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情場失意,其他場便會得意。
鄭潮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說的自己。
在和豆魚斷交并成功惹怒楊家小姐之后的第七天,他的房子終于建好了。
如玉的紅磚在水泥砂漿的黏合下,整齊而又精神,最讓人驚嘆的它是上下兩層。
在知道鄭潮想壘雙層樓房時,錢豐眼睛瞪得幾乎鼓起來,他帶著土囚村村民蓋那么多房子,從來就沒兩層的概念,這樣的技術(shù),只有那些修建城墻的大匠才懂吧?
鄭潮只問了他一句:“你識字不?”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下,他隨手幾本建筑學(xué)書籍就丟過去。至于指點,不存在的,哥懂點醫(yī)術(shù),還是上過生物課和一些個人生活實踐,你見過中學(xué)課本有教人咋蓋房的嗎?
于是錢豐只好獨自抱著這幾本書挑燈苦讀三天三夜,人都魔怔了,才把鄭潮的家折騰成這個樣子。
在房子竣工的那一刻,所有參與蓋房的村民看錢豐的眼神全是崇拜,這可是雙層建筑??!
只要有這個技術(shù),大家就可以跑到乾??h城和那些專業(yè)建筑隊競爭,吃香的喝辣的,美滋滋!
簡單轉(zhuǎn)上一圈,鄭潮隨意點頭:“就這樣吧,先湊合著??!”
錢豐立刻不樂意了,湊合?這套房子幾乎耗盡他所有精力,你卻說湊合?
為保證房子高出一倍的前提下質(zhì)量不受影響,他每天子時之前從未睡過。
為弄清楚如何用水泥吊平頂,他吃飯都在走神。
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攻克了所有難題。
本以為就算鄭潮不驚奇贊嘆,也會表示認(rèn)可,誰知最后只換了一句湊合著???
“我認(rèn)為這棟房子還是不錯的,住在里面是絕對的享受。它堅固漂亮,不怕水不漏雨,通風(fēng)透光也是最好的?!?p> 錢豐梗著脖子道,說實話,如果不是鄭潮救了他娘,他說不定會考慮強行把這兒占了。
鄭潮白他一眼:“我說老錢,你聽說過井底之蛙這個詞嗎?”
“什么意思?”錢豐問。
“就說你見識狹窄唄,非逼我這么直白?!?p> “你……”
“你什么?不是我說啊,你看,這間房除了紅磚,其他都是水泥,紅磚偏暗,水泥偏黑,讓人一看心里就不夠敞亮。
我的意圖本來是在外面粘一層白瓷磚的,瓷磚大禮包里有,但你沒本事沾上去,我有啥辦法?
還有窗戶,我給你的玻璃都是大塊的,但你不懂左右推拉門,只能用玻璃刀劃開,再用木架框好,變成前后推拉,還透光……光都被木架擋完了。
至于涂料,你說你怎么管理那些村民的?直接給我當(dāng)水泥和了進去,就問你白涂料和灰水泥是不是很難區(qū)分?
不過知道用石灰代替去刷墻還不算無可救藥,但我有沒有說過至少刷三遍?你他娘的看看石灰里面還能看到水泥呢,不合格!
……
算了不說了,提起就腦仁疼,你就說算不算湊合吧?”
鄭潮一副我買了輛大奧迪,開回來卻是奧拓的苦逼神情。
錢豐已是額頭見汗,若真按鄭潮的要求來,這連湊合都算不上??!
鄭潮嘴上說的不客氣,其實心里還是滿意的,錢豐審美觀不差,看的久了,竟有種淡淡的古意。
關(guān)鍵是在摒除所有現(xiàn)代涂料后,它超級無敵環(huán)保,只要家具添上,立刻就能住。
而對擁有購物平臺,且賬戶將近二十萬的鄭潮來說,這根本不算事。
只是對于錢豐,千萬不能夸,萬一他膨脹了,以后還怎么進步?
將這個垂頭喪氣的家伙打發(fā)走,鄭潮開始布置新家,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搞定。
想了想,他又找人去通知王一針,讓他抽空來一趟,商量醫(yī)館的開業(y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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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看著眼前的房間,一雙眼睛全是小星星。
嶄新的木制小床上,是柔軟到極致的棉被,一張書桌擺在角落,上面放著幾本古意十足的線裝書,衣柜、茶杯各類用具應(yīng)有盡有,在雪白墻面的襯托下,舒心兩個字應(yīng)聲而出。
“潮哥,以后我就住這?”
