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太礙事了?!甭淅涞鼗亓艘痪?。
“噗——”
漫妖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一眼,但是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扔下一句“最后結(jié)果告訴我?!本突亓丝蜅?。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陸漸痕就興沖沖地等在漫妖門前準備在漫妖醒來后第一時間告訴她南寧杜家的下場。
剛站在門口就聽里面?zhèn)鱽硪宦暋斑M來”。
推門進去,漫妖緩緩收功吐出一口氣沒有睜眼“說吧。”
陸漸痕收了幾分輕佻,多了幾分鄭重轉(zhuǎn)身關(guān)嚴了門才道:“師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說?”他是不大愛動腦子但不代表他傻,這些天她的反常連他都發(fā)現(xiàn)了,還能騙過誰呢?
“師姐!”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你可以信我,真的!如果你不敢信我可以立誓的!”
漫妖睜開眼,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血色:“你相信我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事嗎?”
“我信!”這一聲無比堅定沒有猶豫。
“那你聽好,隱世家族之一有人違背了約定介入浮世百家意圖改變百家定局?,F(xiàn)在軒夜蕭氏和昭明火氏都已經(jīng)與其達成了合作,蕭子炎就是隱世家族的走狗之一,她娶火琴不過是為了將昭明火氏拉到一條船上而昭明火氏將火琴嫁出去是為了將她當替罪羊。我不能讓火琴嫁給他,我必須將他們的陰謀公之于眾,可是時間不多了。”漫妖悠悠長嘆一口氣氣勢陡然一瀉,薄薄的唇角挑起自嘲的苦笑,美的驚心動魄卻滿是厭棄之美,眉眼間寫滿了疲憊。
陸漸痕走到她身邊蹲下身輕輕錘著她的腿:“那……樓師兄和楚師兄知道嗎?還有卓師兄?”
漫妖低嘆:“或許他們已經(jīng)有所察覺不過是所知不多,我與蕭子炎之間的恩怨一時半會說不清,你只要知道我與他不共戴天就夠了。”
“明白,那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沿途搜集軒夜蕭氏不臣的證據(jù),或許南寧杜氏就是一個突破口?!?p> “可是已經(jīng)沒有南寧杜氏了,整個杜家的人都已經(jīng)被廢了功力,主要的元兇大部分被憤怒的村民打死了,剩下的也殘的殘,瘋的瘋了?!?p> 漫妖微訝,想到杜家做的事又釋然了。
“扣扣扣……”
陸漸痕起身去開門,“洛師兄!”漫妖沒有起身等著他進來才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火流風看了陸漸痕一眼,漫妖揚了揚眉梢“說吧,信得過?!?p> 火流風頷首取出了一個小小的乾坤袋遞給漫妖,等她看過了才道:“我趁所有人都在討伐杜家人時偷偷潛進了杜家家主的書房,在哪里發(fā)現(xiàn)了個密道,在里面有一箱子書稿記錄了南寧杜氏豢養(yǎng)魑魅的過程和方法,我還發(fā)現(xiàn)了幾本賬冊,記載了這方法的來歷和有可能也在做這種實驗的家族?!?p> 漫妖翻了翻乾坤袋,里面有一小堆的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和兩本手稿,簡單翻閱了幾眼漫妖都覺得惡心,居然是虐殺無辜百姓使其含怨而死形成怨魂后將他自己的尸體給他吃,之后每天都用含怨而死滿含怨恨的尸體去喂養(yǎng)怨魂助長怨氣進化成魑魅。手稿的最后還說明此種方法的血腥,但如果成功的話魑魅可以為人驅(qū)使,形成魑魅大軍。
“這些珠子應該就是這些年來失敗的魑魅陰丹。但凡創(chuàng)造出來不受控制的魑魅就會被銷毀掉,然后陰丹留下接著喂給之后的魑魅。”
“哇靠!”陸漸痕接過手稿才看了一眼就止不住驚叫“這上面記載的家族少說也有四五十個了!百列大家居然淪陷了近一半?”
火流風定定地看著漫妖,陸漸痕看的手稿他已經(jīng)看過了,現(xiàn)在他需要漫妖的決定。
“我們——沒有時間了!”漫妖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清晨的風清涼微寒,吹進室內(nèi)拂動了漫妖吹落在身后的長發(fā)。
并不是順直的頭發(fā),在肩后蜿蜒流瀉著波浪般輕柔起伏的弧度,在風的鼓動下如云般華麗的卷曲,纖細的背影,墨發(fā)如云,如斯風華。不知為何火流風心中不合時宜地陡然想起這樣一句話“青絲如瀑,漫卷云舒?!?p> “漸痕,傳訊給淵離哥哥和澈哥哥,讓他們想辦法將名冊上的家族調(diào)查清楚,流風,你去試著聯(lián)系你的舊部,先探探昭明火氏的底,我聯(lián)系不上火琴,只能靠你的了。”漫妖不過考慮片刻便沉著地下了命令。
“是,我馬上去!”
漫妖頷首陸漸痕疾步而出,許久沒聽到火流風的回應,不由回頭喚了聲“流風?”
