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將森林鋪滿,仿若人間仙境一般,但唯獨(dú)張暮之等人所在的地方空出一大片來。
“段飛,沒想到你還是個多啦A夢啊?!?p> 段飛走在張暮之身后,手上拿著一個銀色的小白球,小白球不斷發(fā)出一陣陣微弱的靈氣將周邊的霧氣驅(qū)散。而宋佳卉已經(jīng)坐到大白狗身上先行出去了,以它的速度,只需半天便能從這片森林中跑出。
段飛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多啦A夢是什么...我平常就喜歡研究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都是一時興趣罷了...”
“不。”張暮之搖了搖頭,對段飛正色道:“任何一樣?xùn)|西都有它的價值,在我們那里,有位叫做鬼谷子的前輩,他也像你一樣,對任何新鮮東西都充滿興趣,用智慧卓絕,通天徹地來形容他老人家也不為過?!?p> “那他飛升了嗎?”段飛疑惑道。
“這我便不知道了...不過以他老人家的能力,羽化飛升可能只是小兒科吧...”張暮之訕訕的說道,他的語文學(xué)的實(shí)在不怎么樣,連這一段都是從度娘上看來的。
“那我以后也會想他一樣嗎?”段飛眼中滿是星星,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張暮之不忍打擊他,只好說道:“額...可能會吧,只要你努力的話...”
兩人交談間,卻沒發(fā)現(xiàn)周邊的霧氣越來越濃,剛才的能見度是十米的話,現(xiàn)在可能連五米都不到。
張暮之開著天目最先察覺,他攔下身后的段飛囑咐道:“小心,這里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不知不覺間,張暮之二人竟在原地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他們一開始出發(fā)的地方。
“我們怎么回來了!”段飛看著山洞中還沒完全熄滅的柴火,驚訝道。
張暮之撫著下巴上唏噓的胡渣,沉聲說道:“這該不會是‘鬼打墻吧’...”
“鬼打墻?”
“我們那里有一個傳說,有個人在走夜路的時候被一只女鬼盯上,女鬼使用法術(shù)將他困在一小片范圍內(nèi),那個人就只能在原地不停踏步,怎么也走不出幻境...最后活活累死...”
“女鬼...大哥你別說了...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害怕。”
“怕什么一個大老爺們你怕?!睆埬褐牧伺亩物w的肩膀,安慰道:“咱們身為修真者,除妖降魔是天職,區(qū)區(qū)一只小鬼而已。它不出來還好,出來了老子一劍給它腦袋斬掉!”
甭管張暮之有沒有這實(shí)力,反正狠話是撂在這了,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壯壯膽子。
段飛的心情平復(fù)了不少,這才想起來說道:“對了,要說這幻境之森的迷霧,我在書上也多多少少看到過一些。”
“說來聽聽?”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著,形象極其猥瑣。
“幻境之森之所以叫幻境之森,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這種迷霧,但關(guān)于這霧氣的資料卻少之又少,我記得上一次有人從霧中走出來,已經(jīng)是好幾十年前了...而且能夠毫發(fā)無傷走出這片森林的,只有金丹期以上的大能...”
“后來就沒人再能走出來嗎?”張暮之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今天要被這女鬼困死在大霧里,自己沒被仇人殺死,反倒被女鬼給困死了...這叫什么事啊....
“嗯,反正據(jù)我所知,最近是沒有人走出來過,這霧氣其實(shí)是一座巨大的天然陣法,平常不會輕易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沒想到咱們運(yùn)氣這么不好,居然給碰上了...
就是不知道宋小姐他們出去沒有,若是被困在這法陣中話...”
段飛說著,看了張暮之一眼。
張暮之道:“大白狗它們可能已經(jīng)出去了,咱們在這里繞了這么半天還沒碰上他們,也只有這一種可能?!?p> “這倒也是...”
張暮之心不在焉的往前走著,其實(shí)是在查閱手機(jī),看看能不能找到關(guān)于這法陣的資料,可沒想到一查還真查出來些什么。
“醉酒男子誤入幻境之森,竟從迷霧中走出!”
毫不猶豫的點(diǎn)進(jìn)去看了一眼,這帖子是二十年前發(fā)的,發(fā)帖人不出意外是上帝他老人家,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幻境之森,又稱迷霧森林,內(nèi)有巨大的天然法陣,若無人引導(dǎo),想要走出難上加難,最近有一位誤入迷霧森林的醉酒男子,竟憑借一種奇怪的步伐走出,我們且來看看全過程...”
