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珠說完不舍的起身,轉(zhuǎn)身就看到距離她兩步遠(yuǎn)的姚夫人。
“夫人覺得我娘不配入祖墳?!?p> 姚夫人挑眉,眼神無比惡毒:“當(dāng)然不配!”
姚珠輕走兩步,與姚夫人面對面,忽然就笑了,笑的陰郁滲人:“那不如夫人陪我娘一起去死,可好?”
姚珠說完,在姚夫人瞬間驚恐的眼神中,猛地?fù)湎蛞Ψ蛉耍p手狠狠地握住姚夫人的脖頸,手上青筋暴起。
姚珠低頭如地獄修羅般滲著紅血絲的眼睛盯著姚夫人,細(xì)細(xì)的道:“難受么?我娘那個時候一定也很難受?!?p> 姚父嚇了一跳,本能的上前要拉姚珠,不能讓姚珠殺人,這事瞞不住,姚珠若是殺了人這一輩子就毀了!
“珠兒快放手!殺了馮氏你怎么辦?!”
姚珠卻是不理他,只是盯著姚夫人不放,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
外面姚夫人的心腹月琴已經(jīng)聽到了動靜,沖進來一看趕緊招呼人去拉姚珠。
月琴見拉不動,姚夫人眼看就要不行了,拿起地上的碎片一下扎進姚珠的肩膀里。
頓時鮮血四濺。
姚珠左手力道一松,幾個人趁機將姚珠拉開,將姚夫人救了回來。
姚夫人全程臉色發(fā)白,脖頸處一道痕跡觸目驚心。
姚夫人怒不可遏,后怕去了之后,對上姚珠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張了張嘴,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氣的上前甩了姚珠一巴掌。
姚父推開姚夫人,怒道:“夠了!”
姚夫人怒目圓瞪,似乎在說,姚珠差點殺了我,你竟然還護著她!
“將她、給、、綁了!”姚夫人扯著嗓子沙啞的道。
說完也不管姚父如何,撫著脖頸帶著丫鬟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內(nèi)宅的事素來姚夫人說了算,姚父威嚴(yán)雖在,但也僅止于下人沒有綁姚珠,只是將她關(guān)進了院子的一個房間里。
姚父想著姚珠現(xiàn)在走他也不放心,便叫人將才送回去的大夫又請了回來,去給姚珠看傷。
被關(guān)進屋子的姚珠恨得雙目充血,盯著姚夫人院子的方向一動不動。
戚靜告辭的時候,已經(jīng)是酉時了。
幾人送走了戚靜,在??倒T口聊了兩句。
“時候不早了,我和如姼同路,便一起回了?!苯颓馗荚谧辖鸾治鞅薄?p> 看著江芷蘭和秦翎兩人坐了馬車離開,宋嘉正色對蘇嫮道:“林澤怎么了?”
蘇嫮也沒想瞞著,便不急著走了:“進去說?!?p> 戚靜與四人聊天沒有小歇,雖說有些疲憊,但心情還是很好的。
這也是水蘇樂意看到的。
“小姐若是喜歡,待宮宴過后可常請幾位小姐進府小聚?!?p> 戚靜斜靠在軟墊上伸了伸懶腰,困頓的眼淚都出來了。
“好啊?!?p> 她既然回來了,總是要融入帝京圈子的,有幾個志同道合的人說話解悶,也是不錯的。
馬車慢悠悠的往戚府去,到了門口才停穩(wěn),木香便匆匆的迎了出來。
“小姐,姚珠姑娘半個時辰前一身是血的出現(xiàn)在了戚府門口,奴婢做主將人先帶進去了?!蹦鞠愕兔紨宽Z氣慎重的與戚靜報告今日發(fā)生的事。
聽到是姚家的人,水蘇面色崩的更緊了。
戚靜倒是沒說什么,邊走邊問:“怎么回事?”
木香見戚靜沒有責(zé)難松了口氣,將接了姚珠又派人去打聽到的姚府的事情一一與戚靜說了。
戚靜聽著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待木香說完才道:“請大夫為她醫(yī)治,在她傷好之前便住下吧?!?p> “是?!蹦鞠泐I(lǐng)命。
她讓姚珠進來,一則看姚珠可憐,二則,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姚珠那個模樣出現(xiàn)在戚府,戚府視而不見的話,怕是會給戚靜招黑。
幸而戚靜沒有怪罪,若是姚珠是個麻煩,那她這么做無疑是給戚府找麻煩,現(xiàn)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日后若是再出這樣的事,而做主的又恰好不在,她就須得再幾番思量才是。
至于為什么不問惠儀嬤嬤,當(dāng)然是惠儀嬤嬤雖說是皇帝賜下的人,但到底不是戚府自己人,不曾簽契,木香這一點倒是看得十分的清楚。
倒是有一點木香有些想不清楚,姚珠從姚府逃了出來,為何會選擇來戚府?她到底是怎么篤定小姐一定會收留她的?莫不是瞧著戚府看重名聲,才投鼠忌器?
姚珠安置在琵琶院,大夫看過之后上了藥便睡下了。
她身上傷口不計其數(shù),又因著今日哀思過重,能撐到戚府還未昏迷已是極限。
倒是姚府,姚夫人得知姚珠跑了如何發(fā)作旁人不知,倒是姚父當(dāng)機立斷全了麗氏的心思,去了府衙將姚珠從戶籍上劃掉,表示姚珠與姚府再無瓜葛。
姚父也不會當(dāng)真委屈了麗氏,連個像樣的喪禮都不辦。
只是姚府這樣的境地,也只能是買個好的棺槨,發(fā)葬到祖墳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