鄭潮笑道:“怎么樣?滿意不?”
“太滿意了,感覺像在天堂?!?p> “千萬別這么說,你這比喻聽得我瘆得慌??纯催€缺啥,我給你補足。”
李文有些不好意思:“東西一點都不缺,只是……等我家房子蓋好,我能把它們搬過去嗎?”
鄭潮房子竣工后,村民履行賭約,開始為李樹明爺孫蓋新房,因此二人便搬過來暫住。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布置成這樣,有些更是已用水泥封死,你搬走容易,我墻就毀了。”
“這樣??!”李文小臉忍不住露出一抹失望。
鄭潮摸摸他的小腦袋:“不過,如果你喜歡,我到時原樣再給你布置一間,有了這次的經(jīng)驗,絕對比現(xiàn)在更好?!?p> 李文立刻轉(zhuǎn)憂為喜:“真的?”
“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是我小弟,當(dāng)大哥的還能騙你不成?”
“潮哥,你真帥!”
“哈哈哈哈……對了,豆魚妹子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問完這句話,鄭潮心中十分復(fù)雜,經(jīng)過上次的事,他再沒去過豆魚小吃。
別看他依舊樂呵呵,但豆魚那天的態(tài)度對他打擊很大,以至他不管做什么精神都不是很足。
所以明知道乾海縣衙對幾人的通緝已經(jīng)撤了,他依舊懶洋洋的窩在家,要不是房子蓋好后事情太多,他還在床上睡覺呢!
李文眼里八卦之色盡顯:“潮哥,你打聽豆魚姐姐干什么?是不是還抱有什么想法?作為你最忠實的小弟,我勸你盡早死了這條心,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p> 你這是當(dāng)人小弟該有的覺悟嗎?鄭潮在小家伙頭上來個暴栗:“想什么呢?好賴我也是布布的干爹,關(guān)心一下女兒都不行?”
“行,怎么不行?”李文說著,忽然嘆了口氣,“豆魚姐姐的處境很不好?!?p> “布布又生病了?”
“不是,要是小家伙生病,我早把你拽過去了。是豆魚姐姐,她現(xiàn)在只賣魚豆腐,你教她做的菜,全被她從菜譜里劃掉了,生意還不如最開始時?!?p> “啊?是她魚豆腐做的不好吃了嗎?”豆魚想和他徹底劃清界限的心鄭潮能理解,但沒道理魚豆腐的生意會變的更差啊?
李文翻翻白眼:“村里人的口味被你養(yǎng)叼了,還嫌她放著好吃的不做,非要賣垃圾食品,自然不再照顧她的生意,都怪你!”
鄭潮:“……”
想了想,他從購物平臺搬出四箱奶粉,以及一些小孩子的衣物:“你把這些給她送去,就說是你自己送他的,和我無關(guān)。”
李文撓撓頭:“你覺得豆魚姐姐很好騙嗎?”
鄭潮沒好氣道:“那你就說這是我送給干女兒布布的,和她無關(guān),我必須讓布布健健康康長大,不然等我百年之后,誰給我送終啊?”
他這叫一個郁悶,為了把東西送出去,哥還得咒自己死,我容易嗎我!
“哦,好吧!”
安置好李文,鄭潮拉住已等了半天的王一針。
王一針見到鄭潮,連忙行禮:“一針拜見鄭師!”
鄭潮擺擺手:“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老師應(yīng)該記在心里,而不是掛在嘴邊。我問你,你覺得咱們的醫(yī)館叫什么比較好?我有兩個備選名字,同仁堂或回春堂!”
“仁心堂怎么樣?作為一個醫(yī)者,一定要有一顆仁慈的心。一視同仁和妙手回春固然不錯,可我還是認(rèn)為,一個醫(yī)生,最重的應(yīng)該是醫(yī)德!”
鄭潮直愣愣的盯著他。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不,我想說的是,你怎么可以這么優(yōu)秀?”
王一針:“……”
接下來鄭潮發(fā)現(xiàn)更沒什么好談的,王一針已經(jīng)把開醫(yī)館的事,事無巨細(xì)全部安排完畢,他只需提供部分現(xiàn)在醫(yī)療器械即可。
二人定好,仁心堂于三日后正式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