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耀,微風(fēng)。
東方家張燈結(jié)彩,燈火輝煌,人們在盡情高歌,推杯換盞。
武林大會算是“圓滿”結(jié)束,東方魄在勢頭上全面壓過歐陽家,風(fēng)頭正勁,所以這場夜宴十分盛大。
東方家人的自然興高采烈,而歐陽家這邊,卻高興不起來。
但這并不妨礙這場夜宴的熱鬧,群雄幾杯黃酒下肚,就暫時把不高興的事全忘了,豪言壯語地說著自己或者江湖上的事跡。
這場夜宴也是交際的機遇,很多人自然不會錯過。
但東方家別院的林園,一座八角涼亭,一八仙石桌,幾張木凳。凌楚瑜兄妹、歐陽云兄妹、駱霞、苗月寒、青天漣和白良圍坐。
桌上一壺酒,幾個小菜,幾只玉杯,甚是簡單。
凌楚瑜本不愛熱鬧,本是自己帶著酒在這涼亭下清凈,凌紗兒見哥哥不去,也跟著過來。
歐陽云一直想找他說話,也跟了過去。駱霞因為白天的事,似乎心情不好,也跟了過來。至于苗月寒、青天漣和白良,自然是過來湊熱鬧。
“我可沒酒招待你們!”凌楚瑜見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不想搭理。
歐陽云立馬吩咐人準(zhǔn)備一些酒菜,笑道:“難得我們有機會一聚,應(yīng)該好好暢飲,不醉不歸?!?p> “哥,你喝慢點!”凌紗兒一邊倒酒,一邊勸道。
凌楚瑜拿起酒杯便是一口,看著小小玉杯道:“這點量算什么!”
凌紗兒吐了吐舌頭,繼續(xù)倒酒。
她知道兄長脾氣,若小口小口慢慢喝,那是跟朋友的喝法。若是一言不發(fā)就仰頭喝酒,多半是不痛快,想快點結(jié)束。
難得齊聚,歐陽云舉杯道:“楚瑜,一個人喝沒意思。來,我建議大家碰一杯?!?p> 白良連忙接口道:“對對對,難得我們聚在一起?!闭f罷也舉杯。
凌楚瑜默默舉杯,和眾人碰了一下,又默默喝酒。
幾杯過后,歐陽云緩緩道:“自從三年前一別,這是我們第一次這么聚會。”
青天漣也喜道:“是啊,很久沒這么熱鬧了。”
白良道:“你就知道熱鬧,生怕你惹什么事?!?p> 青天漣一拍桌子,嚷嚷道:“我哪里惹事?”
白良舉起杯子,道:“得,你今天算老實了。來,喝酒!”
苗月寒打趣道:“今天是老實了,明天呢?”
青天漣撓了撓頭,笑道:“明天不一樣,這可是比武啊,以前我們沒有這少年俠客名聲還好,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拼就行了??擅魈煲禽斄?,這老臉可丟大了。”說罷輕拍自己的臉。
歐陽云輕啜了一口,陰著臉淡淡說道:“這才是東方魄的真實目的?!?p> 眾人沉思,少年俠客榜中,東方歐陽各占一半,本來是勢均力敵,更何況凌楚瑜之前一人連敗三人,風(fēng)頭正盛。
可這次武林大會之后,情況就完全不用。
凌楚瑜修為大損,苗月寒更加嚴(yán)重,內(nèi)功得從頭開始,無疑是少了兩個助力。
這次武林大會,就是東方家借刀殺人。
駱霞臉色不悅,道:“明眼都看出來了,這一手棋下得真是高明?!?p> 歐陽云嘆氣道:“可不是嗎?”眼睛看向那邊燈火通明的宴席,道:“爹這次可犯難了,這一折騰,少者一個月,多者半年?!?p> 苗月寒眼神有些悲戚,道:“明天還有那個比武選將,哎,這回可丟死人了?!?p> 眾人難免露出同情的表情,苗月寒如今內(nèi)功全無,可以說十大少年俠客已去其一。
“那東方魄手段可真卑鄙,凌楚瑜,你呢,打算怎么辦?”
凌楚瑜瞥了一眼,道:“沒興趣!”