“???啊,好的,我這就去?!被鹆黠L聽到漫妖的聲音一機靈連忙應了聲低頭兩步?jīng)_了出去,心道,實在是太丟臉了,居然看漫妖看呆了去,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
漫妖蹙了蹙眉感覺火流風有事瞞著她,又不好直接去問,算了等以后有機會再說吧。漫妖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縮,思來想去還是將這里發(fā)生的事簡單用傳音符傳回家族去了。
陽光逐漸突破地平線升起,沒什么溫度的光照在臉上無非是有些刺眼,輕輕閉上眼讓自己的心緒逐漸沉淀,不能讓自己永遠沉浸在過去無法出來。
天知道她自重生以來每天晚上一閉上眼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蔽月崖上的廝殺,櫻櫻凄慘地哭喊……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了,這滅頂?shù)谋瘋煲獙⑺虥],日日凌遲著她的心,她已經(jīng)不敢睡了,每天夜里都靠打坐來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一幕,不再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大小姐,用早飯吧?!?p> 門口一陣敲門聲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漫妖驚醒,漫妖低聲應了一聲,換了身廣袖流仙裙出了房間,神色如常地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連著趕了六七天的路,離昭明火氏越來越近漫妖越發(fā)迫切的想見到火琴確認她是否安好,自仙狩大會她受傷離場之后漫妖就一直沒見過她,心里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又強迫自己忽略它,不斷安慰自己火琴還有用處昭明火氏應該不會太為難她才對。
這天正在御劍,她們前進方向的天空出現(xiàn)了空間的扭動,漫妖急忙喝令停下準備繞過這里,以免發(fā)生意外。一道巨大的裂縫在天空中形成橫過了半邊天空,將他們前進的路徹底隔斷。
漫妖掩在廣袖中的手已經(jīng)捏起了手訣,足下諦音光芒騰起蠢蠢欲動,身后兩位長老不動聲色地護在漫妖身后,身上一層薄薄的白霧繚繞:“大小姐當心,這是虛空期以后才能領(lǐng)悟的空間折疊?!?p> 漫妖瞳孔猛的一縮,本來虛空期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遠了,可是今天一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差的還遠著呢。
就在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時,一雙黑色盤龍靴從裂縫里踏了出來,隨后是墨色金龍紋的一角,往上看去那張英俊成熟的臉,熟悉又親切的溫雅淺笑不是漫臨殊又是誰。在這個沒有皇族的大陸上除了如月漫氏又有誰敢以龍為圖騰,還堂而皇之地將其穿在身上呢?
“父親!”漫妖鳳眼一亮,大大松了口氣,從看到那雙靴子時她就猜到是父親來了。在家族里雖然但凡是直系子弟都可以穿龍紋的衣服,但是金龍紋是只有家主和少主才有資格穿的,而現(xiàn)在的家族里除了她自己可以穿金龍盤紋的衣服外就只有她的父親當代家主才能穿了,哪怕是上一任家主的爺爺在世都已經(jīng)不能再穿這樣的衣服了。
“嗯,嚇到了吧。”漫臨殊從容的走出來,看似很遠的距離他只走了幾步就來到了漫妖身邊“為父接到了你的傳訊,怕你應付不來就親自來一趟?!?p> “父親要和我一起去昭明火氏?那家族怎么辦?”
幾乎是下意識的漫妖想都沒想就要拒絕,漫臨殊無奈又寵溺地揉著漫妖的長發(fā):“不和你去,派了些人給你?!?p> “可是人已經(jīng)夠多了,父親莫不是想監(jiān)視我?”漫妖還是想拒絕,這可怎么辦呢,總覺得不是太靠譜。
“真的不要嗎?我可是把戰(zhàn)堂的人派來了,還有暗組的鬼剎?!甭R殊看著滿眼糾結(jié),擰成包子臉的女兒笑意深深“你要調(diào)查的事情,暗組的人應該比較適合吧。”
漫妖咬了咬牙,權(quán)衡利弊終于妥協(xié)道:“好,那就謝謝父親了。”
“嗯,保護好自己?!甭R殊不放心的叮嚀了一句抬手在漫妖左眼角烙下了一條金光燦燦的金龍,不過指甲大小卻精致的堪比真龍騰空。
本就明艷絕倫的小臉,大大的眼睛被金龍襯得越發(fā)靚麗,嫵媚妖嬈的風情前所未見。家主的象征,這是對身份的認可和無限權(quán)力的支持,漫妖感覺到眼角一熱登時明白了父親做了什么,感動得熱淚盈眶:“父親……”
“乖,父親不在身邊,這是唯一能幫上你的,早就應該給你,是父親一直忘了。”漫臨殊撫了撫漫妖含淚的眼角將她用力抱在懷里像小時候一樣給了她無限發(fā)展的空間,這樣的寵愛讓她總是愧疚得無力承受。
“可是……您的功力?”漫妖伸手推了推父親想去探他的脈息,可是漫臨殊拂開了她的手“沒什么的,修煉一段時間就能恢復的?!?p> 漫妖才不信呢,她也不是不知道家族血脈傳承的霸道,每次傳承的不是功力,是血脈。損失的血脈可不是說恢復就恢復的,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恢復回來,而且還有不短時間的虛弱期。
“父親走了,派來的人估計會晚幾天才能來,別自己冒冒失失地就去犯險。,下次父親只希望你笑的時候眼里的悲涼能夠散去。”
“……父親?!甭拖骂^“原來您都看到了……”
“嗯,父親走了?!?p> 沒有什么太鄭重的告別,平凡的就像一陣風來去匆匆。
漫妖摸了摸眼角,灼熱的感覺還會持續(xù)三天,這三天父親傳給她的血脈之力會潛移默化的將她體內(nèi)的雜質(zhì)漸漸逼出體外,與她徹底融合。等她能夠完全掌握這股龐大的外來能量她就能自如的將血脈圖騰收回體內(nè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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