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在。”張暮之趕忙答到,再被段飛這么盤問下去,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非要露餡不可。
“雜役長老?他不會是找你興師問罪的吧?你這房子的事情傳的這么快?”段飛疑惑道:“不如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什么情況。”
“不必麻煩段兄弟了……”張暮之知道應(yīng)該是何長老為自己批準的房子下來了,所以那雜役長老才會找上自己。
“可是那老家伙對你發(fā)難的話…我可再了解他不過了,根本就是個墻頭草?!?p> “墻頭草么…”張暮之聽后喃喃道,看來自己供奉被扣除的事情十有八九跟他有關(guān)系了。
“不礙事,他若是刁難我的話我也自有應(yīng)對之法。”搖了搖頭,張暮之還是婉拒了段飛與自己一同前去的邀請。
段飛無奈只好轉(zhuǎn)身離去,張暮之對其身后的程虎嘴角一咧之后,也向前院雜役長老所在的地方行去。
兩邊距離并不是很遠,只隔了一個院子而已,所以張暮之很快便看到那座貫通南北的大屋。
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時雜役長老并沒有向以前那樣老神在在的坐在屋子里處理各項任務(wù),而是滿臉笑容恭敬的站在院子里恭候張暮之。
“師侄啊,你可真是讓我好等…”那雜役長老遠遠便看到了張暮之向自己走來,于是趕忙迎過去說道。
張暮之輕輕一笑,以往他從這雜役長老這里接取任務(wù)時,除了李青漁帶自己來的那次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給過自己好臉色,不過這次因為何長老的緣故,頓時讓張暮之的身份水漲船高,連帶著這雜役長老也對自己恭敬起來。
不過看破不說破,在他還沒與自己撕破臉皮的時候,應(yīng)有的客氣還是應(yīng)該保持的。
“黃長老不必客氣?!睆埬褐畬⑸砬罢郎蕚涔淼狞S長老扶起,明知故問道:“不知長老為何喚弟子前來,可是弟子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
“哪里哪里…”黃長老額頭冷汗差點冒出來,前些日子范思哲找上門來,讓他好好“伺候伺候”張暮之,他耐不住范思哲的高貴身份于是便答應(yīng)了,于是最近一直在找張暮之的麻煩,可奈何對方說話做事從來是無可挑剔,昨天好不容易抓住這次機會準備好好搞他一頓,卻不料他身后突然蹦出來何長老這么個龐然大物。
那何長老是什么人?可以說是與宗主一同開宗立派的元老級人物,他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那何長老親自來口說要他為張暮之尋一處僻靜且環(huán)境優(yōu)雅的房子,顯然兩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
兩相權(quán)衡后,黃長老還是聽從了何長老的吩咐,為張暮之尋了房子。至于范思哲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向何長老說明了一番之后,才算翻了個篇。
“希望以后范長老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吧…”黃長老心中嘆道,這就是基層管理者的悲哀了…官大一級壓死人,若不是因為其中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他也懶得折騰這么多…
“黃長老?黃長老?”張暮之伸出手在黃長老眼前晃了晃,這老頭怎么說著說著話就走神了呢?
“師侄啊……”黃長老先是一愣,然后輕聲嘆道:“前些日子是我有些疏忽了,對你安排了太多工作,我向你道歉…”說著,那黃長老就要再次對張暮之行禮。
張暮之再次將眼前的老者托起,心中暗想不虧是混跡雜役院多年的老油條,光憑這份能屈能伸的性格便能解決許多事情。
“黃長老這是說的哪里話,作為前輩為晚輩多安排些任務(wù),歷練晚輩一番又能如何。況且,這都是晚輩應(yīng)該做的?!睆埬褐t虛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這黃長老主動承認了自己的事情,張暮之也不愿捅破這層窗戶紙。
那黃長老的臉龐頓時如菊花般綻放,不說張暮之背后的關(guān)系和本身的實力,就憑他這說話做事的風(fēng)格以后就必定能登上比自己更高的臺階。
“黃長老今日喚晚輩前來不會僅僅只是為這些小事吧?”