青天漣拍了拍苗月寒道:“月寒你記性不好,前些日子楚瑜可以打敗了上官飛他們,現(xiàn)在哪個敢惹?”
苗月寒卻不贊同,道:“凌楚瑜之前能贏,是因為別人不知道他內(nèi)力不濟,輸在招式上。現(xiàn)在瞞不住了,肯定是打持久戰(zhàn),拖垮為止。”
駱霞冷冷道:“若他們真的這樣做,那真是卑鄙?!?p> 青天漣卻不贊同,道:“話也不能這么說,比武較量本來就是較長擊短,怎么可能公平。”
白良點頭道:“不錯。依我看,明天楚瑜也不必出戰(zhàn)。”然后用眼神一邊掃,一邊念道:“這樣看來,明天只有天漣,駱霞、歐陽兄和我了,對面也是四人,幾乎勢均力敵?!?p> 歐陽云補充道:“別忘了,還有好多未進前十的人,他們可不弱,若揚言挑戰(zhàn),怕是多事。”
他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以史如風(fēng)為首的第二梯隊。
苗月寒一拍桌子,怒道:“可惡,這哪里是比武選將,分明是想重新排少年俠客榜?!?p> 白良訕訕說道:“你沒聽公孫如是那個老狐貍說嗎?若只是還以之前的俠客榜排名現(xiàn)在,只怕很多人不服。這句話就是明擺著趁火打劫?!?p> 苗月寒硬邦邦的臉更加鐵了,伸手從懷里掏出“俠客令”,怒拍在桌上,道:“不就是一塊爛牌子嗎?不要也罷了。”然后跟凌楚瑜道:“你的呢?今天我還真不要,我才懶得聽那個盟主調(diào)派?!?p> 他性情剛烈,不受別人控制,如今又遭遇大變,心里很多不快。
“月寒,你太輕率了!”歐陽云不滿道:“俠客令雖是東方家頒發(fā)的,但它代表一個身份,這給你們家族也是一種榮光,你怎么說放就放?!?p> 苗月寒怒道:“那怎么辦?明天肯定有小人找我比武,就憑我現(xiàn)在,上去豈不是丟人?!?p> 歐陽云一本正經(jīng)道:“在擂臺上輸都比臨陣退縮強?!?p> 凌楚瑜冷笑一聲,側(cè)過身子,眼睛迷離,一副不耐煩樣子,自己好不容易找個地方清凈清凈,可偏偏被這么多人攪和了,還在這里高談闊論,實在心煩。
若不是歐陽云帶來的陳釀味道極好,自己早就走了。
駱霞看著他有些情緒,問道:“你明天怎么樣?”
凌楚瑜漫不經(jīng)心道:“沒怎么樣,我才懶得去。”
苗月寒一聽,凌楚瑜跟自己一樣,立馬喜道:“對咯,我們就不去,看他東方魄拿我怎么樣?”
苗月寒雖說得起勁,但真的到了明天,有人揚言要挑戰(zhàn),自己該怎么辦?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自己不是畏懼生死之人,但若是被這種陰謀詭計羞辱,卻十萬分不愿意。
凌楚瑜則不一樣,他是壓根不屑這種事情的人,這“少年俠客”的名聲根本不在乎,反問道:“明天你不來,真的能做到?”
苗月寒被問住了,這正是犯難的事。
歐陽云舉杯道:“這不正是我們聚在這里要商討的事嗎?”
他作為歐陽家長子,日后是要接手歐陽家的,從小耳濡目染,十六歲后開始跟著打理家族事務(wù),自然有股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幾人對他頗為信任,也是以后能幫助自己的重要力量。
可凌楚瑜不同于其他人,他也是十來歲便接手鏢局事務(wù),尤其是最近凌柏川開始將一些實務(wù)交給他打理,人情脈絡(luò)也慢慢熟悉,幾人對凌楚瑜也是信任。
只不過他素來冷冰,難以接近,不像歐陽云平易近人,幾人對歐陽云自然熟絡(luò)些,可也尊敬凌楚瑜。
白良慢慢啜了幾口酒,搖頭道:“能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東方魄明擺是要逼楚瑜和月寒交出俠客令,安排那些人跟著歐陽世伯,好監(jiān)視行動。”
青天漣點頭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這層。這樣做就好比在歐陽世伯這里安插眼線,監(jiān)視蒼云山的行動?!?p> 駱霞冷冷道:“若是敢挑戰(zhàn)我,看我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p> 青天漣哈哈大笑,道:“駱霞你放心,我料定一定沒人敢惹你?!?p> 駱霞知道青天漣話中有話,輕喝道:“你什么意思?”
