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從兜里掏出那個測糖酸比的儀器，開啟后，從樹上摘下一個臍橙，擠了幾滴臍橙汁到測糖儀上，上面一串數(shù)字不停閃爍，穩(wěn)定后上面數(shù)字顯示32.5。
曾銘遠說過，他測過最高的糖酸比是22.5度，達到12度他收購價是4.5元一斤，每提升2度就多一元錢。按照此方法計算，32.5度就是14.5元一斤。跟自己原來的預想差不多。
為了驗證自己的預想是否正確，秦莊隨意從另外幾棵樹上摘了幾枚果，把果汁擠入測儀器，每棵果糖酸比都達到了驚人的一致，最少的也達到了32度。
這時林斌把將要離開的秦莊叫住了：“小秦，你這臍橙準備賣多少錢一斤？”
五六塊一斤肯定不可能了，按照曾銘遠給出的條件，這臍橙可以賣14.5元一斤。
“林局，這臍橙綠源水果公司有意向收購，不過還沒簽合同，我正準備摘些果拿去他公司，檢測后就跟他簽合同！”
秦莊一貫心里藏不住事，有一說一是他的風格。
林斌下一句話，讓秦莊愣住了。
“我們單位，不僅是我們單位，余縣所有行政單位部門，去年從XJ采購了近50噸藍寶石葡萄，據(jù)說產地價35元一斤，超市售賣價50~60元一斤。”
秦莊暗自一算，50噸不就是十萬斤了么，這二十畝臍橙還不知道有沒有十萬斤呢。
整個縣的行政機構人員都分上十斤八斤，恐怕十萬斤還不夠分。
秦莊以前在西鳳山鎢礦上班的時候，單位效益好，每年過節(jié)，特別是春節(jié)，每個在職工人都能分到十多斤花生油，五六斤水果，甚至有一年還分了臘肉香腸等食品。
所有這些食物都是由福利部門采購的，所以礦上的福利科長是個富得流油的崗位，臨近年底有很多人往他家送錢送禮送物。當然，福利科長一定是礦長的親信。
自已這些臍橙要是可以當作余縣官衙的采購水果，那么價格上自然有無限的想象空間……
“林叔，你看我這臍橙的口味跟那個藍寶石葡萄相比，兩者差別大么？”
人家藍寶石葡萄賣35元一斤，我這臍橙能賣一半，我都會笑了。
“說實話，我寧愿吃你這個臍橙而不愿吃哪個葡萄。”林斌實話實說。
“那個采購的老曾我也認識，等我了解一下他們采購的內幕，看可不可以把你這臍橙推薦上去。每年這個時候，上級應該閃部有一張征求意見表下來，讓大家填幾個有印象的水果名稱上去，不過說實話，這些都是過場而已！”
他掏出手機，打通了單位葛副局電話：“老葛，今天那個征詢水果的意見表發(fā)下來沒有？”
“昨天剛發(fā)，我正想電話問你呢，我們單位填什么水果好，還是隨意填聽憑組織安排？”
林斌側過臉問秦莊：“你這臍橙有名稱么？”
即然蔬菜是巨型蔬菜，水果都施用了靈水催熟的，索性就叫“特種臍橙”吧。
“就填特種臍橙?！绷直髮Ω鸫髮氄f：“老葛，你把上面采購部的電話發(fā)給我?！?p> 葛大寶雖然感到有點疑惑，但還是把上面曾志遠的電話號碼發(fā)給了林斌。
“果然又是他，小秦，你剛才不是提到綠源水果公司么？這個曾志遠就是曾銘遠的堂兄，每一年進水果，他都是經過綠源公司進貨的?！?p> 這是一種變相的官商界的利益輸送，秦莊雖沒在官場混過，但也知道其中的貓膩。
“這樣吧，小秦，你摘十斤八斤臍橙給我，我?guī)нM縣城去找一下老曾，平常跟他也還是有交道打的，我試著幫你推薦一下。”
秦莊讓華有財夫婦摘了兩籮筐，有一百多斤，搬上林斌貨廂。另給妹妹和女兒也摘了五六十斤，并且告訴李衛(wèi)幾個，收工的時候摘幾百斤臍橙回農莊。
然后他自已用膠袋裝了十多斤，騎車趕到綠源公司，找到曾銘遠辦公室。
“曾總，我的臍橙改良成功了。你替我驗測一下，看這個品質的果，可值多少錢一斤？”
秦莊看見他的辦公桌上放了幾款水果，其中就有一款林斌剛才說的藍寶石葡萄，另外幾款也是外地產的。
曾銘遠欣然拿起秦莊帶來的臍橙，開始檢測糖酸比。
“咦，這么高！”他瞪大眼晴，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么高，不可能吧！
他又測驗了一個，數(shù)據(jù)還是一樣，連續(xù)幾個都是32度左右。這些都是完整的臍橙，絕對不是秦莊精心挑選出來的。
況且這些臍橙個體看上去比一般的臍橙要大上許多。
曾銘遠隨即有了主意，堂兄不是說：不能每一年都采購一樣的水果。今年肯定要換一種水果，眼前這臍橙不是最好的選擇么。況且這臍橙即然入不了官衙的采購清單，最其碼收購過來，經過包裝以后，即使批發(fā)到外地，也可以賺上高利潤。
他滿臉笑容對秦莊說：“秦老板，總是能夠給人以驚喜，水果品質是一樣比一樣好。這樣吧，你帶我去你果園，抽驗一下，假如品質一樣，我馬上跟你簽收購合同，并且付你定金。價格嘛，按這品質，我給你十五元一斤！”
秦莊想，李衛(wèi)幾個正在用靈水噴霧改良，曾銘遠去了看見，明顯有點不好解釋。但即然解釋清楚了，后續(xù)也肯定有許多麻煩。
即然你噴一點水都可以把水果品質改良，以后我收購的所有水果都麻煩你去幫我噴霧，或者高價從你手里買些靈水。
你怎么解釋靈水是怎么來的，是你用中藥熬制出來的，即然用中藥可以熬制，索性你去熬制靈水出售都可以發(fā)財了……
總是給別人掂記就不會是一件好事，秦莊只想過得簡單又隨意的生活。
“曾總，臍橙園才剛開始改良，可能還要等上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完成，到時我再帶你去行不行？”秦莊委婉地拒絕了。
“你小子怕我去果園，發(fā)現(xiàn)你的秘密？”既然人家拒絕了，也不好勉強。
“你最好抓緊時間，我現(xiàn)在有一個采購清單，早一點看可不可以入采購清單的勾選項?！?p> 他讓秦莊留了幾個臍橙，秦莊一走，他就打通了堂哥曾志遠的電話。
“我現(xiàn)在在躍進村的逍遙農莊，你有空過來么？有的話，就過來吧，這里有烤香豬，土雞，釣魚都不錯！”
曾志遠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