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龍?!?p> 吃飽喝足的黛珊打了個飽嗝,她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輕蔑地說道。
“那些龍不過是小說家們?yōu)榱宋矍蚓幵斐鰜淼纳铮铱窗?,那騎士屠的所謂的龍或許就是個煉金造物。
煉金造物對人體是有輻射的,雖然正常人對于這些輻射量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體質(zhì)較差或者有隱性疾病的人容易出現(xiàn)問題。
所以這哪里是個傳奇史詩故事,就是一個普通人大戰(zhàn)煉金造物不幸得了遺傳病的悲劇?!?p> 黛珊端起濃湯咕嚕嚕地漱了漱口,然后又把濃湯吐回碗里。
看得一旁的李靈直皺眉頭。
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她這么惡心。
斯瓦羅沒有接上黛珊的話茬,只是笑了一聲,“總而言之,不管這個故事里面是否有造假的成分,但是作為悲劇的內(nèi)核是不能否定的?!?p> “嘁———。”
黛珊不屑地哼哼道,她總感覺斯瓦羅說話有點惡心,但是又說不出來為什么。
午宴結(jié)束得很快,可能是黛珊時不時的嘲諷把斯瓦羅膈應(yīng)到了,又或者是了解到小偷是拓印者后想去做一些防范,總之,他匆匆地離開了。
一個下午,李靈都沒看到斯瓦羅,既然他現(xiàn)在不著急,那自己也不用立刻著手調(diào)查。
晚飯時斯瓦羅也沒有出現(xiàn),聽仆人說,他似乎帶著自己的管家去城區(qū)了。
該說他心大還是不禮貌呢,把兩位客人獨自留在別墅。
直到深夜,斯瓦羅仍未回來,黛珊熬不住了,回到自己房間睡覺。
李靈和仆人聊了一會兒也回到了房間。
仆人因為老爺還沒回來也不敢睡覺,他們準(zhǔn)備到別墅旁的偏房先休息一會。
整個別墅安靜了下來,窗外昆蟲單調(diào)的叫聲為這個夜晚點綴了幾分生氣。
......
睡到半夜,黛珊突然聽到門外有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的聲音,她起身打開房門,漆黑的走廊里并沒有人路過的跡象,反倒是對面屬于李靈的房間里燈還亮著。
砰砰。
黛珊敲響李靈的房門。
“請進(jìn)。”
黛珊推開門,看到李靈正端坐在椅子上翻閱著書籍。
“有事嗎?”他轉(zhuǎn)過頭問道。
“沒,沒事,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漆黑的走廊帶來的涼意讓黛珊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李靈看了黛珊一眼。
“沒有?!?p> “噢,這樣啊...”黛珊一時也想不到什么能說的,輕輕帶上了門。
走廊忽然又有一絲冷風(fēng)吹來,黛珊一個激靈,她搓搓手,沒有回房間,反而摸黑想去走廊盡頭的廁所。
“也太黑了吧,不能點個燈嗎?”
雖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漆黑的環(huán)境,但是這樣摸黑前進(jìn)也很令她不爽,特別是小腹一直在催促著自己。
“真的要命!”
黛珊啐了一口。
漆黑的走廊不知從哪老是吹來一股一股的涼風(fēng)不斷刺激著黛珊的神經(jīng)。
“怎么還沒到?”黛珊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著四周,可是漆黑的走廊仿佛沒有盡頭一樣,明明能夠看到不遠(yuǎn)處的大廳,可是自己卻永遠(yuǎn)走不到那里。
因為只是穿著睡衣出來,連能夠照明的煉金物品都沒有,四周的墻上也沒有任何開關(guān)。
當(dāng)黛珊意識到不對想要折返回去時,原本來時的房門,無論是自己的還是李靈的房門,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只有一條無線往前方延長的、漆黑的長廊,而且這長廊的景象仿佛在不斷重播。
“喂!”
“喂!”
黛珊試著叫出聲,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因為恐懼而有些失聲。
黛珊嘶啞的回聲在長廊里擴散,再加上不斷吹來的冷風(fēng),就像是徘徊在孤獨別墅中的鬼魂。
沒有煉金物品的煉金師和普通人一樣,甚至因為常年研究疏于運動加上被煉金輻射侵害比普通人更佳孱弱。
“喂!是誰在惡作劇,被我抓到我一定會讓你畢生難忘!”
黛珊故作兇狠,可任誰都能聽出她的色厲內(nèi)荏。
“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
三聲陰仄仄的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鳴唱從黛珊前方灌進(jìn)她耳中,可是前方空無一人,只能看到那無盡的漆黑長廊。
“啊!”