青天漣做個一個求饒的手勢,笑道:“姐,我錯了!”
歐陽云見幾人開始打鬧幾句,料想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眼睛看向凌楚瑜,問道:“楚瑜,你有什么好主意?!?p> 凌楚瑜眼珠一瞥,淡淡道:“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又何必問我。”
歐陽云道:“那不是多聽聽大家意見?!?p> 凌楚瑜伸了個懶腰,道:“不必,以你的為主?!?p> 他態(tài)度冷淡,歐陽云大感尷尬,如今的凌楚瑜和三年前已經(jīng)大不一樣。
三年前,二人也是這樣在一處偶遇,凌楚瑜得知他帶有好酒,便熱情邀請共飲。
幾杯后二人便切磋武藝,如相交多年,十分暢快。
如今凌楚瑜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年的灑脫,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這讓歐陽云感到十分陌生。
“喂!你什么態(tài)度???”歐陽倩見凌楚瑜對自己兄長態(tài)度冷淡,大感不滿。
誰知凌楚瑜還沒說什么,凌紗兒卻先叫了起來,“你又是什么態(tài)度,敢這么對我哥說話?”
歐陽倩見對方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的女生,小姐脾氣上來了,道:“怎樣?我們在商談?wù)?,你一個小丫頭多什么嘴?!?p> 凌紗兒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丫頭”,不服道:“我看你跟我年紀(jì)也差不多,裝什么大人,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再說了,這里可是我和我哥先來的,你們硬要湊過來,我還沒說你呢!”
歐陽倩被這么針對還是第一次,她是歐陽靖的掌上明珠,從小被寵壞了,哪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正想叉腰反擊,卻聽到歐陽云淡淡說道:“倩兒,不得無禮!”歐陽倩嘴巴一撅,坐著生悶氣。
凌紗兒正洋洋得意,凌楚瑜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子,格外清脆,這是凌楚瑜對她的警告。
凌紗兒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也噘嘴拿起酒壺給凌楚瑜倒酒。
歐陽云抱拳道:“楚瑜,倩兒年紀(jì)小,多有得罪?!?p> 凌楚瑜也抱拳還禮,道:“我管教無方,還望歐陽兄海涵?!?p> 兩人這么一客套,氣氛反而更加尷尬。
白良見勢不對,出言打圓場,道:“哈哈,歐陽兄,那你有何高見?”
歐陽云推遲道:“高見不敢當(dāng),只有有些拙見?!?p> 幾人來了興趣,急忙詢問。
歐陽云緩緩道:“這次的比武選將,表面上是選出遠(yuǎn)征蒼云山的人,實際是東方家要更換這個少年俠客榜,我們幾人應(yīng)該問題不大,主要是楚瑜和月寒?!?p> 眾人點點頭,這確實是頭疼的問題。
歐陽云繼續(xù)道:“我們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既然他們想趁人之危,我們索性坦誠相對。明天擂臺上,月寒你就直接明言,用激將法。”
白良腦子飛快,道:“歐陽兄意思是讓他們只比招式,不比內(nèi)功?”歐陽云笑著點點頭,顯然是這樣。
青天漣道:“這怎么行,對方又不是傻子,怎么肯只比招式?而且擂臺上,都是拼勁全力?!?p> 歐陽云道:“那就看他們在不在乎面子了。想趁人之危,我們將計就計,把他們推到正義的十字路口,看他們?nèi)绾芜x。”
苗月寒拍手叫好,道:“妙啊!這樣他們定然不會厚著臉皮非要跟我比內(nèi)功,畢竟這樣趁人之危?!?p> 駱霞道:“不過這樣也不能堵那悠悠之口。畢竟這次是選出遠(yuǎn)征的人手,一個沒有內(nèi)力的人,怎么服眾?”
