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人區(qū)。
看著前面那顆大樹,鄭潮把簡易手雷遞給黑風:“交給你了。”
“干啥?”黑風一愣,顯然沒想到鄭潮會這么說。
鄭潮翻翻白眼:“當然是把手雷放到咱們打出來的樹洞里,然后點燃引線?!?p> 黑風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大人,我對這東西完全不懂啊!”
“不懂沒關(guān)系,可以裝懂!”
黑風:“……”
鄭潮沒好氣道:“難不成讓我來?實話告訴你,這枚手雷是我隨意做出來的,引線的燃燒速度,爆炸的延遲時間,具體破壞力都不知道,不小心傷到我怎么辦?”
黑風:“……”
你怕傷到自己,難道就不怕傷到我嗎?
鄭潮忽然道:“我覺得你還是親自體驗一下為好,不然恐怕沒法向你們的公主殿下交差?!?p> 黑風下意識的搖頭:“沒事,殿下她不急……”
隨時他臉色一白:“大人,你……”
鄭潮翻個白眼:“什么我?”
“你怎么知道公主殿下的命令?”
鄭潮嘿嘿一笑:“我還知道你除了素衣衛(wèi)黑衣使,還有一個更高的身份。”
這下黑風是真驚呆了,此事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出云公主,連她的白衣親衛(wèi)長紅葉都不知道,鄭潮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告訴您的?”
鄭潮搖搖頭:“當然不是,如果是她,直接問我就行了,還找你干什么?”
“那……”
鄭潮神秘一笑:“你的身份除了公主,還有誰知道?”
“難道是皇……”
“噓,這是秘密,不能說,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全?!?p> “呃……”黑風不說話,他想不明白皇上是怎么知道鄭潮的,又為什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難道是鄭潮治好了皇上的病?然后……很有可能!
見黑風把所有理由都替自己腦補完畢,鄭潮松了口氣。
他連皇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對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這些小細節(jié),鄭潮完全是猜的。
以前他四處張揚,并不覺得有什么,他是現(xiàn)代人,很多古人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在他看來在正常不過。直到楊溪的提醒,他才意識到以前的行為,很可能已經(jīng)招來了麻煩。
比如這次老九對自己的算計,就是制取青鹽的秘法和用大量米糧救濟災民招來的。
那么除了這些,是不是還有其他隱患?
答案是肯定的,比如熱武器,王八盒子,特別是那幾個手雷。
于是問題來了,既然這兩樣東西威力有目共睹,為什么出云公主卻無動于衷?難道自己長得太帥,對方選擇性的忽略了。
鄭潮當然知道不可能,以出云公主為代表的國家暴力機構(gòu),決不可能允許脫離她掌控的東西流落在外,只是自己救過她的命,才不好強行撕破臉。
比如她住在自己家,不是多么看中自己,而是想從另一個角度對這些東西進行打探,可惜購物平臺太過先進,出云公主再聰明,也不可能想明白。
發(fā)現(xiàn)效果不大后,她依舊不會放棄,最好的方法是選個信得過的人留在自己身邊,繼續(xù)探查。
于是,這個人呼之欲出!
鄭潮對黑風有了懷疑,不是他露出什么破綻,相反,黑風的表現(xiàn)無可挑剔,只是他的能力暴露了自己。
鄭潮上任時曾問過他素衣衛(wèi)的職責,結(jié)果這貨一問三不知。須知素衣衛(wèi)選人十分嚴格,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怎么可能當上黑衣使?除非他另有目的。
“說說吧,你到底是哪個部門的?原來那個黑風呢?”
黑風笑道:“什么原來不原來的,我就是黑風,黑風就是我,這只是個代號?!?p> 鄭潮沉默,誠然,黑衣使黑風,紅衣使紅葉都是代號,所有素衣衛(wèi)成員都是沒有本名的,海青平這個冒牌的綠衣使除外。
他無所謂的擺擺手,指著那顆手雷:“你的具體身份我不感興趣,但你的任務得完成吧?點燃它……別急,等我先走遠點。”
說著邁著大步跑開了。
黑風:“……”
他現(xiàn)在懷疑,鄭潮制造手雷的目的不是為了營救布布,而是殺他滅口。
“轟——”
爆炸聲震耳欲聾,面前的大樹被炸斷半截,好在兩人已見識過手雷的真正威力,早有準備下,并沒有太過驚訝。
黑風也沒事,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鄭潮制作的引線十分給力,他跑到指定位置好長時間才炸開,根本不用擔心安全。
正想說點什么,鄭潮又拿出一枚,然后把引線剪的只剩三分之一:“剛才引線太長,很容易像落鳳坡那樣被敵人撿起反扔回來,你再試試這個?!?p> 黑風:“……”
……
手雷實驗很成功,鄭潮全過程沒有絲毫隱瞞,甚至還給黑風講了炸藥的爆炸原理和注意事項。這種戰(zhàn)爭的強力必需品還是讓國家掌握,這樣鄭潮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唯一不美的,是有次鄭潮把引線剪的只剩半個指甲蓋寬,黑風沒跑及,胳臂被炸的半天不能動。
但他也終于有了經(jīng)驗,對手雷使用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甚至指哪炸哪,分毫不差。
把制作這種危險品的任務完全交給黑風,鄭潮回到家,明天就是交換布布的日期,他需要養(yǎng)足精神。
簡單吃了點飯,鄭潮打個哈欠,三兩下脫掉衣服鉆進被窩,只是下一刻,他又以更快的速度沖了出來。
被窩里有人,還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鄭潮額頭冷汗嗖的一下就出來了,不是他不喜女色,而是對方的舉動太嚇人了。
“豆魚妹子,你這是干什么?”
豆魚躺在被窩里,一動不動。
氣氛陷入無比的尷尬。
鄭潮呆了半天,只能弱弱道:“既然你喜歡睡我的床,我還是換個地方好了。”
說著就要出去,冷不防傳來豆魚的哭聲,哭聲由小及大,然后撕心裂肺,竟是傷心到了極致。
鄭潮這下沒法走了,他抓住長衫披在身上,慢慢坐到床邊,嘆道:“你別這樣!你知道的,我沒這個意思?!?p> 豆魚嗚咽道:“鄭大哥,難道我用自己的身體,也不能請你把步步救回來么?”
鄭潮忙道:“你怎么這么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打探消息,雖然收效甚微……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救小步步的?!?p> “不,你必須保證她平安無事。”豆魚說著,竟直接從被窩里爬出來,猛然撲到鄭潮懷里,“如果步步出了事,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p> “我……”鄭潮想說什么,卻喏喏說不出話,因為他的嘴唇已被另一個嘴唇堵住。
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鄭潮的身體和常人沒有任何區(qū)別,美人當前,內(nèi)心的躁動再也控制不住,下意識的,他伸出手臂抱住近在咫尺的嬌軀。
失去孩子的痛苦,男兒應有的理智,都在荷爾蒙的驅(qū)使下,被本能壓縮到身體的最角落。
熟悉的房間里,只剩下最原始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