黛珊的心理在此刻突然崩潰,大大咧咧的她突然快步跑起來,可面前仿佛一堵墻將她擋住,她一下撞上這看不見的墻,重心不穩(wěn)跌落在地上。
“哎呀!”
略帶中性的嗓音似乎在示意著自己的疼痛。
她抱著腦袋緊閉雙眼,仿佛那恐怖之事即將降臨到她身上。
過了一會兒,心里想的任何恐怖都沒有出現(xiàn),她這才緩緩睜開眼,磕磕絆絆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長廊還是之前那個樣子,但是陰冷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此時,忽然一只手掌從后面搭在黛珊的肩頭。
“你在干...”
“啊————?。。 ?p> 還沒等手掌的主人說完話,黛珊嚇得閉眼反手就是一耳光揮了上去。
啪!
黛珊只感覺自己白嫩的手掌就像打在堅硬的鐵石上一樣,疼痛快速傳達(dá)到自己的大腦,甚至因為用力過猛,右手很快腫了起來。
等到黛珊尖叫結(jié)束,恐懼感逐漸變淡,以及手掌心傳來的一股股鼓脹的疼痛,她終于睜開眼,發(fā)現(xiàn)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李先生。
自己打錯了?
“李...李先生,剛剛...?”
“你打了我一巴掌?!崩铎`毫無波動地說了一句,仿佛這巴掌不是打在她臉上一樣。
“我聽你一直在走廊原地踏步,本以為你是在健身,結(jié)果到后面你開始尖叫,所以我就出來看看,沒想到你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那...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摈焐旱拖骂^,可她又很快抬起來,“我說啊,李先生,這別墅有點詭異??!”
當(dāng)下,她把自己剛才所遭遇到的一切全部一口氣說出來,語速之快,恨不得爹媽多生兩張嘴,她這樣像是要將這份恐懼轉(zhuǎn)移。
“...總之,李先生,不如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別墅,等到白天有人的時候再回來調(diào)查?!?p> 李靈聽完黛珊的驚恐陳述,沒有任何變化,雖然這在黛珊的意料之中,畢竟她從未看過李靈因為什么而驚恐。
但李靈這次并不是因為自己本身感情淡漠的原因,而是因為這個故事本身就并不恐怖。
“你知道障眼法嗎?”
黛珊正在長篇大論關(guān)于離開別墅的好處,此時李靈突然沒頭沒腦來了這么一句。
黛珊停止冗長的闡述,有模有樣地思考了一下,“你說的是那些馬戲團里表演的雜技吧。”
這個世界沒有魔術(shù)師,關(guān)于障眼法,大多數(shù)人只能想到馬戲團里玩雜耍的。
“雖然以前我父母經(jīng)常帶我去看馬戲團表演,可我遇到的怎么可能是簡單的障眼法,那無止盡的長廊就是最好的證明!”
黛珊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沖著李靈大吼,似乎是因為自己所遭遇的極度恐懼在李靈看來只是區(qū)區(qū)障眼法被小看甚至嘲諷而有些歇斯底里。
李靈一愣,解釋道:“不,你的遭遇當(dāng)然不是馬戲團的障眼法那么簡單,但是作用在你身上的原理確實也算是障眼法?!?p> “怎么可能!”黛珊的語氣突然帶著一些刻薄,“我可是一直在一個沒有盡頭的長廊上奔跑,你不相信的事不代表它不存在,這只會顯得你很無能!”
李靈沒有在乎黛珊話語中突然的尖銳,他只是很冷靜地分析道:“可我聽到的腳步聲卻是你一直原地踏步的聲音,即使你后面加快速度,但是你依然在原地踏步?!?p> 李靈抬起手,“你看這是什么?”
黛珊順著看下去,發(fā)現(xiàn)李靈攤開的右手上沒有任何東西。
“沒東西啊...”
“那這只手呢?”
李靈緊握住的左手?jǐn)傞_后,一個鐲子出現(xiàn)在他手中。
“我的鐲子!”
黛珊驚呼一聲,一把搶過這自己從不離身永遠(yuǎn)戴在手腕上的手鐲。
“看到?jīng)]有,這就是障眼法?!彪m然黛珊這幾分鐘里的行為都不太禮貌,但他也能猜到或許是因為她提及了自己的父母。
“你知道我是何時從你手里取下手鐲的嗎?是你驚慌失措給我一巴掌的時候,還是你夸夸其談離開這個別墅的時候,又或者是你剛剛看我右手的時候?!?p> 黛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回答不上來。
“你如此寶貴的手鐲竟然能毫無察覺地被我拿走,你是否還會小看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