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孫縣令的誤會
等鄭潮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好像被埋入土中,唯獨(dú)胸部以上有一小片空間。
他搖搖腦袋,正想說話,冷不防嘴巴被人捂住,透過細(xì)微的光線,他看出捂自己的人是紅葉。
然后他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提前計劃好的。
意識到改良版震天雷的作用沒想象那么大后,鄭潮一度黔驢技窮,不過之后和出云公主的一番話,讓他又有了靈感。
鄭潮小時候用撲克牌打升級時,有一種特殊玩法,上一局的輸家如果得分不夠,還有一次扣底機(jī)會,即最后一輪只要牌面最大,就直接獲得勝利。
鄭潮最喜歡把好牌握在手中,最后猥瑣無比的去扣底,然后反敗為勝,那感覺,只有一個字,爽!
后來他才知道,這中間還映射一個道理,擒賊先擒王!
比如象棋規(guī)則也是如此,誰絕殺將軍,誰就是勝者。
既然沒辦法滅掉全部的天海盜,不如弄死他們的大當(dāng)家。
在素衣衛(wèi)援軍即將到來的前提下,群龍無首的海匪們接下來最可能做的不是繼續(xù)組織人手攻入密道,而是迅速撤離,以保證自身安全。
此法對別人來說很難,對擁有購物平臺的鄭潮問題反而不大,平臺所售手雷的價格雖然坑爹,但前五枚他還是能承受的,而五枚烈性手雷,炸死羅天不存在半點(diǎn)問題。
唯一的難點(diǎn)是如何將對方引出來,王八盒子偷襲失敗,讓這貨如同受驚的老鼠,沒有足夠的誘惑和絕對安全的環(huán)境,根本不可能讓他上當(dāng)。
于是鄭潮不得不絞盡腦汁,又是跪舔又是脫衣的上演一出苦肉大計。
終于,羅天上當(dāng)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
他甚至考慮到各種可能存在的問題,比如五枚手雷威力太大,將密道炸塌怎么辦?又比如在手雷沒響之前,被羅天反扔回來怎么辦?
為此,他專門和左青山等人交代,一定要躲在密道最深處,絕不能出來探查情況。
他又在密道入口暗室一側(cè)的角落挖一個深坑,并算好角度,以保證自己趴進(jìn)去后,即使密道坍塌,或者反扔回來的手雷爆炸,都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唯一的變數(shù)是紅葉,自己再三交代讓她躲起來,可不知什么原因,這位妹子依舊停在密道入口和暗室的交接位置。
如果不是他反應(yīng)夠快,如果不是那個深坑挖的夠深,這位脾氣火爆的妹子今天就得涼涼!
看著捂住自己嘴巴的白嫩小手,鄭潮鬼使神差的用舌頭輕輕一舔,對方立刻疾如閃電般縮了回去。
鄭潮嘿嘿賤笑兩聲,趴在紅葉耳朵邊小聲質(zhì)問:“我不是讓你躲進(jìn)密室深處嗎?怎么不聽話?”
紅葉冷哼:“公主殿下讓本姑娘保護(hù)你,我自然得讓你在我的視線內(nèi),否則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向她交代?!?p> 鄭潮心頭莫名升起一團(tuán)暖意,胸口的火氣也消失不見:“既如此,那我要多謝你……”
“噓?。?!”
話沒說完,就被紅葉打斷,便見她玉手指著一個方向,鄭潮一愣,不禁好奇望去,然后就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乾??h孫縣令!
等鄭潮再看清楚一些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就見孫縣令身后站著二三十人,而他前面,出云公主被繩子綁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同時被綁的,還有左青山八人,二十名白衣親衛(wèi),以及李樹明、楊真等一干老弱病殘。
粗粗一數(shù),好像除了自己和紅葉,其他一個都不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鄭潮連忙趴到紅葉耳邊,聲音盡量放低。
紅葉搖搖頭:“不知道。”
“那……”
“噓!”
鄭潮不敢再說,只得繼續(xù)觀察外面的動靜。
出云公主自從被綁,一直默不作聲,這時忽然問:“孫縣令,你是大華臣子,為什么要這么做?”
孫縣令先是不說話,不過最后還是忍不住道:“為什么,我想公主殿下應(yīng)該比本官更清楚原因吧?”
“原因?本宮不明白?!?p> “哈哈,都說出云公主言出必踐,說一不二,老夫看可未必?!?p> 孫縣令道,“親愛的公主殿下,您和歐陽大人有隙,直接找他麻煩就是,何必拿我們這種小咸魚撒氣?
老夫宦海沉浮這么多年,兢兢業(yè)業(yè),勤于政事,最多不過是為自己某點(diǎn)福利,為什么你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出云公主淡淡道:“孫榮廷,男,五十一歲,寶慶三年進(jìn)士,擔(dān)任過三任知縣,在第二任知縣任職期間,遭遇一次農(nóng)民暴亂,因鎮(zhèn)壓手段殘酷,被取消晉升資格。
此后自暴自棄,常與當(dāng)?shù)毓偕淌考澒催B,貪腐瀆職,單是有據(jù)可查之銀已達(dá)三萬七千四百五十兩之巨,不知本宮說的可對?”
暗處的鄭潮不禁鄙視的看著這位乾??h父母官,不是說“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嗎?你這縣令當(dāng)?shù)每墒谴蟠蟛缓细癜。?p> 孫縣令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fù)正常:“都說素衣衛(wèi)監(jiān)察天下百官,連晚上起幾次夜都能記錄的清清楚楚,本官本還不信,沒想到你們比想象中的有過之而無不及?!?p> 出云公主道:“可即便如此,本宮也從沒深究過,而且平心而論,你治理百姓還是有些能力的,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公主殿下,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自欺欺人?你派人綁架我兒,將其打的幾乎生活不能自理,還劫走了本官幾乎所有的積蓄,以為我不知道?”
孫縣令笑的比哭更難看:“本官只是沒想到,我大華國的公主,堂堂素衣衛(wèi)白衣使,手段還不如我這個小小的芝麻官光明正大。”
出云公主搖頭:“我沒讓人綁架你兒子?!?p> “到現(xiàn)在你還不肯承認(rèn)?”
孫縣令一把拉住左青山的衣領(lǐng):“他叫左青山,手中掌握有青鹽的提取之法,一個月前身受重傷,我兒被綁的那幾天并不再土囚村。這么說,你該明白了吧?”
左青山見孫縣令直接揪出自己,知道事情敗露,也不辯駁,只是恨恨的等著對方冷笑道:“沒錯,你兒子是老子綁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但你知道老子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五年前,我爹因?yàn)榻o我娘看病,不過借了二錢銀子,就被你和周扒皮聯(lián)手害死。老子不想我娘傷心,便選擇忍氣吞聲,誰知等老子拿著青鹽到鹽號售賣,結(jié)果你那寶貝兒子貪圖青鹽的制取之法,險些要了老子性命。
即便如此,老子也不過揍他一頓,哈哈,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直接弄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