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岙焦(困局116)
圣族的某處偏僻的角落里,燈火通明。隆岙焦勉強站起身子對著跪在地上的奴仆大吼道:“你說你到底有沒有將信送往平城?這都一個半月了,為什么我奪了冠軍,母親還沒有過來?你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二族四家八宗不是很厲害嗎?為什么這么點小事也做不好?”
讓隆岙焦暴躁如雷的便是:從成人禮結(jié)束的時候開始,他就早早地派人出去給母親送信,接她來帝都享福。
母親收到信后又找了識字的鄰居代筆寫了封回信給他,說是自己身子不好,沒辦法前往帝都那么遠的地方,何況自己一個平民身份只會平白拖累了兒子的前途云云。
這樣的要求隆岙焦怎么會答應(yīng)?當(dāng)即他對著每日來看看他的戴爾東提出了要把母親接來帝都的要求,戴爾東也笑著應(yīng)允了。
這一允就是大半個月,別說母親了,就連些出去的信都沒有回音。
隆岙焦鬧出來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準(zhǔn)備睡下的戴爾東。戴爾東沉著臉聽著屬下人的稟告只覺得心煩意亂,這個隆岙焦還真是上不來臺面,沒事就大吵大鬧,就算已經(jīng)把他安排在偏僻的院子里,但圣族家大業(yè)大,住在他周圍院子的弟子也不再少數(shù),已經(jīng)有好幾個弟子前來反應(yīng)隆岙焦是真的吵鬧不堪。
要說二族里面秘密的房間自然是有的,只是當(dāng)事人也會察覺到不妥……
“既然他找死,那就派人安排一下吧,去將備選圣女請來。正好石宗那邊也催促了幾次了,趕快將這等事情了解了,讓備選圣女回到石宗去當(dāng)那個靶子去?!贝鳡枛|不耐煩道,“哦對了順便把神族族長請來,此事雖不算是事關(guān)重大,但還是對二族的名聲有著不小的影響。他來了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會是圣族一族的鍋?!?p> 跪下的弟子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前去傳達戴爾東的意思了。
這事能拖拖拉拉一個多月之久,說起來還要算在四家八宗頭上。戴爾東等二族的高層們?nèi)娜獾胤旁诖驂喊俗陬^上,根本懶得理會一個將“死”之人。只可惜隆岙焦渾然不知自己的處境有多么糟糕,上躥下跳地,實在惹人心煩。
處理隆岙焦的各項事宜早已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jīng)全權(quán)準(zhǔn)備完畢了。接道戴爾東的命令后葉涵芷、戴慕晴還有神族的執(zhí)事長迅速來到了位于二族東北角的一處不起眼的建筑前。
神族族長今日抽不開身,只得派了心腹執(zhí)事長前來,戴慕晴和葉涵芷則是連身邊的丫鬟仆從心腹都沒有帶來。略顯空曠單薄的房間里三人詭異的對視讓氣氛更加凝重起來,誰都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傳出去恐怕二族的口碑便會一落千丈。
這可是前朝無道才會出現(xiàn)的兇殘的做法,至少在現(xiàn)世里條條框框的禮法要求著所有的世人保持花團錦簇、祥和安樂的盛世做派。
“人怎么還不來?”神族執(zhí)事長小聲嘟噥著,大半夜的急匆匆把人喊來,他們來了又等那么久,好歹他現(xiàn)在也是代表著族長而來,這圣族族長的架子難免太大了吧?
戴慕晴向神族執(zhí)事長微微頷首,說道:“還請執(zhí)事長閣下莫要心急,想來族長很快就會過來。”
執(zhí)事長冷哼一聲,顯然不想與戴慕晴搭話。雖然在一部分人眼里戴慕晴已經(jīng)慢慢回到了圣族的權(quán)利中心里,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認為戴慕晴不過是個花瓶架子而已,只是身份礙著,所以戴爾東不得不去做做面子工作。
這種態(tài)度戴慕晴這些年見得也不少,自然是一笑而過,倒是葉涵芷出面提示道:“執(zhí)事長,血脈有別。”不管怎么說,一個宗族的嫡系嫡支都是核心的存在,得寵也好,不得寵也罷,實力強弱云云都能放在一旁。血脈終究是這個世界的主流尊卑有別的依據(jù)。
就好像戴爾東再怎么孤立晴兒和她的母親,都只能做到架空權(quán)限這一點,其他的各種戴爾東不會也不能去做。相反他還要不擇手段地來維護晴兒和她的母親的顏面與尊嚴。
執(zhí)事長被葉涵芷說的面色一僵,心里有些憤憤不平,他身為嫡系旁支的神族弟子,在嫡系嫡支面前終究矮了一頭,哪怕葉涵芷是庶出,也是個族長的女兒,容不得他放肆。可他一個神族頗有權(quán)勢的執(zhí)事長憑什么要在圣族的人面前低頭?他現(xiàn)在代表的可是族長啊!葉涵芷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下自己面子來長圣族的威風(fēng)!
哎,都說葉涵芷的性子太過綿軟,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這樣的繼承人如何能在一統(tǒng)四家八宗后敵得過虎視眈眈的圣族呢?
門外響起噠噠的腳步聲,讓執(zhí)事長在肚子里打轉(zhuǎn)的話咽了回去。只見戴爾東閑庭信步地走來,他的身后跟著一個低頭的仆從,那名仆從的背上背著一個人,正是昏迷的隆岙焦。
“人都到了,那便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