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他是誰?
當(dāng)宮文梵急沖沖趕到醫(yī)院,卻被自家兒子攔在的病房門口,俊秀的臉上布滿了焦急和忐忑,“月兒真的醒了?她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叫了醫(yī)生沒有···”用俊秀來形容一個年已半百的男人貌似有些不妥,但除了這一個詞卻也想不出其他的詞語來形容。劍眉星目,古書中讓那些艷麗女妖一見鐘情的清俊書生不過如此吧。
“爸,您冷靜一點?!睂m涼星的外貌有八分遺傳自宮文梵,只有那一雙桃花眼毫無半分相似,“月兒剛剛清醒,身體還很虛弱,您千萬不要說一些話刺激她?!?p> “我能說什么?”宮文梵的目光火熱的像是要將病房門看穿,“你趕緊讓開,我去看看月兒?!迸瘟硕瓴耪一貋淼膶氊悾奶鄱紒聿患?,怎么可能會說話刺激她。
宮涼星能理解父親的心情,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月兒失憶了!”
身體一頓,終于將目光移到兒子身上,“你說什么?失憶?”
點頭,宮涼星側(cè)耳傾聽,見屋內(nèi)毫無動靜。示意父親走遠(yuǎn)幾步,才繼續(xù)開口,只是聲音降低不少,“我問過醫(yī)生了,不能確定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只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身體很虛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p> 如果剛才的宮文梵給人一種文弱書生的氣息,那么此刻目光深沉的他就是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相府,“你,不希望月兒恢復(fù)記憶?!币徽Z就道破了兒子的心底深處的想法,這才是宮家掌權(quán)人。
“恩?!睂m涼星也沒想過能瞞過父親,而且有些事情也必須要父親配合才行,“不管之前月兒是誰,過的如何,我只希望從現(xiàn)在起,她就只是宮家幸??鞓返拇笮〗悖 ?。
“···”看著兒子眼底的堅定和暗涌,宮文梵心中暗嘆一口氣,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放心吧,該是月兒的,誰也搶不走,也不會有人來搶?!?p> 說完,不再理會兒子,走到病房前,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雙純粹無垢的雙眼,眼底深處有著不安和慌張。
一瞬間,宮文梵差點忍不住落淚。是她!是他的小月兒回來了!
即使之前已經(jīng)做過鑒定,但是在這一刻,宮文梵的心底深處才真正感覺到,他丟了二十年的女兒終于回來了!
“誰?”宮涼月身體一動,半是警惕半是疑惑的看著面前這位好像快要哭出來的人,“你···涼星!”見到站在門口的宮涼星,宮涼月眼底立刻升起一絲求助和安心。
對于剛剛清醒的宮涼月來說,所有的一切人和物都是陌生的,唯一能讓她稍感安心的就是清醒時第一眼見到,并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宮涼星。
宮涼星目光溫柔的安撫她,輕聲解釋,“月兒,這是我們的爸爸,你還記得嗎?爸爸之前天天過來陪著你,等你醒過來,只是今天身體有些不適,才沒有過來?!?p> “爸爸?”宮涼月遲疑的開口,眼中滿是懷疑。
“哎!”宮文梵輕聲答應(yīng),生怕稍微大聲一些,又嚇到面前柔弱的女兒。
走到病床邊,宮文梵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即便他此刻是有多么想緊緊的摟住面前之人,也只能將這一切壓在心底,露出和藹的笑容,“月兒,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宮涼星,在他鼓勵的目光中,宮涼月才慢慢開口,“沒有,就是覺得頭有些暈,沒有力氣。而且···”
這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剛醒來有這樣的癥狀是正常的,只是在聽到她后面的話,父子倆都露出擔(dān)憂的神情,“而且什么?是哪里疼嗎?等一下,我叫醫(yī)生···”
“不,不用了?!睂m涼月趕忙阻止,“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也沒有哪里疼。就是,腦中老是閃過一張臉,可是卻怎么都看不清。”
聽到這話,宮涼星眼底就是一暗。雖然他剛才跟父親那樣說,但在月兒昏迷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怎么可能會什么都不做,“既然不記得了,就不要想了,估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是不是重要的人,涼星不知道??墒?,她心底卻隱隱有些惋惜,覺得自己應(yīng)該記住這個人的。
“好了好了。”宮文梵輕聲開口,微笑著說道,“這記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回來的,咱們不費那個腦了?,F(xiàn)在只要你好好的,爸爸就心滿意足了?!?p> 對于面前自稱是自己爸爸的人,宮涼月雖然不安但也沒有多少懷疑,畢竟那種血緣的親近是天生的。而且,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他們也沒有必要騙自己吧。最重要的是,自己那與宮涼星仿似一個模子的樣貌,讓她心底也有幾分松動。
“月兒,哥哥剛剛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你因為睡得時間有些長,所以身體還有些虛弱。”宮涼星像是沒有看到妹妹眼底淡淡的戒備,開口慢慢的說道:“你若是沒有哪里不舒服,咱們后天就可以出院了?!贬t(yī)院總歸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人多嘴雜,宮涼星自是希望能早些接妹妹回家的。
“恩?!睂m涼月點頭,輕扯嘴角,“麻煩你了?!?p> “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宮文梵搶著開口,“你要是再這樣客戶,爸爸可就傷心了?!?p> 宮涼月有些無措,說實話,她現(xiàn)在腦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對于宮文梵的親近熟稔心底有些淡淡的不自在,卻也不好說出口。
“我···我知道了?!睂m涼月小聲說道。
宮文梵眼底閃過心疼,他本意不是想要嚇女兒,只是,“月兒,你不用緊張害怕。我真的是你爸爸,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去做一下鑒定?!?p> 向來穩(wěn)如泰山的宮家掌門人面對著失而復(fù)得的寶貝女兒,也有些不止如何是好,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好在,旁邊還有一個理智還在的兒子。
宮涼星無奈的開口,“爸,月兒只是失憶了,不記得我們了,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與我們相處。等出院回家后,月兒自然慢慢與我們熟悉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