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事情真的不怪夫人。都怪這事情太過巧合了,誰知道這王家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這不是在找晦氣嗎?明知道我們二姑娘是個好命的,卻在這時候出事,說不準那些嫉妒我們錢家的人怎么在背后編排我們呢。說實在的,老爺有這樣的福星女兒,妾身也是高興的很,只是這事出的太過意外,妾身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p> 這一番話可是明擺著火上澆油啊,可把翁氏氣得發(fā)抖。
“于氏,這里哪有你說的份,你給我閉嘴!”翁氏面色鐵青,指著對方鼻子叫罵,讓錢老爺心中很不舒服。
這嬌姨娘是個七竅玲瓏之人,處在煙花之地,得了錢老爺?shù)亩鲗欉@才得以從良,這煙花之地少不了甩心機謀巧之事,她早就對錢夫人這名頭垂涎已久,尤其是這錢夫人老是用眼高于頂瞧不起人的眼神看著自己,更是讓她羞憤不已。
之前她倒是想著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可是這老爺暗地里敲打自己,要自己安分些,自然直不敢多做些什么。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連錢老爺都在大家面前給夫人臉色看,這般做派豈不是說自己厭棄了翁氏?
這會兒她在不添油加醋,那更待何時?
“老爺,您看這夫人?妾身自認為行為規(guī)矩,也未曾做過惹惱夫人之事,今日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連這個都要被數(shù)落不是?妾身還不如啞巴呢?再說了,老爺在這,夫人就不能看在老爺份上不要在眾人面前讓妾身難以見人?!眿梢棠镅b著哭腔,說話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錢老爺面色一沉,眼神透著一股陰翳之氣,看得翁氏心驚膽戰(zhàn),尤其是知道連自己疼愛的妹妹都能下狠手,絲毫不手軟,那作為一個從未放在心上的妻子又有何種待遇?
這一想,翁氏手腳都在發(fā)軟,眼中透著恐懼之色,“老爺,妾身再也不敢了,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妾身這次?!?p> 說著翁氏居然向錢老爺磕頭,那響亮的聲音,驚慌失措的表情看得一旁的錢真心目瞪口呆。
“爹爹,還請您饒了母親,母親不是故意的?!彪m然她也不知道為何為了她的事情鬧得如此不可開交,尤其是看著爹爹和母親這番舉動,越發(fā)的不安,可更多的是莫名其妙。難道她的父親這樣的看中自己,雖然很是開心,可若是以為此而傷了母親的話,那是萬萬不可的。
一方面她為了父親難得關(guān)心自己而開心,另一方面卻以為自己而讓一直疼愛自己的母親受難而自責不已。
“心兒,母親對不住你了?!蔽淌显臼菫榱隋X真心好,可是誰知道會弄成這樣,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只是這般也就罷了,但如今的老爺卻這般生氣,如若不是有人挑唆,以老爺?shù)膫€性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貓膩才是。
翁氏心中已經(jīng)打了無數(shù)的心思,只是這事情還是等過了這關(guān)再說,畢竟現(xiàn)在最為要緊的是平息老爺?shù)呐瓪?。若是真的沒有辦法回旋,那只有撕破臉了。
何況她的兒子已經(jīng)開始接管錢家的生意,只是性子卻不像老爺那班精明,倒是憨厚些。但庶出的二公子卻是個八面玲瓏之人,很討老爺?shù)暮?,前些日子被老爺派去送小姑子到臨城去,不過幾日便會回來。
若是這個時候她被老爺厭棄,那她的兒女豈不是要遭罪,倒是成全了那般賤人,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就算是死,她也要那般賤人好過!
錢老爺心中氣惱不已,他實在不相信自己看起來十分安分,把家里照顧井井有條的結(jié)發(fā)妻子居然是這種人。原本自己打算把大姑娘許配給良成,雖然他之前做過許多錯事,但是武力高強,現(xiàn)在又被官服招安,想必前程似錦,自己的女兒跟了他,以后定是少不了的榮華富貴。
雖然此人粗魯,言語粗鄙,但不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F(xiàn)在的各方勢力就是需要這樣有勇之人。這婦人真是愚鈍不知,壞了他的好事,真是氣死他了!若不是于嬌告訴他,豈不是他一直要被蒙在鼓里?真是反了!
“翁氏,自你嫁來錢家,我自問錢家待你不薄,我雖對你無多加撫招,但也是敬重幾分。哪知你貪得無厭,居然想要掌控府中上下一切,并且欺瞞與我?在你心中還有我這個丈夫沒有?”錢老爺痛心疾首地說道。
一旁的人看得心驚肉跳,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溫和有禮的老爺如此生氣,而且還是沖著夫人發(fā)火。
“你們都下去!”錢老爺怒氣沖沖向奴婢吼道。頓時作鳥群散。
翁氏看到這,心里明白了幾分,也許是自己做的事情東窗事發(fā),可是這等事情她做的十分小心,難道是她的手下有內(nèi)奸不成?不然的話老爺怎么會知曉?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告密,為的得到什么好處?
翁氏越想越心驚不已,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要把不識好歹之人給揪出來,定要她好看。
“老爺,妾身只是一時糊涂,還請老爺饒了妾身一回。妾身聽說那良成可是個窮兇極惡之徒,雖然現(xiàn)在被官服招安成了將軍,但是秉性不良,這大姑娘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也是老爺?shù)呐畠?,算起來也是妾身的。既然是妾身的,妾身自然是不希望嫁給這樣的人。”
錢老爺覺得對方在狡辯,精明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冷哼道:“翁氏,既然你說這樣的人不能嫁,那為何是濰城郡守?他的年紀可是和我一般,而且是繼室,這樣的人就是良婿不成?”
翁氏不由得冷笑,但是卻很小心的隱藏起來,這好人都是你當了,壞事倒是讓她去做了,這天下還真有這個理兒不要不成?
當初便是他在濰城中折選女婿,一一的吧這些人的底細盤來,但這些人都離不開權(quán)勢,其中哪一個是符合未婚女子的良婿之選?要不就是繼室,要不就是妾室,甚至門第高了,直接了當?shù)乃瓦^去,無名無分的,這才是真的叫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而郡守雖然年紀大,但在這些人當中卻能算君子,而且只生了女兒,有無正妻,只要錢真意足夠聰明,有足夠的能力為郡守生下男兒,繼承香火,那將來定是貴不可言。
錢老爺定然是知道這些,不過心中還有其他的考量。但即便如此,也不允許被人戲弄,這是他的底線。
他好不容易擺脫錢老爺子夫婦給他的陰影,如今卻被自己的妻子擺了一道,如何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