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陸漸痕僵直地站在樹后眼睜睜地看著漫妖將腐骨尸龍放倒,眼中閃過驚喜,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漫妖纖細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整個人就這么倒了下去。
“師姐——”
陸漸痕大驚極力運功想要沖開被漫妖封住的穴位,滿頭冷汗,已經(jīng)止住血的傷口再度崩裂開來。透明無色的靈氣漩渦在他身邊盤旋而起,漲紅的臉色在“轟——”的一聲輕響后漸漸褪去,“哇——”吐出一口血來不及檢查自己的傷勢急忙踉踉蹌蹌地去查看漫妖的情況。
“師姐,師姐,你怎么樣了師姐······”陸漸痕好不容易來到漫妖身邊將她從地上抱起,見漫妖明眸緊閉,臉色蒼白急忙運起靈力去查探漫妖的筋脈,結(jié)果靈力還沒探進去就被漫妖的護身障給彈開了好幾尺,看來是沒什么事了。無奈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正好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
“陸師兄,陸師兄······”
遠遠的呼喚在夕陽西沉的暮色下顯出了一絲人氣,陸漸痕從修煉中醒來,密密麻麻的人影攢動在向他靠近,陸漸痕看了一眼身旁還在沉睡中的漫妖站起身面向來人。
“哎,陸師兄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先前走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嗎?”一個人走進了道。
“啊——?。。 鄙倌暌宦暺屏艘舻捏@叫嚇了在場人一跳。
“阿慕你叫什么呢?”少女一聲嬌吒。引得其他人紛紛怒目而視。
少年伸著顫抖的不能自制的手指,聲音都嚇變了調(diào):“腐,腐——腐骨尸龍!”
這一聲叫出了眾人深藏的恐懼,瞬間又寒氣從腳底竄起,背后汗毛倒豎四肢僵硬得愣是不敢回頭,之前的恐懼還深深留在他們心里,少年面向著他們驚恐的神情中還有難以置信。
“怕什么,都已經(jīng)死了?!标憹u痕不無驚嘆的搖了搖頭。心道,別說是你們了,我都還心有余悸呢。不愧是師姐,比妖獸還兇殘,居然能滅了這么兇煞的邪物。
“真的?是你做的嗎陸師兄?”
“我們?nèi)宋⒀暂p,是你救了我們,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绷硪粋€長相平凡的麻衣少女嬌聲道。
“可不是嗎,有什么事說不定我們也能幫上忙呢?!?p> “就是就是!”
陸漸痕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女,每個人身上都有或輕或淺,為數(shù)不少的傷痕,個個灰頭土臉,滿身滿臉的血污卻個個都發(fā)自真心的笑著,八十七個人只犧牲了四個,這些活下來的都是他從腐骨尸龍爪下?lián)屜聛淼?,這是個奇跡。陸漸痕也被他們感染的微微笑了笑。
“??!這不是如月漫氏的大小姐璇音仙子嗎?”一個紅衣的少年不經(jīng)意掃到陸漸痕身后,看到了片衣角,帶看清了人聲音都嚇變了。
眾人聞聲望來,不覺大驚。
湛金色的靈罩中漫妖安安靜靜的躺在一片蔓草上沉眠,柔順的墨發(fā)如瀑布般鋪陳在她身下,少許幾縷搭在她額前,白皙絕色的臉頰上蹭著些許灰塵,秀美的黛眉揚起自信的鋒芒,纖長的睫毛如蝶欲飛,唇色淺淡泛白,較之醒時的狷狂霸氣,此時的她反而有些美得柔弱,美得安靜。
不約而同地放輕了呼吸,生怕吵醒了沉睡的美人。
目光轉(zhuǎn)向陸漸痕,眼中是赤裸裸的審視,還不從實招來!陸漸痕眉峰一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師姐是憑空出現(xiàn)的,我只是恰巧遇到了。腐骨尸龍是師姐自己干掉的,不過她也因此力竭昏迷了?!?p> 陸漸痕心道,難道我要告訴你們同血脈間會有一定可能激起共鳴感應(yīng)嗎?如月漫氏為何綿延千年盛世不衰,很大一部分是如月漫氏的血脈變態(tài)。
“陸師兄,你在想什么呀?叫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yīng)?!币粋€蒼梧白氏的旁出弟子用手肘頂了頂想得出神的陸漸痕很是訝異。
“現(xiàn)如今為何只有漫大小姐出來了,其他人呢?”始終沒出聲的風(fēng)息終于忍不住道,眼底藏不住的是對月孤塵的
陸漸痕長眉一揚,輕笑:“我倒是忘了,一會給你們各家的領(lǐng)隊發(fā)個傳訊符,讓他們怎么進去怎么出來,告訴他們腐骨尸龍已經(jīng)被師姐干掉了?!?p> 交代好了也走到了一邊點燃了一張傳訊符,是專門與如月漫氏的弟子聯(lián)系的傳音符,將自己想說的用靈力繪成字符就能傳到想通知的人那去。
