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春笑瞇瞇的喝了一口酒,然后開口說道:“永貞,我已經(jīng)決定將下面的一間賭場交給你打理,希望你好好干,可別讓我失望。”
聽到這話,馬永貞也是有些吃驚,他搖頭說道:“薛老板您太過抬舉我了,無功不受祿,我寸功未立,當(dāng)不得如此重賞?!?p> 薛長春笑著道:“此言差矣,你之前壞了飛魚幫的好事,大大的挫了張廷那小子的銳氣,如此壯舉,可是大功一件啊,又豈能說是寸功未立呢。”
提起此事,馬永貞臉上雖然一臉謙虛,可是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也暗暗為自己當(dāng)時英明的決定而自得。
自從擒殺了那幫兇徒之后,馬永貞不但名聲大噪,而且這兩天,已經(jīng)有不少大人物向他拋出橄欖枝,想要聘請馬永貞當(dāng)他們的護(hù)衛(wèi),所開出的待遇條件可謂相當(dāng)?shù)恼T人。
不過那些所謂的大人物跟薛長春比起來,卻是差遠(yuǎn)了,況且馬永貞本來就在五湖幫名下的產(chǎn)業(yè)做事,原本也算是五湖幫的人,如此一來,其他人也都知趣的退讓了。
馬永貞謙虛的笑了笑,也不再拒絕了,他來到上海灘本來就是為了想要闖出一番大事業(yè),如今有這么好的機(jī)會擺在眼前,馬永貞心里其實(shí)是求之不得的,嘴上的推辭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緊接著,馬永貞有些擔(dān)憂的道:“可是打理賭場并不是我的專長,我怕自己會做不好?!?p> 薛長春罷手道:“不會可以學(xué)嘛,相信憑你的聰明頭腦,很快便能學(xué)會,而且我還會派人協(xié)助你,你盡管放心吧。”
聞言,馬永貞頓時放下心來,他拿起酒杯,感激的道:“薛老板,謝謝您的栽培,馬永貞感激不盡,這一杯,我敬您?!?p> 薛長春哈哈笑道:“好,今天我們就喝個痛快?!?p> 這一場酒宴從下午一直喝到天黑,可以說是賓主盡歡,而眼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一直靜靜陪坐在一旁的柳菊池,當(dāng)下輕聲說道:“薛爺,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我先回去了?!?p> 薛長春此時已有幾分醉意,聽到這話,他也覺得喝得差不多了,于是點(diǎn)頭道:“好吧,今天你也累了,早一點(diǎn)回去休息也好,我派人送你回去?!?p> 這時候,對面的馬永貞卻是站了起來,主動請纓道:“薛老板,剛好我也要回去,就由我送柳姑娘回去吧?!?p> 薛長春意味深長的看了馬永貞一眼,卻也沒有拒絕,緩緩點(diǎn)頭道:“好吧,永貞你功夫了得,由你送菊池回去,我自然放心的很,你們一路小心吧。”
馬永貞很歡喜,忙不迭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對柳菊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柳菊池慢慢起身,對薛長春露齒一笑之后,便扭著小蠻腰走了出去。
身后的馬永貞急忙跟了上去。
而等兩人遠(yuǎn)去之后,候在一旁的姚一凡卻十分不憤的道:“老板,這個馬永貞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賊眼一直不停的偷瞧柳小姐,簡直色膽包天。”
姚一凡臉上青腫了好幾塊,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而這些都是馬永貞的杰作,之前他們兩人比武,姚一凡可以說是被馬永貞打得落花流水,這讓姚一凡丟凈了臉面。
而且看薛長春如此器重馬永貞,姚一凡心里也感覺到了危機(jī)感,很擔(dān)心馬永貞將來會影響到他在五湖幫當(dāng)中的地位,所以一有機(jī)會,姚一凡便站出來給馬永貞上眼藥了。
