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衣服,憑什么要我跟著你?”
好不容易聽從了楊帆的勸說,為了大家的安全,答應(yīng)了白玉京的條件,可這才一轉(zhuǎn)眼,趙煙兒便頓時炸毛了。
“趙師姐,你知道什么叫寸步不離嗎?”
根本沒有搭理趙煙兒,白玉京自顧自的脫掉了衣服,沒辦法,剛剛那一戰(zhàn)不知濺了多少鮮血在身上,衣服早已經(jīng)幾乎被鮮血沁透了,滿頭滿臉的都是血。
不僅僅是換衣服,白玉京還需要用融化的積雪清洗身上這些血跡。
本來,其實這也沒什么,可白玉京卻偏偏要逼著趙煙兒陪著他一起,又怎么能不惹的趙煙兒炸毛。
一邊清洗著臉上的血跡,白玉京一邊繼續(xù)向趙煙兒解釋道:“寸步不離,就是不論吃飯,洗澡還是睡覺,你都必須呆在我身邊……當(dāng)然,一寸的距離是有些過分的,保持在三尺之內(nèi)吧!”
“……你無恥!”
被氣的滿臉通紅,趙煙兒咬牙切齒的罵道。
可她實在沒什么罵人的經(jīng)驗,這一句就已經(jīng)表示著很生氣了。
可白玉京卻顯然并不在意,身份被揭穿,也便意味著,他不需要再偽裝自己,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隨意了許多。
“不要這么計較!你放心,我這人很公平的,反過來……無論你吃飯,洗澡還是睡覺,我也一樣會跟在你身邊的。”嘴角微揚,白玉京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道!
“我殺了你!”
這一下,趙煙兒卻是著實被氣的狠了,根本不顧之前才答應(yīng)的條件,手腕一抖,便是一劍刺向白玉京。
趙煙兒并不弱,這一劍含怒出手,同樣沒有絲毫留手,便是想要一劍刺死這無恥的混蛋,哪怕是同歸于盡也不在乎。
只可惜,白玉京早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
白玉京又不傻,自然明白,這么故意招惹趙煙兒,必然會惹惱對方,開口的同時,實際上就已經(jīng)防著趙煙兒動手了。
腳尖輕輕一挑,放在腳邊的長劍頓時便飛了起來,手掌輕探,將劍抓出手中,也不出鞘,就這么反手向著趙煙兒攻了過去。
“啪!”
劍鞘驟然擊中趙煙兒的手腕,將趙煙兒手中劍打飛了出去,劍身順勢反壓,瞬息間,便落到了趙煙兒的脖子上,于此同時,白玉京也同樣已經(jīng)落到了趙煙兒的身邊,幾乎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趙師姐,我并沒有在跟你商量,無論你愿意不愿意,都必須這么做,尤其是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明白嗎?”將劍架在趙煙兒的脖子上,盡管并未出鞘,可卻也同樣透著極大的壓力。
“我打不過你,你殺了我好了!”
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趙煙兒閉上眼睛說道。
看著哭泣的趙煙兒,白玉京反而有些頭痛了,這女人怎么說哭就哭啊!不過只是想要嚇唬她一下,省的在后面,真的有危險的時候,趙煙兒做出什么冒失的舉動來,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你講道理!我劍都沒出鞘好不好?
這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將劍收回來,白玉京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也不搭理趙煙兒,自顧自的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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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師兄……我們真的不管嗎,趙師姐她都被氣哭了?!?p> 不遠處,楊帆與張耀祖哪里能真的放心,雖然沒有靠近,可卻也還是遠遠的盯著。
看著趙煙兒被氣哭,張耀祖有些心疼的問道。
嘆息了一聲,楊帆無奈地答道:“趙師妹她從小就沒有受過氣,更沒吃過什么虧……到了如今這種地步,我這個做師兄的無能,保護不了她,這些便只能讓她自己去面對了?!?p> “可是……”
張耀祖還是想要說什么,可卻還沒說出口,便被楊帆打斷了下來。
“放心吧,他……不會對趙師妹不利的?!?p> 搖了搖頭,楊帆輕聲回答道。
白玉京雖然出手狠辣,可卻并不是毫無理由的濫殺無辜,每一次殺人,都有必須要殺人的理由。
這是一個很冷靜,也很理智的人!
對于他來說,現(xiàn)在殺死自己這些人,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所以,除非是自己昏了頭腦,主動做一些蠢事,否則,白玉京必然不會輕易起殺機。
就算是羅健廣,如果不是因為貪念,對白玉京起了殺機,或許……也未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更何況,就趙煙兒本身來說……白玉京就更不會下殺手了。
趙煙兒一直都是一個很天真善良的女孩,從一開始對白玉京就很好,這就讓白玉京這種人很難對趙煙兒生出殺機!更何況……無論白玉京如何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也終究還是個少年!
