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盡之人?你的意思是?”
“如今她安然無事。”司空哲看著遠處,他的樂兒是否也能安然無事么?
見司空皓仍有疑慮的目光,他繼續(xù)道:“這鬼神之說,的確不能讓人信服,我如今也覺得自己仍在百年前?!?p> “皇兄,可是有何未了的心愿,才未真正轉世。”
按照司空哲的話,他或許也是只寄住在他皇兄體內。
“你可知那圣心石的真正由來?!?p> “父皇,并未告知于我?!?p> 司空席那老賊自然也不知,如何告知于你!
如今他們倆能坐于馬上,這般聊天倒也令人驚奇,拋開從前的恩恩怨怨,司空哲也并非是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
司空皓有些恍然,一個經歷上百年的人,曾經也是擁有權勢地位,如何會再眷戀此些俗物。
之前,是他小人之眼了。
“那是赤族圣女的心所化,故為圣心石。圣心石本不屬于此,我要,不過是物歸原主?!?p> 司空哲嘆了一口氣。
司空皓見他的模樣,像是陷入了回憶,他便未再詢問什么了,只是專心騎著他的馬。
若當真是物歸原主,司空皓相信,老頭子泉下有知,也會同意的。
司空哲的模樣不像是騙他的,即便想騙他,何必用這些鬼神的荒誕之說來欺騙他呢?
圣心石在皇宮地牢的一側密室中存放著,原本是置于東宮的,后來還是將其放于皇宮新建的地牢密室中離得近些,司空皓也覺放心。
雪一人在蘭妃軒有些不安,楊凌子在一側,看著她。
“雪姑娘,沒想到,老夫與你又見面了,別來無恙?!?p> “神醫(yī),如今我這身子可否回司空皇宮?!?p> “司皇與少主子先后下了令,讓我看好你,如若讓你離開,恐怕老夫的另一條腿也該廢了?!?p> “雪姑娘,老夫還是勸你在這屋子好好呆著,如今少主子已報了仇,他不會再害司皇了?!?p> 雪在蘭妃軒等了整整五日,她已能下床,聽到軒外有馬蹄聲與馬叫聲,剛忙出去看看。
楊凌子跟在她身后,因為廢了一條腿,便走得慢了些。
韓進采了白斬草,回到東郡王府,接雪之時,聽程燁說司空皓將雪接走了,他便沿路尋過來了。
那東郡王府的馬鐵蹄的印記,他最清楚不過了。
前幾日下過雨,路上的蹄印看得尤為清晰。
“你是何人?此地閑雜人等不許入內,滾一邊去。”
守門的巫士,受命不能讓人進去。這韓進便被堵在了門口。
雪小跑至門前,見是韓進,心下有些失落,五日了,他是否又將她給拋下了。
“小雪。。。。。。師傅?”
韓進起先只見到雪,后見楊凌子一瘸一拐地走來。
“你小子,怎么來了?他是我徒兒,你們讓他進來。”
楊凌子先對著韓進問了問,見他被巫士堵著,便對著那些巫士道。
“是,神醫(yī)?!?p> 那些人倒也聽楊凌子的話,紛紛讓道了。
“小雪,你會隨我回去么?”
韓進入了軒內,便跑到雪身旁,第一件事問得便是這個。
楊凌子搖了搖頭,他這徒兒,癡心這種病,是絕癥,無能為力。
“他記起來了?!?p> 雪的話,韓進懂,雖還是有些難過,但雪能幸福便好,司空皓記起她,也定不會負她的。
“師傅,你的腿,發(fā)生了何事?”
“你小子,還記得師傅,看你那樣子,分明給老夫忘的一干二凈了,”楊凌子笑了笑,“這腿,人老了,不中用了,就壞了?!?p> 雖然心中不愿這徒弟趟這渾水,但是能見他一面,楊凌子心中亦是高興的,不知道少主子復活圣女后有何打算,他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一邊,司空皓已到達皇宮地牢之中,卻發(fā)現(xiàn)圣心石不翼而飛了。
不僅圣心石丟了,關押在地牢之中的阿瑤也被人劫走了。
司空皓頭一次覺得修武那個莽夫有些頭腦。
暗衛(wèi)傳來消息安州的那些馬賊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連同修武也不見了,幾日后,地牢中女馬賊無聲無息被劫走,看守她的暗衛(wèi)被殺。
這五日,司空皓已派人去探那修武的消息,但是并未有所獲。
司空哲去了夏宮,見了夏妃。
“少。。主。。主子。?!?p> 白靜有些膽戰(zhàn),她怎么也未曾想到司空哲竟會明目張膽的來皇宮。難道司空皓出事了?
“怎么,夏妃娘娘,這娘娘可做得舒坦?!?p> “這。。。”
“白靜,本主從從未見過白族女子懷孕的,你這般真是開了一個先河?!?p> 司空哲見那白靜快要生產的肚子,覺得有些好笑。
“主子恕罪?!?p> “你何罪之有,你與本主不同,你是真正活了上百年的人,這副身軀,也怕是有上百年了,這藥物有什么作用,誰亦不清?!?p> “白靜,那份后果,你自個兒擔著便好?!?p> 說完,司空哲便離開了。
留下白靜一人坐于地上,她將袖子移開,那袖子下竟是她褶皺的皮,司空哲這算是饒過她了么?
自從一月前,她身體便漸漸開始有了變化,除了換來的這張面皮,身體的其余部位都在不同程度地老化。
為了不讓宮人們見到,她將在身前服侍的那些婢子都趕到了外殿。
那腹中的“胎兒”也化不了了,如今她也只能在這宮中等死。
司空哲知曉了圣心石丟失的消息,立即派巫士一同追蹤修武與阿瑤的消息。
一日后,梁國柴許琨傳來消息,人在他那,圣心石也在他那。
他們便又立即動身趕去了梁國,司空皓還是讓司空卿代為理政。
這一月,他放縱自己去尋了雪,如今記憶也回來,他是斷然不會再拋下雪的。
他得做好兩手準備,她若愿意陪著他君臨天下,他便還做這個皇帝,若是不愿,他也瀟灑走一回,陪她游遍這人間山河。
司空卿給他的話是:“叔叔,侄兒定不辱命?!?p> 他便放心地與司空哲一塊去了梁國,走之前,為了怕雪兒擔心,又派人去傳了信。
雪收到信之后,心中更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