陸漸痕側(cè)眸看著漫妖安靜的睡顏想了又想,又引燃了一張?zhí)厥獾亩ㄏ蛲`符給樓淵離,告訴他們漫妖安好,讓他們盡快出來。
待做完這一切方才在漫妖身旁坐定等她醒來再議返程之事。
漫妖的情況其實遠沒有陸漸痕估計得那么好,她不只是力竭昏迷,而是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她的潛力被激發(fā)出來,她本就已經(jīng)是金丹中期了此時再度突破,然而漫妖的靈力在與腐骨尸龍激斗時就耗盡了,此時突破也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心魔。
“娘親,娘親,娘親不要櫻櫻了嗎?娘親······”軟糯清甜的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凄涼的痛哭讓聞?wù)邆穆犝呗錅I。
“櫻櫻,你在哪里,櫻櫻,我的孩子,娘親很想你,是娘親對不起你櫻櫻,櫻櫻······”漫妖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明媚的鳳眸盡是鮮紅的血絲,絕美的容顏哭到扭曲淚如斷線的珠子簌簌滑落,那撲天蓋的的絕望幾乎要將她吞沒,四面八方都是孩子的哭喊,哭得漫妖心都要碎了。
“娘親——”女孩的抽泣越來越遠了,漫妖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猛然掙脫了這個空間的禁錮站了起來,哭到嘶啞的聲音響徹“櫻櫻!櫻櫻娘親在這里,不要走,不要離開娘親,嗚哇——”漫妖掙扎著踉蹌了兩步,居然怒急攻心一口血涌了出來,孩子稚嫩的聲音已經(jīng)不見了,漫妖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跌倒在地,喉間止不住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就像傷狼的咆哮再沒有半分平日的優(yōu)雅從容。
“想見她嗎?”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漫妖心中想起。
漫妖想都沒有想:“想,我想看看她,無論什么代價都可以,求你讓我見見我的孩子!”
“多么可憐的孩子,居然是被自己的生父殺死,她該有多痛苦啊。稚子無辜,不過是大人的恩怨卻牽連了這么小的孩子,說到底都是你的罪?!?p> “我的···罪?”漫妖目光呆滯的聽著心中想起的聲音,每一句都戳在她心里最深的傷口上,低迷蠱惑的聲音循循善誘,不住地挑起漫妖心底的愧疚,讓漫妖在不經(jīng)意間落進早就備好的陷阱再難自拔。
“你是一個多么自私的娘親,讓自己稚弱的孩子落在一群禽獸手中慘遭殺害而無力挽救,這就是你的愛嗎?”
“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櫻櫻···”
“想見她嗎?那就去黃泉路上找她吧,她還那么小,獨自走黃泉路該有多害怕呀,你聽見她在叫娘親了嗎?你難道不該去陪她嗎?”
“我,我應(yīng)該去,我想去陪著她······”
“對,就是這樣,那還等什么呢,動手吧,櫻櫻在等你呢?!?p> 漫妖渾渾噩噩地抬起了手,掌心運起滂沱的能量正欲擊在天靈,卻私有無形的阻力無論如何也擊不下去。
耳邊隱隱有人在說什么。
“妖妖,快醒醒!”
“妖妖,你在干什么······”
“小辣椒······”
是誰?他們在叫誰?小辣椒,好熟悉的稱呼啊——
“小辣椒!還不快醒過來,你看到聽到的都是你的心魔!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嗎?櫻櫻死得那么慘你難道不想給他報仇了嗎······”
櫻櫻,我的孩子,不!我——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的櫻櫻不能白死,我要給他報仇,憑什么他蕭子炎可以活得好好的我——我的孩子卻要死,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那也是他的孩子呀——
想著想著漫妖被蠱惑的神智居然奇跡般的蘇醒了,睜開眼就對上的好幾雙滿含擔(dān)憂的眼神,那樣的擔(dān)憂在看到她睜開眼后都轉(zhuǎn)化為驚喜釋然的松了口氣。
全身無力頭還是暈,按了按額角:“我···這是怎么了?”
“是心魔,小辣椒恭喜你,金丹后期了?!痹鹿聣m靠在一邊的樹上,白衣勝雪卻不及他眉眼間奪目的芳華。
漫妖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澀聲道:“······那——”
“別想了,都是假的?!币谎劭创┝寺南敕?,月孤塵干凈利落道。那決絕的語氣毫不留情將漫妖眼底深藏的一絲希望徹底粉碎。
煥月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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