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加洲,左競辰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往醫(yī)院,昨天他在公司接到哥哥左競航的電話,說阮云希受傷了,傷的很重,正在醫(yī)院搶救。
到了醫(yī)院就看見左競航頹廢的坐在重癥室的長椅上,低著頭,雙肘抵著膝蓋,兩手撐著額頭。
“辰哥哥你來了,云希她……”葉傾顏原本愁容滿面的站在窗前發(fā)怔,聽到響動馬上回頭看向電梯處。
左競辰的心陡然一沉,
“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嗎?”
“醫(yī)生說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沒有醒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比~傾顏哭的梨花帶淚,那張絕美的容顏越發(fā)顯得楚楚可憐。
但左競辰完全沒心思欣賞這美人垂淚的一幕,他走向左競航,面色冷沉到了極點,隱忍著心底的怒氣,“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什么不保護好她,云希要是有個不測……”
“云希要是醒不來,我就下去陪她,行嗎?”左競航打斷他的話,抬起頭時本就冷硬的輪廓更加冰冷沒有溫度,但他的眼神是平靜的,平靜的有些不正常。
左競辰知道他沒有開玩笑,更沒有沖動,他和云希之間的微秒關(guān)系不是他能插手的。于是他沒有再逼問云希受傷的原因。
醫(yī)院午夜的長廊安靜的有些詭異,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左競辰透過玻璃窗看向重癥室里全身插滿管子,戴著氧氣罩的女孩,病床旁邊擺滿了各種醫(yī)療儀器,只要心電圖呈一條直線,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會宣告結(jié)束。
這是整個左家都無法承受的結(jié)果,還有一個孩子至今都沒有找回來,難道就要先失去一個?
那個一直沒有音訊的三胞胎之一,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都還不知道。
從小到大阮云希就像有多動癥似的,只要醒著的時候就沒有一刻閑的下來,不把家里折騰的雞飛狗跳是不會停下來的。
以前左家每一個人對她這種比男孩還野的性子,都感到頭疼和嫌棄,都撩足了勁要把她往淑女名媛的方向拉,雖然表面貌似被矯正成功,其實骨子里她就沒變過。
只要她可以醒來,想做淑女或者想做野丫頭都隨她的意,就算把左家拆了也可以。
望著一臉凝重,滿眼沉痛的清冷男人,葉傾顏咬著唇暗自落淚,每次他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就算她害怕的快支撐不住了。
六個小時前,醫(yī)生突然跑出來說:“病人需要輸血,血庫沒有能和病人匹配的血型,親屬去驗一下血,準備輸給病人?!?p> 親人不就是她?可她不能去驗血,否則一切就完了。她嚇的面色蒼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厥。
直到左競航出聲:“還愣著做什么,快去輸血救云希?”在他的眼里云希是最重要的。
要不是她暈過去了,他就想不起葉傾顏身體不好,曾經(jīng)是個先天性心臟病人。
最后總算沒有輸她的血,可她還是心悸不已。
這時電梯門再次打開,時中腳步沉穩(wěn)的從里面出來,他是左競辰的心腹,左競辰向他遞了個眼色,二人去了樓頂。
“查到了,昨天大小姐去找大少爺,但在大少爺和女朋友在一起,他女朋友和大小姐起了爭執(zhí),云希小姐一生氣就獨自離開,”她大概是想讓大少爺去追她的,但大少爺沒有這樣做,時中思忖片刻,繼續(xù)用沙啞的聲音匯報,“她一直跑,跑了很久,后來迷路了,在一家酒吧門前看見有混混非禮一個女子,她就上前教訓(xùn)。”
結(jié)果是逞能不成,反被捅了一刀,刀尖劃到了心臟,現(xiàn)在生死難測。
“這次大哥不會好過了,云希若真醒不過來,只怕他真的會去陪葬?!弊蟾偝矫嫔林氐膿u頭,深邃的五官在夜色中有些不真切。
帝城,葉傾輕睡了一覺起來,在客廳來回跨步,她纖細白晳的手指緊握著手機,杏眼盯著屏幕上的聯(lián)系人就是不敢撥通,她要怎么解釋讓他轉(zhuǎn)錢的事?
想到張真真用她的電話打給左競辰,他卻不接,一定是生氣了。也是,買雙鞋十六萬,怎么不干脆睡錢堆里算了?
“嘟嘟”天,她手一抖居然撥打過去了。
她手忙腳亂的在上面亂點,僥幸的心里讓她認為可以在他聽到響鈴前掛斷,然而,“我不在國內(nèi),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說,我現(xiàn)在很忙?!?p>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她居然聽到了些許風聲,還有他語氣里的一絲疲憊,“左二哥買鞋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彼髅魇窍腙P(guān)心他幾句的,結(jié)果卻提了買鞋的事。
良久沒有聽到回復(fù),久到她以為他忘了在和她通話,正想掛斷時卻又聽他說:“云希受傷了?!?p> “哎……”葉傾輕正想問傷的重不重,電話已經(jīng)掛斷,他只是告訴她一聲而已。
這次通話后,葉傾輕二個月沒見過左競辰,但他一個多月前給她發(fā)了條短信,告訴她阮云希脫離了生命危險,正在安心養(yǎng)傷,讓她勿牽掛。
這期間張真真卻找她找的很頻繁,除了拍戲脫不了身的時候,不然她總是想盡辦法賴在公寓不走,還經(jīng)常留下來過夜。
十六萬買一雙高跟鞋這事,她沒有絲毫愧疚感。
本來葉傾輕不想再理她,決定和她保持距離,可是張真真她丫的居然把張父張母搬了出來,張母親自打電話給她,讓她去張家吃飯,她哪能不去?
吃飯是幌子,勸她和張真真和好是真,當時好脾氣的她差點當場翻臉,可是看著不知情的張父母,她愣是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張真真居然騙張父張母,說那雙鞋花了六千,當然以張家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況也不算一筆小數(shù)目,張父把女兒罵了一頓后,就捧著六千塊錢硬是要塞給她,最后她很被動的收下六千塊錢。
之后一個月的時間,張真真天天來討好她,跟她誠心道歉,時間久了,不原諒她倒顯得她心胸狹隘。
以前張家對她那么照顧,也算有恩于她,一番糾結(jié)后,葉傾輕還是原諒了張真真。
“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就算叔叔阿姨出面,我也不會再理你了?!卑?,錢可以掙,人情卻難還。
“知道了,傾輕你最好了,我以后不會這樣了?!睆堈嬲孀焐线@么說,心里卻吃定了她心軟耳根子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