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飯,百里霄云都沒有跟我說話,而我也識(shí)趣的不去打擾他,而早早的去睡了。
迷迷糊糊中,正感覺有些吵鬧的聲音的時(shí)候,彭的一聲響之后,我感覺自己被人緊緊的抱了起來。
我睜開朦松的眼,在確定了是百里霄云之后,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
“沒什么,你繼續(xù)睡。”百里霄云說著,擁著我的力道卻是加緊,不難看出他的緊張。
“小姐,小姐?!北糖寤呕艔垙埖耐崎_門,在看到我們便禁了聲音站在了我的另外的一側(cè)。
我從門縫看去,兩群模糊的身影在纏斗著。再看看百里霄云緊張的模樣,我哪里還不清楚。我們這是遇到了刺殺。
雖然我以前遇到了很多次,但是這次,我并不覺得這是沖我來的。
對(duì)方派來的人好像很多,只見百里霄云的臉色是黑了又黑。
我不由的拉了他,“我沒事,要不你先走?”
我話才說完整,百里霄云如針一般的眼神射在了我的身上,讓我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爺,此地不宜久留?!遍L安急急的走了進(jìn)來低低的說著。
我不由的也緊張了起來,我不問不代表我不知道,百里霄云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邊。
長安都說了不宜久留,這就說明,對(duì)方派來的人比我方的人多了不止一倍。
“爺,咱們先撤吧。”長安繼續(xù)說著。
百里霄云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我,四目相對(duì),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你相信我嗎?”百里霄云突然朝我裂開嘴一笑。
不由自主的,我感覺我被蠱惑了一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相信我那就好好睡覺。”百里霄云說著把我安置在床上好好的蓋好被子,隨即將長安扔在了我的旁邊。
“她有少了一根毛發(fā),你就以死謝罪吧?!卑倮锵鲈普f著拎著劍就沖出了門。
門外刀劍的聲音讓我不由的慌了慌,但是我也不停的告訴自己,我不是相信他嗎,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長安跟碧清謹(jǐn)慎的守著我,而我卻不由的想著,要是百里霄云死了,那我應(yīng)該去哪?
想到百里霄云會(huì)死,我似乎感覺不是很好受。
門外的刀劍聲音越演越烈,我不由低低的開了口,“長安,你去幫你家主子吧?!?p> “夫人?!?p> “你家主子出了意外,你也要以死謝罪吧?!蔽业偷偷恼f著。
“夫人,爺將您交給了屬下。”長安低著頭,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外面形勢嚴(yán)不嚴(yán)重,我不知道,難道你也不清楚嗎?”
“你放心,我這么頑強(qiáng),又怎么會(huì)有事呢?”我不由的輕笑起來,“你去吧,還是說,需要我起來陪你一起去?”
“夫人。”
“早點(diǎn)解決敵人,也能讓我好好的睡覺,去吧?!?p> “夫人?!遍L安忽然恭敬的朝我行了一個(gè)大禮,“夫人的大恩大德,屬下沒齒難忘?!?p> 長安說著便提著劍出去了。
我不由的舒了一口氣。要是我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我是極其怕死的,我說了相信百里霄云,那我就會(huì)在原地等他,我就是這么死腦筋的人,要是萬分之一他被殺了,那也是命。那也注定了我要陪著他一起死了。
“碧清,你怕不怕?”我怔怔的看著頭頂?shù)拇矌?,低低的問著?p> “小姐,您在哪,我就在哪?!北糖鍒?jiān)定才朝我說道。
我不由的輕笑著,這就夠了。雖然我惜命,但是也有無可奈何的時(shí)候。
這一輩子,這就夠了。
門外的打斗一直到天快亮的時(shí)候,才斷斷續(xù)續(xù)的沒了聲音,而我也一直睜著眼睛到天明。
推門的聲音讓我微微起身,只見百里霄云提著劍滿身是血的朝我走來,在進(jìn)門的時(shí)候,將手中的劍扔下,直直的撲向了我。
我順勢的接過他,語氣低低,帶著我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有沒有受傷?”
百里霄云沒有說話,我皺了眉。
“碧清,去打些水來?!?p> “是的,小姐。”
我想將百里霄云放在床上,奈何他就是緊緊的抱著我不放。
我不由的苦笑,“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換洗一下?!?p> 我的問話,百里霄云依舊沒有回我,但是他抱著我的力道卻加重了。
無奈,我只得由著他抱著,從一旁碧清的手里接過打濕了的毛巾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替他擦拭著。
“我們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伙伴,你先放開我,你得先換套衣服了?!蔽业偷偷恼f著。
只見百里霄云迅速的放開我,朝外面走去,而且是一聲不吭的。
我感覺莫名其妙的同時(shí),看著我身上被上也沾了血跡,便讓碧清打了水換洗著。
我才穿好衣服,早已換洗干凈的百里霄云闖了進(jìn)來。
他依舊是一聲不吭的將我打橫抱起就走。
我皺了眉,正欲說話,只見百里霄云抱著我到了他的床上,隨后自己也躺了上來,緊緊的擁著我。“好好睡會(huì)?!?p> 簡單的四個(gè)字將我所有的掙扎都打回原地。他一說,我才感覺困意涌上心頭。
我窩在百里霄云的懷里沉沉的睡去,在睡過去之前,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這一次是把生命交到了百里霄云的手里。
我再次醒來,百里霄云不知道去了哪里,而院子里連一絲凌亂一絲血跡都沒有,仿佛昨晚的刺殺就是一場不留痕跡的夢而已。
“小姐,長安他?!北糖寮贝掖业呐艿轿业拿媲暗偷偷恼f著,我不由的皺了眉,“他受傷了?”
“不是,王爺親自監(jiān)督,說是要····”
“怎么?”我眉頭皺的更深了。
“要執(zhí)行鞭刑?!北糖逭f著眼淚都流了出來。
“帶我去?!?p> 碧清帶著我趕到的時(shí)候,百里霄云已經(jīng)拿起了鞭子。
“百里霄云?!蔽页亮寺曇?,而百里霄云回過頭看我,神色晦暗不明。
“百里霄云,你什么意思?”我?guī)撞疆?dāng)做一步的走了上前,緊緊的握住鞭子。
“夫人,是屬下不聽命令,還請(qǐng)夫人讓開?!?p> 長安的話讓我更深層次的看著百里霄云,只見百里霄云看著我握住鞭子的手皺了眉。
“百里霄云?!蔽以俅纬脸恋慕兄?,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現(xiàn)在是處在怎樣的憤怒當(dāng)中。
沉默片刻,百里霄云卻只吐出兩個(gè)字。
“讓開。”
“讓開?”我重復(fù)著百里霄云的話,不由的輕笑出聲,“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