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幾人都是世家公子中最為出眾的幾顆明珠:玉河樓氏嫡長子樓淵離,嫡出二公子樓君釋,瓊山楚氏楚澈,靜流君曲瀾風(fēng)。
漫妖幾個閃身來到樓淵離和楚澈身邊一絲不茍的行了個頷首禮,而后語氣平穩(wěn)和煦地和兄長對話:“兩位哥哥居然也找到這來了,小妹之前未曾見到還有些擔(dān)憂?!?p> 樓淵離與楚澈回禮,楚澈道:“這邊這么大響動想不注意都不行,倒是那幾個人是……”
漫妖笑笑,在這孤立無援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直信賴的人,這種欣喜難以言表:“合作伙伴吧,不過現(xiàn)在有哥哥們在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楚澈一聽頓時明白了漫妖之前的處境,笑容明俊飛揚的少年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冷意,笑道:“沒事了,有哥在這,看誰敢欺負你?!毙篱L的身軀并不魁梧也不如何偉岸,卻是少年有力的臂膀用力擁抱住了漫妖,讓她本已經(jīng)冷下來的心又跳動起來了。
這一次漫妖沒有推開這個以哥哥之名的擁抱,向來不善言辭的樓淵離也抬手安慰似的摸了摸漫妖的頭,眼中的意思很明了:放心。
從沒聽他開過口的樓君釋突然道:“他們的實力,不弱?!甭曇糨p柔帶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啞,依舊是那陰郁的臉,手中把玩著兩顆轉(zhuǎn)珠不明其意。
老遠的月孤塵也沒有催促漫妖,不過以他的功力,漫妖他們說話又沒有刻意掩飾,不可能聽不見,至于為何沒有出言反駁,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楚澈松開漫妖又揉了揉她柔順黑亮的長發(fā),神采飛揚的笑臉無端生出一分戾氣。
漫妖握住他的手,道:“哥哥,各取所需談不上欺負,我又不是想仗著你們?nèi)硕嘟o我撐腰,沒事的,看到你們來了我很開心的,真的?!?p> 曲瀾風(fēng)微微揚眉輕笑,溫潤優(yōu)雅的讓人不禁心生親近,他道:“唔,又有人來了,看來我們還是等人來全了在一起進去吧,萬一有什么危險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漫妖沒有反對,回頭望了望月孤塵眼含詢問,月孤塵笑笑向她微微抬手,示意她隨意。
人聲漸近,漫妖趁此機會悄然傳音給四人道:別急,洞府門口守著一頭腐骨尸龍修為不淺,單憑我們進不去的。
四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相視無言從各自眼中看到了驚愕。
昏暗不見多少光亮的地方,一抹瑩潤白玉的長笛拂過一片揚起迷惘的塵沙躍入眼簾,金色衣擺的一眾少年翩然走來。
“炎徽君,泊煙,秋客別來無恙啊?!鼻鸀戯L(fēng)笑著打了個招呼。
為首的少年面容俊雅,眉眼含威不茍言笑,見了眾人微微頷首,道:“璇音仙子,靜流君,淵離,阿澈,君釋,你們也在這。”
身后兩個長相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含笑行禮,一冷峻一文雅,端的是一種顏色兩種風(fēng)姿,站在兄長身后不曾多話。
炎徽君榮絕與漫妖之前在鑒世臺見過倒不算陌生,唯獨沒有見過另外兩個少年,不過看他們與榮絕衣著相同想來身份也呼之而出。
臨江榮氏有三絕,炎徽君榮絕為音絕,其弟榮瀲字泊煙為才絕,小弟榮宸字秋客為劍絕。兄弟三人感情甚好,且個個容顏絕色,芝蘭玉樹故也有品貌三絕之說。
原當(dāng)傳言不可信,今日一見倒是覺得傳言不假。漫妖等了一會不見卓秋晗過來,回頭只見他閉目低頭似在調(diào)息,低聲和兩個哥哥交代了一聲轉(zhuǎn)身去看他。
才走到他面前,他便睜開了眼,看著漫妖道:“怎么了嘛?”