駱霞話雖有些不給對方留情面,但句句在理。
歐陽云卻不以為然道:“這個自然不用操心。要選多少人出征,還不是我父親說得算?!?p> 眾人不禁點頭佩服,這個是如今最好的辦法了,既能保住兩人少年俠客的名聲,又不讓人說不出壞話。
“紗兒,我們走吧!”凌楚瑜見凌紗兒酒壺中已經(jīng)倒不出酒,起身抱拳道:“各位,先告辭了!”
凌紗兒也心煩歐陽兄妹,一聽兄長要走,何樂不為,立馬站起來,抱拳道:“各位,走了!”說罷沖著歐陽倩做了一個鬼臉。
歐陽云挽留道:“不多坐一會?難得大家這么齊,應(yīng)該多聊聊!”
凌楚瑜道:“多謝招待,明日還有事,先回去了?!?p>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歐陽云伸手想挽留,卻聽苗月寒道:“歐陽兄,別理他,他就那樣,我們喝?!?p> 白良也道:“是啊,楚瑜的性子就這樣,來,我們自己喝?!?p> 歐陽云也只好作罷,吩咐下人再準(zhǔn)備美酒,笑道:“也罷,隨他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
凌紗兒一蹦一跳地跟在凌楚瑜身后,道:“哥,我們?nèi)ツ睦锿妫俊?p> 凌楚瑜停下來,捏著凌紗兒的鼻子,笑道:“你個小機靈鬼,天天知道玩,剛才沒怪哥給你臉色吧?”
凌紗兒吐吐舌頭,有些不高興,道:“我知道哥意思,我以后會注意。今天外面這么熱鬧,我們在那里忒沒意思,那些人也沒意思?!?p> 凌楚瑜搖頭道:“你整天就知道玩,當(dāng)然覺得沒意思。話說你不擔(dān)心我明天比試?”
凌紗兒搖搖頭,挽著凌楚瑜道:“我才不怕,我哥最厲害?!?p> 凌楚瑜道:“哈哈,好妹子!”
“你真的就不擔(dān)心?”忽然有人說道。
凌紗兒嚇了一跳,轉(zhuǎn)身一看,駱霞幽幽現(xiàn)身,用手摸了摸胸口。
“哎呀,駱師姐,你怎么走路沒聲!”
駱霞道:“凌楚瑜,你明天打算如何?你不是那種會妥協(xié)的人。”
凌楚瑜道:“歐陽云的辦法顯然不實際,到時候該如何,便如何?!?p> “你一點不怕?”
“怕?它就不來了!”
“你會是他們圍攻的重點?!?p> “呵呵,一群小丑,我又豈會怕?!?p> “我不想在我贏你之前,你輸給其他人?!?p> “那明天恭候!”說罷便走了。凌紗兒緊緊跟著,臨走不忘打招呼道:“走了,駱師姐!”
駱霞在原地輕輕嘆一口氣,也消失在這走廊里。
“咚咚!”鼓聲如雷。
東方家的前廳廣場,一夜之間便架起一個約五丈長寬的擂臺,四周插滿五色旌旗。
擂臺上的南北兩邊各陳放著兩個武器架,一高一矮,上面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都備齊。
擂臺東邊也搭起一個小高臺,上陳椅子,為首的自然是武林盟主東方魄,左右依次為歐陽靖、上官飛、公孫如是等這些大門派掌門,下面一排則是這次大會的主角,以東方勝為首的十位少年俠客。
擂臺下南北兩側(cè)各五名大漢,身著紅色短褂短褲,掄起胳膊有節(jié)奏地?fù)舸虼蠊摹?p> 那些大漢手中的鼓錘,激昂慷慨地?fù)舸?,如萬馬奔騰,又如黃河咆哮,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壓了過來,讓人心潮澎湃。
此時廣場上早就人山人海,如此盛會,是江湖中人,又豈會錯過。
鼓聲忽停,眾人還停留在這激情四射的鼓聲中,東方魄雄厚的聲音緩緩而來。