“那是自然…今早武道館的何長老前來,說昨夜敵人入侵,毀壞了你的宿舍,所以讓我為你尋一處幽雅僻靜的居所,我思來想去也沒有合適的,所以決定讓人帶你在咱們雜役門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張暮之眼前一亮,既然房子還沒有定下來,那么自己很久以前便想實施的計劃就有處發(fā)展了:“何長老…其實我還真覺得咱們雜役院有個地方相當(dāng)不錯,只是…”
“哎,師侄有話直說便是,不必拐彎抹角,老夫定當(dāng)竭力所為。”
“咱們雜役院宿舍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空地,正對著山下的懸崖,我想將居所設(shè)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要在那里建一處居所?”黃長老的兩道眉毛頓時皺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張暮之的胃口居然這么大:“建造居所并與太大難處,畢竟咱們修仙之人移山填海都在舉手投足之間。只是這塊地皮的話,還需要問一下長老院的意思.…”
“那是自然?!睆埬褐焐险f著,實際上已經(jīng)準備去找何長老去說一說了,批一塊地皮的事情對這雜役長老說起來是大事,可對何長老來說,也就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以后還要師侄在何長老面前替小老兒多多美言幾句啊…”
想到黃長老在自己臨走之前貼在耳邊說的那句話和塞給自己那個裝著數(shù)十枚靈石的儲物袋,張暮之就暗暗好笑,不過也為這些基層的管理者們感到悲哀。
“唉,都不好過啊……”
……
回到住處,張暮之看著破敗的房子搖了搖頭,以黃長老對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他現(xiàn)在就算是去接任務(wù)那老頭都不一定會發(fā)布給他??涩F(xiàn)在他沒有任務(wù)可做,房子也壞著,簡直跟前世的流浪者毫無區(qū)別。
“難道真要去段飛那里呆一段時間?”張暮之想道,旋即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與段飛是昨日才剛剛認識,如此貿(mào)然打擾的話就算段飛沒意見,他的隊員也不會歡迎自己。
“還有兩天便是與段飛約定的日子,可我現(xiàn)在身上的傷都沒地方去養(yǎng)…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處,張暮之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在雜役院算是比較特殊,能夠隨意進出外院與雜役院兩處地方且不用通行令牌。
“對了,不如先去青漁那里借住兩天,順便在這兩天里將房子的事情與何長老說說,盡快批下來?!?p> 修仙界中最重要的四種東西便是財侶法地,地雖然排名最后,但也是不可或缺的之一。
打定主意,張暮之腳步一轉(zhuǎn)直接向李青漁師徒所在之地行去。路上還碰見了正在工作的程虎,可兩人相視一笑后都沒有再進一步交談,因為兩人都知道自己與對方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能在不久之后,張暮之的記憶就會自動將程虎這個平凡而普通的人自動清除掉也說不定。
程虎心中很是平淡,他從雜役院送走過不少像張暮之這樣的師兄師弟,所以現(xiàn)如今并未表現(xiàn)的有多尷尬。
“青漁?青漁!”張暮之穿過那片熟悉的青竹林,再次隨手從竹竿上扯下一片葉子含在嘴中,這里的竹子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后面的那片藥園,所以顯得有些甘甜。
“你再扯這里的葉子,師父就要打你了!”
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斜靠在竹樓邊上,李青漁笑盈盈的看著張暮之說道。
張暮之也是輕輕一笑,感受到絲絲甘甜在嘴中化開后將葉子吐出嘴中,對李青漁說道:“這次我可不是來找你玩的,最近宿舍毀了,所以準備在這里暫住幾天,怎么樣,歡迎嗎?”
“宿舍毀了?怎么回事?”李青漁黛眉微皺,問道。
“這個…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暫時不能透露…”張暮之搖了搖頭說道。
李青漁嘴角一撇,也不再細問:“你的東西都拿過來了嗎?”
“拿過來了,都在儲物袋中?!?p> “跟我來吧,師父在后面的藥園中采藥?!?p> 對于張暮之的突然到來,李青漁還是比較興奮的。
“師父,張暮之來啦!”李青漁朝著后院喊了一聲便拉著張暮之向竹樓的第二層:“這里原來是用來招待其他宗門參觀的外賓的,我一直經(jīng)常打掃,所以不是很臟,你最近就住在這里就好。”
“好?!睆埬褐膊皇翘籼薜娜?,只要有個住的地方就可以:“我不會在這里住很久時間,兩天后便是與段飛約定的日子,這次出去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候我的房子說不定已經(jīng)批下來了。”
“知道了,在這兩天先好好把你的傷養(yǎng)一養(yǎng)吧,養(yǎng)不好的話我可不準你出去?!崩钋酀O指著張暮之說道。
張暮之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所以此時臉上還殘存著一絲慘白,聽到李青漁這么說,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道:“知道了,來到這里還有這么好的資源不利用,你以為我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