下面則是一段時長二十分鐘的視頻,視頻開頭是一個醉酒的男子在林中行走著,雖然地形各方面與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出入,但張暮之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幻境之森的模樣,因?yàn)槟且活w顆扎眼的冷杉樹實(shí)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張暮之直接開啟了快進(jìn),在研究了五六分鐘后,終于找到了訣竅。
“原來是這樣...”
剛剛準(zhǔn)備關(guān)上手機(jī),耳邊卻傳來了段飛的驚叫聲。
“小心!”
張暮之疑惑地回頭一看,身體卻噗的一聲撞上了一團(tuán)又硬又軟的東西....
“是成年的青光蛇!”
“臥槽!”
張暮之驚叫一聲,連忙向身體左側(cè)使用了懶驢打滾技能。
雖然姿勢確實(shí)難看了些,但不得不說很是實(shí)用。
絲毫沒注意到為什么這次系統(tǒng)的提示音沒有響起來,因?yàn)樗呀?jīng)被坑習(xí)慣了...
這頭成年的青光蛇身長十幾米左右,可能還更長,但因?yàn)槊造F掩蓋的緣故看不太清楚了,它的瞳中散發(fā)著幽幽的紅光,身上的鱗片卻游走著淡青色的光芒。
青光蛇倒三角的蛇頭高高抬起,腥臭的嘴中吐著信子,那信子幾乎貼到張暮之臉上。
“三...三角形具有穩(wěn)定性...這蛇應(yīng)該不會有毒吧...”
回答他的是青光蛇迅猛的攻擊,只見其尾巴一甩便是一個尾鞭,重重的抽到了他身上,張暮之瞬間倒飛了出去,然后撞在一顆樹上滑落在地。
身上的內(nèi)甲因?yàn)閾魵⒘岁愒茦涞木壒?,所以提升了不少防御力,這突然的襲擊并未對張暮之造成很大的傷害,但巨大的反震力還是將他體內(nèi)震的翻江倒海。
段飛連忙跑來將他扶起,問道:“你怎么樣?沒事吧?”
“你說呢...”張暮之從儲物袋取出黑紅雙劍,對青光蛇怒目而視:“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哈嘍KT啊?”
說罷開啟血魔附身技能,狠狠一劍砍了上去。
但...沒有任何效果...
還是一個甩尾,張暮之再次倒飛,青光蛇的眼眸中露出人性化的嘲諷。
“媽的...”
張暮之捂著肚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嘴中怒喝:“極限狀態(tài)!”
手中血魔的劍光陡然拔高兩米有余,張暮之提劍再上!這一次斬向的則是青光蛇的七寸處。
“這小爆脾氣...”段飛搖了搖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來幾枚帶著尖兒的黑色圓球,手腕一甩將其摔在了青光蛇的鱗片上,頓時將其炸的嘶鳴了一聲,注意力也從張暮之轉(zhuǎn)向了段飛。
從口中噴出一股淡青色的氣息,青光蛇看也不看張暮之,龐大的身軀游向不遠(yuǎn)處樹下的段飛。
“被無視了么...”
張暮之狠狠咬著牙,又是一劍砍在青光蛇的鱗片上,卻被光滑的鱗片卸掉了一大半的力量。這點(diǎn)威力對它來說還不夠撓癢癢的。
“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想辦法攻擊它的眼睛!”段飛手中握著數(shù)十個剛才那樣的黑色圓球,對張暮之喊道。
張暮之應(yīng)了一聲,但蛇眼哪是那么好刺的?且不說它的頭距離地面就有四五米的高度,再說了,別人攻擊你的眼睛的時候肯定會本能的閉上吧?就算血魔和黑劍再鋒利,可放在一個煉氣中期的人手中,始終是發(fā)揮不出來多大作用的...
在嘗試攻擊了幾次無果后,張暮之干脆站在了青光蛇的腦袋上,一下接一下的向下劈砍著。
“喂喂...你也太過分了吧...”
段飛手中的黑色圓球似乎無窮無盡一般,不斷向外掏著,青光蛇的鱗片也被炸的一片漆黑,但無論如何張暮之手中的長劍就是刺不進(jìn)這青光蛇的體內(nèi)。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連忙從蛇頭上翻身下來,沖著段飛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道:“段飛!快把你剩下的手雷給我!”
“手雷?什么手雷?”段飛蒙了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就是你剛才扔的那個,嘭!炸的那個!”張暮之語言組織都有些混亂了,沖著段飛手舞足蹈。
段飛幡然醒悟:“你說的是靈爆彈吶?”
“對對,就是那個!”
