下去準備。另外丞相那邊的事,也一并了結(jié)了,他那虎子野心的,遲早對司空不利。”
“皇上。。?!比水惪谕暤氐?。
司空皓揮了揮手道:“就這樣,朕心中自有打算,你們二人先下去,韓進留下?!?p> 司空皓嘆了一口氣道:“朕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雪兒,留她一人在宮中,朕不放心,需要你想辦法在朕忘記她之前,讓她離宮?!?p> “你當真要這么做?”帶走雪這項任務很是棘手,雪那般性子,韓進也不知該如何帶走她。
司空皓點了點頭,他的桌案放滿了雪兒的畫像,從前他偶爾描描她是夏兒時的畫像,如今換了一副面孔,只有那一雙眼睛未有變化。
他何嘗舍得放她離開,他們還未好好地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
韓進以一字“好”相回。
司空皓還有七日的時日,近來他都在東宮的石室中歇息,期盼這他父皇留給他守護的圣心石能發(fā)揮半點作用。
可是好似記憶衰退的更快了,雪兒的樣子漸漸模糊,而夏兒的模樣愈發(fā)清晰。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兩生花難道偏偏只讓他忘記雪兒如今這副面孔么。
在服完最后一顆藥之后,他便在一本冊子上記下了幾行字“雪兒既是夏兒”,并重復謄抄了幾遍。
可時辰未過半,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塊,什么東西在漸漸消失。
司空皓心頭一痛,吐了幾口血,暈了過去。
宮人們發(fā)現(xiàn)司空皓昏迷的時候已是夜間亥時,韓進在睡夢中被喚醒。
幸虧這幾日,韓進都是歇在太醫(yī)院,太醫(yī)院到司空皓的寢宮也不遠。
夏妃接到司空皓身邊的探子消息,便也趕了過來。若是她未猜錯的話,應該是司空皓的兩生花已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