“諸位英雄,各位豪杰,今日武林,有賴各位支持,才有這繁華的景象。大家還記得三年前的少俠俠客榜的比試,年輕一輩人才輩出,這是武林的幸事。”
東方魄魄緩了緩,繼續(xù)道:“話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今天,鄙人在此又?jǐn)[了一個擂臺,重訂少年俠客榜,希望更多的年輕人有更多展示的機會,躋身入榜,相互激勵,為今后的武林造福?!?p> 語畢,鼓聲如雨點般急促地響起,擂臺周圍的各路英雄齊齊歡呼雀躍,震耳欲聾。
待群雄稍靜,歐陽靖緩緩起身,他作為這次遠(yuǎn)征蒼云山的領(lǐng)導(dǎo)人,這次的比武選將的負(fù)責(zé)人,說道:“在下不才,幸得盟主器重,在這次比武大會中選出優(yōu)秀的少年俠客,隨我出征。此次出征不似往常,所以大家全力以赴,希望在座的好好表現(xiàn)。”
語畢,鼓聲響起,緩慢而沉重,如春雷鼓鼓,震撼人心。
歐陽靖雙手一壓,表示安靜,繼續(xù)道:“此次比武選將的規(guī)則,我連夜和東方盟主及各位掌門協(xié)商決定,先由未列入少年俠客榜的少俠進行比試,選出十名優(yōu)勝者。再由這些優(yōu)勝者自主選擇挑戰(zhàn)榜上任意的人,勝者入榜?!?p> 場下的少年俠客一片歡呼,三年前未能躋身入榜,如今有了機會,紛紛按耐不住。
歐陽云笑道:“大家先莫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優(yōu)勝者只有一次挑戰(zhàn)機會,而且榜上的少年俠客只接受一次挑戰(zhàn)?!?p> 眾人一陣唏噓,這樣的規(guī)則,誰先選,誰最有利。
忽然有人問道:“敢問歐陽前輩,那優(yōu)勝者中如何定先后?!逼渌艘彩羌娂婞c頭。歐陽靖道:“當(dāng)然是勝者為先?!?p> “何為勝者?”
歐陽云笑道:“先一對一挑戰(zhàn),勝者為擂主,每贏一場得一分。為了公平,擂主一天只比兩場,挑戰(zhàn)者只有一次機會,而擂主只要不敗,每天守擂成功后,若有余力,依然成為挑戰(zhàn)者。這樣循環(huán)直到只剩十名,再由所獲得積分排名次。這樣大家可有異議?”
眾人紛紛小聲議論,這樣的循環(huán)賽復(fù)雜,確實較為公平,而且也比較考校頭腦。
要根據(jù)每天的剩余的人數(shù)和自己積分,再選擇挑戰(zhàn)的擂主,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歐陽靖掃了一眼,問道:“如何?”
“一切聽從歐陽前輩安排!”臺下一片掌聲,這比武的規(guī)矩大得人心。比武就轟轟烈烈展開。
凌楚瑜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就走。
“楚瑜,你干嘛去?”青天漣問道。
凌楚瑜伸了個懶腰,道:“這幾天估計都沒我什么事,先走了?!?p> 白良笑道:“天漣,你不用管他了,我們看?!比缓髩褐曇魧ι磉叺臍W陽云道:“這規(guī)定是歐陽世伯定的?”
歐陽云頷首道:“這樣他們也無話可說?!?p> 白良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高!”
上官飛見凌楚瑜起身離開,坐立不安。本想憑著這次機會,再堂堂正正打敗凌楚瑜,可這次大會的規(guī)則卻出乎意料,自己沒有機會。就想私下約個時間,一雪前恥。
可正起身,卻有個冷冷聲音道:“飛兒,你干什么?”
