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機閣副閣主
天機閣的如月,容貌清麗典雅有著大家閨秀的風范卻是個江湖女子,她一早便在門口接應,一見到公主便覺蓬蓽生輝,萬分欣喜道,“恭迎主子!”
琉璃解下身上的黑袍遞與身邊人,只道,“不必多禮!”
天機閣現(xiàn)任閣主是琉璃,不過她也與司徒云庭一樣是個懶散閣主,天機閣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手下的人處理。
天機閣副閣主,也是琉璃三年前與尹一方無意救下的人——前晏曄國太子,秦昭雪。此人心思縝密,城府極深,天機閣也因他才發(fā)展成今天。
天機閣門中人多為女子,踏雪、如月、聽風、琴默、紅扇等,皆是才貌并舉的奇女子,只因她那個好色的大師兄覺得女子賞心悅目,招攬的皆是女中豪杰。
“踏雪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不曾,前閣主被囚禁的位置還沒鎖定,營救變得很棘手?!?p> 意料之中,幽幽道,“看來,我必需親自去一趟夜殤國了!”
“如月此番由你隨行與我!”
聽到主子愿意讓自己跟隨本是喜悅的,但又擔心天機閣日?,嵤聼o人照拂。
似是看出如月的想法,便道,“天機閣的事,我另有安排!”
“你要去夜殤國?”來人便是天機閣副閣主秦昭雪,他一身銀絲勾勒祥云的湛藍色錦袍,蜜色的肌膚,身形健壯,只見他負著手,一雙帶著雙眼皮的杏眼略顯從容的問道。
“有什么問題?”似是不解,琉璃的眸光睇向秦昭雪等待他的答案。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面刻有天機閣標志的檀木令牌,舉起它,眉宇間皆是自豪道,“這張令牌,可以調(diào)動所有龍躍錢莊的錢兩。”
說著便將此物遞給琉璃,嘴角抹笑,頗有幾分財大氣粗的商賈模樣,“公主出門在外,有財傍身才有安全感!”
琉璃捏著手中的令牌,顛了顛,懶懶道,“這本就是我的東西?!边€耍什么寶?
秦昭雪的眼角略微抽搐,暗道,強盜、無恥。
“噓,別在心里罵我,我聽得到!”琉璃瞇著美目睨向秦昭雪,幽幽道。
心中卻是暗喜,想不到,秦昭雪這貨還有經(jīng)商之才,不過三年時間就已經(jīng)將她當初交付的十五間商鋪,開成大陸連鎖商鋪,還成立了便利各國通商的龍躍錢莊。
昔日一心求復活的晏曄國太子,如今成了滿身銅臭味兒的商賈,不過她喜歡。
“絕對沒有!昭雪對公主的敬佩之心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天地良心,日月可鑒……”
“是嗎?我可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你還聯(lián)合外人陰了我,當時就裝作這一副奴顏媚骨的樣子,演的可真像??!”
秦昭雪,“……”頓了頓,才略顯尷尬和委屈道,“這些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公主如今怎么還記得?”誰說琉璃公主記性不好了?真是罪大惡極,活該拉出去斬了。
摸了摸鼻子,又道,“再說,當初公主獨具慧眼,不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嗯,”琉璃一雙桃花美目噙著笑,似是茍同的慵懶道,“否則也不知有沒有命活到現(xiàn)在?!?p> 額,秦昭雪進退維谷,一時不敢多言。他算是明白了,與琉璃公主辯解某一件事兒,最終都是自尋死路。不過他也明白公主如今只是在說笑,不會真正與他計較。
“昭雪,我交待給你的事完成的怎么樣了?”
“清風,已經(jīng)打入汝南王府,如今正在搜集他貪污受賄的罪證!”