漫妖蹙眉,不解:“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見見幾位同門呢?”
卓秋晗垂下眼簾思索了一會,道:“我與他們向來沒話說?!?p> 漫妖思及他的身份也有些尷尬,正猶豫,月孤塵帶著人來到漫妖身邊,輕笑:“仙子盛名,在下對諸位也不甚了解,不知仙子可否代為引見?”
卓秋晗吃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漫妖也一頭霧水,面上卻淡漠疏離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們想不想見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p> 月孤塵做了個請的手勢,漫妖一馬當(dāng)先,卓秋晗思慮再三還是抬腳跟上了,本來聊的熱切的幾個少年見漫妖帶了不認識的這么多人過來頓時目露警覺地看著他們。
漫妖甚是糾結(jié),硬著頭皮道:“這是……散修的月孤塵月公子,一會……呃要和我們一起進去,這些是他的隨從?!?p> 月孤塵飄逸出塵的氣質(zhì)和深藏不漏的實力讓他們心生不安,更值得懷疑的是,這里是仙座盟圈的地方給家族嫡出子弟們狩獵的場所,一般來說不是仙座盟嫡傳弟子是進不來的,可是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進來特別的人,先是一個蕭家的庶出蕭子炎,這又是一個所謂的“散修”,到底拿這場狩獵大會當(dāng)什么了?
楚澈走上前去,道:“月公子有禮,不知月公子先前拉住我妹妹意欲何為?”帶笑的眼中一片寒意翻涌,這個時候的楚澈無疑是恐怖的。
月孤塵波瀾不驚的回望他,道:“沒什么,不過是怕不明人士襲擊傷了仙子罷了,不過……為何本少聽說寂蕪尊只有璇音仙子這一個女兒,并無兒子啊。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楚澈冷笑,沒等他答話,漫妖反而冷冷道:“月公子管的太多了吧,本君認誰做哥哥難不成還要知會你一聲嘛?”別的什么她都可以不放心上,敢侮辱她放在心上的人就不行,特別是她在乎的人本就沒有幾個,唯獨認同的幾個哥哥是她心里少有的凈土,珍而重之的溫暖,怎容他人褻瀆!
楚澈和樓淵離同時一愣,沒想到冷漠如她漫妖居然會為他們出頭。楚澈一把拉過漫妖護在身后,顯然忘了漫妖修為其實比他強。
楚澈道:“月公子有這份心還不如放在一會如何進洞府比較合適。”暗指他咸吃蘿卜淡操心,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瞎操心。
月孤塵被漫妖毫不留情的駁了面子,臉色有些難看,聽楚澈一番奚落更是掛不住,看了漫妖一眼卻只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了一邊。
漫妖臉色還有些冷,眼中有火苗在跳動,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楚澈沒想那么多,護著漫妖不過是怕月孤塵被漫妖折了面子會對漫妖出手,他雖然功力不如漫妖做個人肉盾牌還是可以的。而且月孤塵給他的感覺太過危險,他也實在不想漫妖與他太多接觸,以免被他暗算。
“對了,這是南君澄晚尊的高徒卓秋晗,這一路一直是他陪著我的?!甭^一邊發(fā)呆的卓秋晗介紹給兩個兄長。
楚澈又變成了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仔細打量了一番,嘖嘖贊道:“妹子,你這眼光好啊,這個雖然比不上那個小白臉,也是很不錯的?!?p> 漫妖霎時間臉紅了個透,怒道:“澈哥哥,你太過分了!明明就只是朋友的,你拿我當(dāng)什么?!”
楚澈連連擺手又是道歉又是討?zhàn)垼骸皠e呀,妹妹別生氣呀,哥哥就是開個小玩笑,這要讓師父知道還不扒了我的皮……”
樓淵離冷哼一聲:“活該!”
漫妖臉皮薄,氣也就氣一陣,聽著哥哥們打鬧的聲音和這么多朋友的關(guān)懷心里的冷寒被驅(qū)散了很多。便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溫情在心里暖暖的。
一件溫?zé)岬囊路钤诹思缟?,漫妖一回頭正對上樓淵離含笑的眼眸,不由抿唇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