上官飛身體立刻定直,父親的話如芒在背,看著凌楚瑜離去的背影,悻悻坐下。
一天就過去了。晚上時分,東方家熱熱鬧鬧地開起宴席起來。下人們不停地端來大魚大肉,美酒點心,群豪大快朵頤,風(fēng)卷殘云,還真的虧是家大業(yè)大的東方家,一般門派還真招待不起。
酒桌上群雄也紛紛議論今天初賽結(jié)果。
大浪淘沙,才第一天,有參與的少年俠客就有百來人,當(dāng)然水平也參差不齊。
因為是第一天,沒有人既是守擂兩場成功的擂主后還成為挑戰(zhàn)者的人,大多都是試探觀察,先把分?jǐn)?shù)累計,后面才是決定性。但有一人,一天就兩次守擂成功,那就是史如風(fēng)。
史如風(fēng)作為上一次少年俠客榜的有力候選人,卻輸給了當(dāng)時名氣和實力都平平無奇的凌楚瑜,這次史如風(fēng)強勢出頭,為了就是奪得優(yōu)勝頭名,從而獲得挑戰(zhàn)凌楚瑜的資格。
“干!”史如風(fēng)拿著大碗,和一群人喝著烈酒。
今天他一共贏了六場,累計六分,是全天的焦點。此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正抒發(fā)著自己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豪氣。
“如風(fēng),真有你的?!迸赃叺娜素Q起拇指道:“今天贏了六場,可謂一戰(zhàn)成名?!?p> 身旁另一個人帶著醉意道:“對呀,對呀!開始你守擂成功又接著挑戰(zhàn),我真為你擔(dān)心,還阻止你,但見你贏得輕松,我就放心了,是我不是,來來來,我自罰三杯?!闭f罷又咕咕喝了起來。
史如風(fēng)也豪飲一碗,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酒漬,哈哈笑道:“你們真當(dāng)我是有勇無謀之輩?”
兩人尷尬相對,呵呵一笑道:“哪能啊。如風(fēng)你武功了得,對付那些個小嘍啰不在話下?!?p> 史如風(fēng)意味深長說道:“知道我為什么今天要連著挑戰(zhàn)?”兩人搖搖頭,表示不明。
史如風(fēng)哈哈大笑,道:“今天當(dāng)歐陽前輩公布這次比武規(guī)則,我就決定今天要連戰(zhàn),才能搶的先機?!?p> 二人想了想,還是一頭霧水,又或許是飲酒過多,頭暈?zāi)X脹,實在想不出,連忙追問道:“如風(fēng)你快說,別吊我們胃口。”
周圍的人也聽到三人談話,紛紛湊了上來起哄。
史如風(fēng)見周圍人都涌了過來,一時心里樂開了花,面有得色道:“好,大家既然想知道,我就說?!毙锤闪艘煌刖?,道:“歐陽前輩的這個比試規(guī)則,確實較為公平,但是又不是很公平?!?p> “為何?”
史如風(fēng)賣關(guān)子道:“你們想想,這種淘汰計分的規(guī)則,是不是得分最高為勝,既然分?jǐn)?shù)是關(guān)鍵,那就要想想從哪里贏分?jǐn)?shù)?!?p> 見眾人還是有些不明,史如風(fēng)急道:“如今參加比試的人這么多,越往后,人越少,也就越厲害。如果不在之前多贏幾場,后面就相當(dāng)被動?!?p> 此時眾人才恍然,“原來如此??墒侨顼L(fēng)你現(xiàn)在說了,明天也有很多人效仿你怎么辦?”
“對呀,對呀!這樣你的競爭對手又多了?!?p> 史如風(fēng)笑了笑,懶洋洋道:“放心,今天的比試后,剩下的大都是有實力的了,如果他們想效仿,怕是要陰溝翻船。我今天已經(jīng)領(lǐng)先三分,后面只要每天守擂一次,這優(yōu)勝的頭名自然是我的了。哈哈!”
身邊的人也一起放聲大笑,提起大碗,道:“那就提前祝賀如風(fēng)奪得這次優(yōu)勝頭名。干!”
后面連著幾天,果真如史如風(fēng)所言。第二天,沒有比試的人為數(shù)不多,剩下的都是成功守擂一次的人。
由于史如風(fēng)因為第一天表現(xiàn)搶眼,挑戰(zhàn)者未戰(zhàn)先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渌賯b也終大浪淘沙,候選人越來越少,終于到了決定性的第五天。
擂臺下有一塊公告牌,上面每天的排名都會更換,如今這張紅紙金字上只有十二個人的名字,史如風(fēng)、孫可鑫這些早有名聲的少年悉數(shù)在列。名單依次往下為:
史如風(fēng),十五
孫可鑫,十二
歐陽晴,十二
武長云,十一
武長風(fēng),十一
方云嵐,十一
吳文章,十
周宇,十
許多,九
陳偉,九
祝龍,九
馬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