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森看到秋海棠心情低落,不禁勸慰道:“這也不能都怪你,既然都發(fā)生了,咱們一起想辦法。”
對于這種事,孟繁森當(dāng)然也不知道怎么做,畢竟他也沒什么經(jīng)驗,也沒接觸過那么多的大人物。雖然十六歲對于那個時代而言,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了,可是一個十六歲的放牛娃,又能做些什么呢?
秋海棠有些哽咽,說道:“我真后悔,我真后悔去幽州府,我都已經(jīng)出去了,卻被秋雨煙叫來的追兵堵住了……”
孟繁森一聽還有隱情,于是他問道:“是秋雨煙引來的追兵?”
“應(yīng)該是吧,不是她還能有誰?知道此事的也沒有別人了。如果她不是內(nèi)奸,官府是絕對不可能找到斷緣山的。”
孟繁森雖然不相信秋雨煙就是告密者,可是她們二人的做法也確實不對,他有些不理解。
“你們?yōu)槭裁慈ケI幽州府的官???不知道這是死罪嗎?”孟繁森問道。
秋雨煙穩(wěn)定了一下心情,說道:“怎么會不知道。”
“那為什么還要去做?只是為了賭氣?”
秋雨煙搖搖頭,說:“幽州府那些禽獸荼毒百姓,光是地稅就增加了二十文,又經(jīng)常抓壯丁充當(dāng)兵勇……”
孟繁森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斷緣山一直都宣稱殺富濟貧,高舉義旗。雖然孟繁森并不相信所有人都會這樣做,可在他的接觸中,大部分人還是這么做的。
秋海棠去盜官印,一是為了賭氣,二則是讓幽州府大亂,可如今官府找到斷緣山,應(yīng)該也就是秋海棠所說的“內(nèi)奸”里應(yīng)外合。這些都是孟繁森想到的。
“對了!”孟繁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什么?”
孟繁森在考慮要不要對她說那夜聽到朱山與獸皮女子的談話。孟繁森想了很久,于是他下定決心,把那一夜所見所聞都告訴了秋海棠。
秋海棠聽罷,立即起身,道:“我要去見韓先生!”
孟繁森也站了起來,說道:“你這個樣子,自身都難保,明天我去告訴師父?!?p> 其實孟繁森不是不想說,對于他一個新來的,他的話有幾人會相信呢?而且在朱山與獸皮女子的背后是斷緣山迎門梁老朱,在山上也是一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一個毛頭小子的話,是沒有多少分量的,即便他是大當(dāng)家的徒弟。
“你好好養(yǎng)傷,這些事就交給我吧?!?p> 秋海棠還是充滿擔(dān)憂,此時的她毫無平時冷如冰霜的樣子,在她冰冷的面具下,其實是一張脆弱無助的面孔。
“放心吧,有我在!”孟繁森拍了拍秋海棠的肩膀,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說,他也沒什么把握,只是一時間充滿了責(zé)任感。
秋海棠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帶著稚嫩與青澀的少年,不禁心里一暖,輕輕地點點頭。她能看出,在這個少年的心里,裝滿了心事。
“還有五天,我就要走了?!泵戏鄙吭趬ι希粗巴獾脑律?。
“你還會回來嗎?”
秋海棠當(dāng)然明白孟繁森的意思,孟繁森是想借那個機會逃走,而并非真想為斷緣山做些什么,畢竟,都只是萍水相逢,這里不屬于他。
聽到此話,孟繁森不禁心里一酸,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在這里住習(xí)慣了,還是因為什么,總之他的心情不是那么舒服。
“會?!泵戏鄙粗锖L囊荒樒诖臉幼?,不禁回答道。
秋海棠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甜到了孟繁森的心里。
“那我等你?!?p> 孟繁森沉默了,他不知道秋海棠為什么這么說,此時的他真是個榆木的腦袋,雖然也知道些人情世故,可對于此事,還是沒什么經(jīng)驗。
“你等我干啥?”
秋海棠低下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在一旁的孟繁森看的莫名其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孟繁森還是有些心急,雖然五天后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可他還是有些沉不住氣,沒有一點睡意。那一夜,兩個人雖然離得很近,可是心卻還是很遠。孟繁森從始至終都是想回家,至于此時的秋海棠卻想著一生的牽掛。
第二天一大早,孟繁森被秋雨煙叫醒,孟繁森藏好秋海棠后,便又隨著秋雨煙去練武。路上孟繁森也問過秋雨煙下山后的行程,可秋雨煙只說了一句“一切自有安排”的話便敷衍住了。任憑孟繁森如何去問,可秋雨煙就不松口。
一天的安排還是如往常一樣,上午與秋雨煙一起練武,下午去韓先生那里學(xué)習(xí)四書五經(jīng)。孟繁森還是很喜歡這種生活的,這哪里像是一個綠林響馬待的地方呢?
“你這劍法有進步啊?!鼻镉隉煹囊痪湓挵衙戏鄙氐搅爽F(xiàn)實中。
孟繁森看向秋雨煙,嘿嘿一笑,一劍又迎了上去。
秋雨煙與秋海棠的劍法本就是一脈相承,她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孟繁森每夜在柴房中的苦練確實沒有白費。
“沒準(zhǔn)過幾天我就能打敗你了。”孟繁森對秋雨煙說道。
秋雨煙美眸流轉(zhuǎn),嫣然一笑道:“夸你兩句還上天了,真是不禁夸。別以為你拿著秋心劍就能打敗我,你的路還長著呢。”
孟繁森心思一動,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打敗你,你會怎么樣?”
秋雨煙輕哼一聲:“給你十年八年的,你也不是我對手,小子,你還是歇著吧。”
孟繁森哈哈大笑:“不用那么久,要不咱倆打個賭。就兩年時間,如果我打敗你,你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p> 秋雨煙本就是個要強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剛練武不久的毛頭小子,和自己苦練多年的劍法肯定不能比,當(dāng)然不甘示弱。
“你?兩年時間?是不是太狂妄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折你的手?”秋雨煙十分傲氣地說道。
“怎么?不敢打賭是么?”
孟繁森想:“反正過幾天小爺也就走了,被你這個女人欺負太久了,小爺也在嘴上爭爭氣!”
秋雨煙笑道:“有何不敢?賭什么?莫非你想娶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