少年思慕,那種朦朧的感情,或許便是他自己都感覺不到,但卻一定會本能的表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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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將軍!”
半跪在雪地之中,北山郡的統(tǒng)領(lǐng)沉聲見禮道。
“起來吧,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抬了抬手,示意對方站起身來,陸明江緩緩問道。
“魔道中人肆虐,這兩日,不少來搜山的人,都遭了毒手!”那統(tǒng)領(lǐng)沉聲答道:“這些闖入雪山的魔頭,其實實力都不算太強,一個御空境都沒有,可卻心思詭譎,下手陰毒……遠非這些宗門的弟子所能抗衡的。”
“這些魔道眾人,不過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慮!”
搖了搖頭,陸明江淡然答道:“讓你們追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回將軍,咱們的人,已經(jīng)以暗號對接了,如今深入雪山的軍卒,一共只有二十一人!屬下已經(jīng)讓他們散出去,只要遇到其他軍卒,便會以暗號試探,只要遇到答不上暗號的,便會立刻傳回消息!無論他是混跡在其他宗門的隊伍之中,還是獨自行動,都必然躲不過咱們的追查!”
“很好!”
滿意的點了點頭,陸明江繼續(xù)說道:“這一處山隘,是返回的必經(jīng)之路,只要守在這里仔細查驗……必然會有結(jié)果!”
整個雪山的地圖都已經(jīng)早被陸明江背熟了,這一處山隘是往來必經(jīng)之地,而且地勢險要,只要不入御空,便一定繞不開這里。
魔道襲擊,無論白玉京混跡在什么人當(dāng)中,面對這種情況,都不會太好過。
而且,陸明江幾乎敢肯定,白玉京一定是混跡在某一個宗門的隊伍之中。
白玉京會做什么選擇,不容易判斷,但是在魔道的威脅之下,各個宗門的人卻勢必都會選擇撤回來,而不是繼續(xù)跟這些魔道中人硬拼!
道理很簡單,他們只是幫忙搜山追查而已,便是抓不到人,蘭陵神候也不會遷怒到他們身上。
至于那位郡守大人,對于這些宗門,也還沒有那么大的威懾力。
沒有危險的時候,他們自然愿意為了利益去追查,可一旦有了危險,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退回來再做打算。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無論成敗,陸明江必須再試一試!
畢竟,帶著白玉京的人頭投奔極道神庭,還是被迫逃離北山郡,那可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人生道路。
無論如何,他也要再試試,能不能將白玉京挖出來。
之前,又有屬下回報,在山下找到了無垢劍!
才不過只是坐忘之境,卻連無垢劍這種寶物都能夠輕易舍棄,這個銀蛇老魔的弟子,比他當(dāng)初預(yù)想的更為棘手,也更為出色!
即便不為利益,陸明江也很想見見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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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師姐,從坐忘突破到搬山,究竟有什么關(guān)竅?為什么,我明明感覺到,似乎距離突破只是一步之遙了,卻偏偏還是邁不出這一步?”
將元石收起來,白玉京有些苦惱的轉(zhuǎn)向趙煙兒詢問道。
恢復(fù)了身份,也便不必再藏著掖著,每天都可以繼續(xù)以元石輔助修行,白玉京提升的很快,可這突破的最后一步,卻似乎都邁不出去,這才請教趙煙兒。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趙煙兒冷著臉反問道。
上次的事情之后,趙煙兒顯然是惱的狠了,幾乎根本不與白玉京說話,更不要說像是以往那樣悉心的為白玉京指點修行了。
“……”
白玉京也不過是下意識的一問,如今被趙煙兒這么一懟,也不禁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想想也是,他殺了北邙劍宗為趙煙兒選定的道侶,又故意招惹了趙煙兒幾次,人家肯搭理他才怪了。
不過,這也難不住白玉京。
當(dāng)初在無垢山莊,銀蛇老魔就說過,身為他的弟子,不需要被人敬,只要讓人怕就足夠了。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無垢山莊了,但道理想來是一樣的。
這傻妞,便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心念一轉(zhuǎn),白玉京頓時冷笑了起來:“憑什么?就憑你打不過我!”
“打不過你又如何?”
趙煙兒絲毫不懼,瞪著白玉京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趙師姐還真是天真的可愛,莫非威脅人,就只有殺人這一種方式嗎?”撇了撇嘴,白玉京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心情就會很不好!心情很不好,就會想要揍人?!?p> “你知道,在無垢山莊的時候,我是怎么揍人的嗎?我會脫下他的褲子,打屁股!”
“白玉京,你無恥?。?!”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趙煙兒滿臉通紅的怒斥道。
“我現(xiàn)在心情就很不好,趙師姐……你也想要挨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