汝南王是陳氏的親哥哥,也是琉璃國唯一的異性王爺,同時也代表了豐華帝對陳氏的厚愛。
“讓他小心行事,汝南王可不是個簡單的?!彼芘赖浇裉煲膊粌H僅因為陳氏的緣故。
秦昭雪點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無奸不商,如果說他稱得上一個狡猾奸商,那么這個淮南王簡直無恥到?jīng)]下限,與這種城府極深又毫無底線的人做對手,哪怕最后贏了也只會一種結(jié)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想來,秦昭雪也不由頭疼。
回宮之前,琉璃就在想,自古財與勢不分家,若想要復仇便要掌控權(quán)勢,然而沒有錢財便寸步難行,如今秦昭雪已經(jīng)將此事完美解決,并用這些錢引誘了那些朝中蛀蟲。
“此物仍交由你代管,我需要時會找你要!”琉璃將手中的令牌扔回秦昭雪懷里,聲音清冷道。
秦昭雪聽到卻是一驚,“公主……”似是不信公主竟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不僅如此,若非公主放權(quán),他也不會成為天機閣名副其實的副閣主。可以說若他有反叛的心思,就算成為閣主擺脫琉璃的管控也不難,可琉璃公主居然敢……
這等胸襟,這等氣度,尋常男子尚無,果然是名聲赫赫的琉璃公主才有的風姿。
曾經(jīng)他最想要的便是復國,受了她救命之恩,接下天機閣大小事宜,也只當是報恩。如今,倒也無欲無求,只愿成為席卷大陸的天下第一商賈,幫她報仇雪恨。
“我何時虧待過你?只要你在我報仇期間,無論如何都不要背叛我就好!”琉璃見秦昭雪如此震驚的模樣,一絲好笑道。
琉璃對身邊人沒有特別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背叛,此生她最忌諱欺騙與背叛。
“來的路上,我救了一個故人,這人你也認識,聶流云!”琉璃尋了一個舒適的座位坐下,目光一斂,幽幽問道,“烏蒙國最近是不是不太平?”
“他可是一國國君卻遭遇刺殺,孤身一人昏死在荒郊密林里。若非遇到我,這次恐怕是捱不過去了!”
常言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是屬地國君,但好歹也是一國君主,落得如此凄涼倒也讓人唏噓。
“聶流云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他自回了屬地,便一心想將烏蒙國發(fā)展成如琉璃國一般的大國,可惜他那人心高氣傲又醉心音律,酷愛行高潔之事,宮內(nèi)聚集了一些所謂的清流名士,行為也日漸沉淪,根本不適合做國君?!鼻卣蜒╉翑?,負手而立,說出自己的見地。
八年前他作為質(zhì)子來到琉璃國一直做低伏小,皆因本國內(nèi)里日漸衰退,國之覆滅已無力回天。
可聶流云的烏蒙國不同,國內(nèi)蒸蒸日上前景一片大好,又守著淮河那片沃土??上シ驘o罪懷璧其罪,這是個強盜盛行的時代,作為國君若無力能力掌控臣民,權(quán)力只能任由他人一點一點架空。
琉璃長長的睫毛垂落,一雙清冷澄澈的桃花目不見情緒,也不知在想什么。
“昭雪,待我大仇得報便是我還你自由之日!”
“公主,曾經(jīng)我醉心權(quán)勢以為有朝一日能指點江山,卻不料身陷其中落得滅國逃亡的下場,若非公主你也難有昭雪今日,昭雪愿自此效犬馬之勞!”如果當年是權(quán)宜之計,那么現(xiàn)在便是肺腑之言。
琉璃再次看向秦昭雪,似是不信當年那般用盡城府耍盡心機的人竟能放下他一直以來的執(zhí)念。
適才,秦昭雪在說聶流云,眼里滿是失望,琉璃料想,若他是烏蒙國國君定不會讓自己落為今天這副田地,所以她才允諾有一日放他自由。
更何況已時過境遷,昭雪再不復從前心境,這句話秦昭雪沒有說出口,因為他覺得現(xiàn)在更好。
“公主,你總不會現(xiàn)在就趕我走吧!”
“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