張暮之小心翼翼的從段飛手中接過他所說的數(shù)十枚靈爆彈,轉(zhuǎn)身又向青光蛇跑了過去。
青光蛇似是察覺到了危險(xiǎn),玄級兇獸的威勢徹底放開,那種萬獸來朝的威壓狠狠向張暮之襲去。
張暮之身體一顫,一步步向前逼近,他緊咬著牙根,手中提著一個布袋,里面裝的都是靈爆彈。
青光蛇眼中露出忌憚的神色,不敢小覬,大嘴一張又是一道淡青色的口氣向他噴來。張暮之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向一旁閃去,堪堪避開后回頭一看,那里的草木已經(jīng)化成了一團(tuán)灰燼。
“還真他媽狠啊...”嘴中暗罵一句,張暮之加快了步伐,但提在手中的布袋卻沒有絲毫晃動。
廢話,他敢晃嘛...這點(diǎn)東西都能相當(dāng)于五公斤TNT的威力了,一旦爆炸他就是尸骨無存的下場...
青光蛇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慌張的表現(xiàn),它身為玄級兇獸,在這片森林——至少是在這一小片森林一直是稱王稱霸的狀態(tài),從來沒有人敢惹過自己,可眼前這兩個小東西居然一再的挑釁自己...還拿那種跟糞便差不多大小的東西炸自己。
這是恥辱!
猩紅的眸子中掠過一絲狠色,青光蛇再次張開大嘴,不過這次并沒有那種淡青色的口臭噴出,而是一團(tuán)碧綠的光芒在嘴前慢慢凝聚著。
“不好,它在蓄力!”
張暮之不再保留,將速度發(fā)揮到極致,感覺距離差不多后將渾身的靈氣聚于手臂狠狠一擲。
白色的小麻袋在空中劃過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帶著毀滅的氣息精準(zhǔn)的落在青光蛇大張著的嘴中。
“快趴下!”
張暮之一個低姿匍匐臥倒在地,雙手緊捂住耳朵。段飛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繞到大樹后面躲了起來。
片刻后,轟的一聲震天之響,將大地都震了幾震,強(qiáng)力的熱流將霧氣都吹散了三四十米。而巨大的青光蛇最后連叫聲都未傳出,直接嘭的一聲栽倒在地。
巨大的聲音讓張暮之的耳朵嗡鳴了半天才緩了過來,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有爛掉的樹枝。
“臥槽...這威力比我預(yù)想的還要大...”
看著周圍呈菊花狀攔腰折斷的樹木,張暮之不禁感嘆道,然后連忙跑向了剛才段飛所在的地方。
“段飛!段飛!你在哪呢?”
“我在這...”
一道虛弱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他竟然直接被大樹壓在了底下。
費(fèi)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其從樹下拽出來后,段飛也掉了半條命...
“我說你小子,居然私藏這么牛逼的東西,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張暮之蹲坐在一旁,看著灰頭土臉的段飛說道。
要是對戰(zhàn)黑衣人的時候有這種神兵利器,他也不至于狼狽逃竄到這么遠(yuǎn)...
“那你也沒問我啊...”段飛咳嗽了兩聲,擦了擦臉上的土:“還有,你說話別那么大聲...我還沒聾呢...”
“啊?你說啥?你兜里還揣著一條龍呢?吹什么牛逼呢?!”張暮之耳鳴的現(xiàn)象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
段飛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扶著折斷的樹干站了起來,然后走向已經(jīng)死掉了青光蛇所在的地方。
“等等等等!”
張暮之從后面追了上來,攔住段飛:“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蛇類的動物其實(shí)也是這樣,雖然它沒有腳,但道理是一樣的,說不定現(xiàn)在正等著我們上鉤呢!”
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般大小的石頭,狠狠向看似已經(jīng)死透的青光蛇拋去。
石頭在接觸到青光蛇身體的一剎那,身體陡然蜷縮,將石頭包裹而起,剎那間化為了齏粉。
而青光蛇在意識到不對勁之后,蛇身又好似回光返照一般開始急速扭動起來,巨大的蛇尾再次毀壞了不少樹木后這才抽搐了兩下,氣息全無。
“好了,這才算真正的死亡...”
拍了拍段飛的肩膀,段飛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若是他剛才過去的話,肯定會與那石頭成為一個下場...
其實(shí)張暮之也是從度娘上看到的一個新聞,說是有個廚師用蛇做菜的時候,已經(jīng)把蛇頭剪了下來,但就在他準(zhǔn)備處理廚余垃圾的時候,桌子上的蛇頭卻突然跳了起來給了他一口,導(dǎo)致后來不治身亡...
他對這個新聞印象及其深刻,不自覺的便記了下來,沒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