不過讓姚一凡失望的是,對于他這一番話,薛長春不但不以為意,還微微笑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菊池的魅力無雙,馬永貞一個血?dú)夥絼偟男』镒?,自然難以抵擋,況且區(qū)區(qū)一個女人而已,若是將來馬永貞能夠?yàn)槲议_疆?dāng)U土,立下大功,那么就是將菊池賞賜給他,又有何妨?!?p> 姚一凡詆毀道:“老板您太看得起他了,這個姓馬的鄉(xiāng)巴小子,豈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怕他會讓老板您失望?!?p> 薛長春卻是一臉自信,十分有把握的道:“我不會看錯人的,馬永貞絕非池中之物,若是用得好了,將會是我們五湖幫的一大殺器?!?p> 姚一凡心里嫉妒萬分,他沒有想到薛長春竟然會如此看重馬永貞,一旦真的讓馬永貞上位,那么他姚一凡豈不是只有靠邊站的份,一時間,姚一凡眼露寒光,心里暗暗打著壞主意。
而另一邊,馬永貞和柳菊池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五湖會館的大門處,馬永貞走到停靠在一旁的一輛黃包車前,樂滋滋的道:“柳姑娘,你請上車,我拉車送你回去?!?p> 柳菊池態(tài)度冷淡,一言不發(fā)的上了黃包車。
走嘍!
馬永貞叫喊了一聲,腳下發(fā)力,緩緩拉動了黃包車。
不過馬永貞雖然在拉車,可是腦袋卻忍不住一步三回頭,不停的看向柳菊池那一張靚麗的容顏。
“你老是回頭看我做什么?”
柳菊池被馬永貞熱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馬永貞興奮的道:柳姑娘,不知道你還認(rèn)不認(rèn)得我,我就是幾天前的那個夜晚,你贈送過一碗面的那個人,我叫馬永貞,你當(dāng)初的一面之恩,我一直銘記在心,很想找機(jī)會報答你。
相對于馬永貞的興奮,柳菊池卻是一臉的平淡,她冷淡的說道:“那只不過是我對一個陌生人一時的憐憫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后也不用提起,就當(dāng)做從沒有發(fā)生過這事。”
馬永貞搖頭道:“這怎么能行,滴水之恩應(yīng)當(dāng)涌泉相報,柳姑娘你的恩情我馬永貞銘記在心,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p> 柳菊池美目督了馬永貞一眼,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后她掃了一圈四周圍,不解的問道:“這條路不是去我家的方向,你要拉我去什么地方?!?p> 馬永貞立即止步,有些孩子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歉意道:“抱歉了,剛剛一時興奮,忘記問了,柳姑娘你住在什么地方?!?p> 柳菊池沒好氣的白了馬永貞一眼,接著道:“我家在六馬路附近,天色不早了,你趕緊送我回去吧?!?p> 馬永貞一邊拉車一邊笑著說道:“真是巧了,我住的地方也是要經(jīng)過六馬路,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很有緣。”
柳菊池沒再說話,她緩緩閉上眼睛,開始假寐起來。
馬永貞見狀,倒也沒再多說廢話了,專心的拉他的車。
二十多分鐘后,馬永貞拉著黃包車來到六馬路這一片路段,走著走著,當(dāng)路過一條不大的街道時,馬永貞突然感覺到一陣陣的心神不寧,這讓馬永貞臉色發(fā)沉,立即停住了步伐。
黃包車上的柳菊池掃了一眼前方,然后開口問道:“怎么了,我家還沒有到,你停下來做什么?”
馬永貞卻不答,他虎目四處掃視,滿臉的凝重之色,緊接著,馬永貞步伐慢慢后退,試圖想要離開這里。
可馬永貞才剛剛退出去沒幾步,下一刻,從四周圍的陰暗角落處,卻接連出現(xiàn)許多黑洞洞的槍口,齊齊對準(zhǔn)了他,下一秒鐘,馬永貞熟悉無比的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打破了寂靜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