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了想,回答道:“聽說那些人是斷緣山上的響馬,看來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啊,雖然江湖上都傳聞斷緣山的響馬是替天行道的好漢,可現(xiàn)在不也是來禍害百姓了嗎?還聽說啊,就因為此事,幽州府的官兵要剿匪呢!”
四人聽到此話,雖然也有些生氣,不過都壓住了怒火,看來此事不太簡單,這明顯是有人往斷緣山潑臟水,毀壞他們的名聲。
菜已經(jīng)開始上齊,擺在了四人面前,老板也不再打擾四人,說了一句“請慢用”就離開了。
四人開始動筷,這些菜在平時很難吃到,這也是孟繁森第一次能吃到這么多的菜??墒遣穗入m好,四人的胃口卻不是那么好,四人各有心思,都有些憂心忡忡。
“會不會是李三搗的鬼?”陳明宇壓低了聲音對其他三人說道。
秋雨煙搖搖頭,輕聲道:“也許是官府拿這個當幌子來搶回官印?!?p> 歐陽錦也點點頭,說道:“糧臺說的對,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張揚,畢竟官印丟失這可是容易掀起驚濤駭浪的大事件,官府接剿匪之名,來奪回官印。”
“如果真是如此,那斷緣山真的很危險了,官府真知道官印在我們手里?為什么他們遲遲不動手呢?”陳明宇說。
“我看未必?!泵戏鄙_口道。
見一直沉默的孟繁森也開始說話,三人不禁都看向孟繁森,孟繁森一邊吃著菜,一邊說道:“前幾天我聽師父說,其他幾個山頭周圍,也發(fā)現(xiàn)了官兵,這就說明,官府還沒有把握確定官印就在我們手里。但是……”
看到孟繁森把話說到一半,三人不禁更加好奇,同時說道:“但是什么?”
“但是,我們之間有內奸!一定是內奸告訴的官府?!泵戏鄙畔驴曜樱聪蛉?。
對于此事,孟繁森當然是知道一二,自然是與那老朱、朱山和獸皮女子陳小菡有關,不過事情沒查明之前,這事也說不準。
對于內奸的事,秋雨煙還是略知一二的,當初她與秋海棠打賭時,就是被人告密的,這才導致她們姐妹倆的決裂,如今又是因為內奸,才導致斷緣山陷入了危機,真是可惡!
“他是誰?你怎么知道的?”歐陽錦問道。
陳明宇與歐陽錦對視了一眼,他們二人還是小看了自己的這個五弟,沒想到這個家伙確實有些過人之處,怪不得大當家韓先生能收此人為徒。
孟繁森搖搖頭,說道:“不太確定,畢竟這是大事,容易牽動全山的安危?!?p> 秋雨煙也發(fā)現(xiàn)孟繁森這個人有些心機,這個十六歲的小家伙確實有些讓人刮目相看,能明白這些,著實不易。
“我現(xiàn)在就回山,通知大當家的?!鼻镉隉熣f罷就要走。
“等等!”孟繁森叫住了秋雨煙,“臨行前,我已經(jīng)給師父留了言,他會看到的,咱們還是把師父交給咱們的任務做好吧?!?p> 歐陽錦點點頭,又問道:“五弟,你懷疑誰是內奸?”
孟繁森想了想,說道:“究竟是誰,你們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我才上山不久,對斷緣山還不是很了解。不過,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們能否聽進去?!?p> “什么建議?”三人問道。
“甩開其他人,咱們單獨去幽州城!”
那三人聽罷,有些沉默,這些人都是秋雨煙選的,一路上兵荒馬亂,有個照應,如果沒了他們,雖然說出什么事也可以自保,可是那就會很麻煩。
“我考慮考慮吧?!鼻镉隉熣f道。
幾人又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就匆匆上了樓。彩樓客棧的客房都是兩人一間,秋雨煙當然是要自己一間的,陳明宇想和孟繁森一間,可孟繁森不想和這個話嘮一間房,他也想自己一間??汕镉隉煵煌?,說是要保護好他的安全,讓歐陽錦和他一間。孟繁森也明白這也是為了監(jiān)視自己,不讓自己偷偷溜走,也沒有說什么,就同意了。
這歐陽錦本來就話不多,還真有些兄長的樣子,很照顧孟繁森,在結拜的這些兄弟里,孟繁森最喜歡的也就是這個歐陽錦了。
歐陽錦不僅長得有些“老”,就是他的生活習慣也更像是老年人,二人洗完腳后,他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在房間另一處的孟繁森卻沒有什么睡意。倒不是這個床不舒服,這里實在是太舒服了,怎么不比自己住的柴房好呢?只是他心事較多,無法入夢。
他明白此時不是他回家的時機,斷緣山需要他,韓先生雖然把他帶上了山,可對他也不薄,也是有恩的,況且還是師徒。一入斷緣山,難是干凈人。已經(jīng)做了綠林響馬,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吧!
孟繁森想哭,可他哭不出來,這也許就是爹娘常說的“命”吧,一切都是命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睡得昏昏沉沉,直到他聽到有一絲響聲,便睜開了眼。
借著月光,他看到從窗外進來一個黑影,那個人先是拿出一個手帕,捂住了歐陽錦的口鼻,然后又轉身奔向了孟繁森。這些動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拉,一看就是輕功高手,而且是常做這飛檐走壁的勾當。
孟繁森不知道那黑影對自己的三哥做了什么,會不會是殺了歐陽錦呢?想到此處,孟繁森拿起秋心劍翻身而起,同時喊道:“你是誰?”
那黑影沒想到孟繁森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可還沒等黑影動作,孟繁森已經(jīng)拔出秋心劍,只見在夜色中有一條銀龍刺向黑影,黑影急忙躲避??蛇@孟繁森的劍法經(jīng)韓先生指點后,有些精進,出手十分快速,一劍不成,又連過三招。
那黑影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發(fā)難有些手忙腳亂,可這客房里就這么大,再躲也躲不開啊,這樣可不是辦法。
孟繁森冷冷一笑,又要出手,誰料那黑影摘下了面紗,對孟繁森說道:“住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