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郡的人上無垢山莊調(diào)查的時候,文若已經(jīng)帶著白玉京他們返回了山下的小鎮(zhèn)。
北邙劍宗的弟子,又是文若親自帶回來的,自然不會受到任何刁難,輕輕松松就被安排在一處宅子中住了下來,文若并沒有一直盯著白玉京,但白玉京卻很清楚,只要他敢逃,文若便一定會殺了他。
當(dāng)然,白玉京也根本沒有逃的念頭,到了這種地步,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即便是再危險他也必須要主動面對,如此才能爭出一線生機。
無垢山莊被毀,影響很大,郡守府又調(diào)了許多軍卒過來,山下的小鎮(zhèn)顯得更為擁擠了許多。
那些無垢山莊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整個無垢山莊的人都被殺了滅口了啊,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輪到他們了?
除此之外,各個宗門的人也紛紛趕來,畢竟死在無垢山莊之中,可不僅僅只有無垢山莊的人,同樣還有他們的弟子,如此一來,文若便更忙了。
當(dāng)然,白玉京他們是被文若從無垢山莊帶回來的,也同樣有不少人來打探消息。
不過,對于這些人,白玉京卻是借口受傷,一概沒見,盡數(shù)交給楊帆來打發(fā)。
當(dāng)天傍晚,南宮無恨便提前趕到,只是人被文若攔了下來。
也不知跟文若說了什么,直到入夜,南宮無恨才踏入了白玉京他們所在的宅邸當(dāng)中。
“拜見南宮長老!”
楊帆,趙煙兒同時迎了出來,在院子中直接拜倒行禮道。
只是南宮無恨的目光卻并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落向了白玉京。
南宮無恨在打量白玉京,而白玉京也同樣在觀察著南宮無恨。
約莫四十余歲的年紀,依然面白無須,顯得極為英俊,身著玄服,腰間系著一把長劍,不怒自威。
微微欠身,白玉京這才開口道:“天魔教白玉京,拜見南宮長老?!?p> 如同與陸明江見面的時候一樣,白玉京直接亮出天魔教的身份,也同時意味著,他要與南宮無恨平等對話。
一個搬山境的小輩自然沒這個資格,可若是天魔教的弟子,自然便不一樣了。
“你膽子很大,文若不方便殺你,但我卻沒有這個顧忌!”
面色冷峻,南宮無恨眼中透出一抹殺機,冷然開口道。
“將我的腦袋送給郡守,以示忠誠,然后等著那位郡守大人去極道神庭領(lǐng)賞回來,看心情給你們一些賞賜,然后徹底歸順郡守府嗎?”面上毫無懼色,白玉京淡淡反問道。
“放肆!”
一剎那間,一股恐怖的壓力驟然向著白玉京碾壓而來,便是在旁邊跪著楊帆與趙煙兒也不禁同時色變,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南宮無恨,在宗門之中便是素來以鐵面無私而聞名,又被稱為鐵面長老,一旦動怒,整個北邙劍宗所有弟子都會心顫。
可惜,白玉京卻全然不吃他這一套。
一剎那間,白玉京的手掌便按到了劍柄之上,呼吸之間,便有一股銳利的劍意,迎上了南宮無恨的壓力。
同為御空境,可南宮無恨的實力,可就遠不是無垢山莊之中那些御空境所能比擬的了,毫不夸張的說,南宮無恨一個人便是就足以橫掃無垢山莊,這便是北邙劍宗作為北山郡最強宗門的底蘊。
轟!
巨大的壓力之下,白玉京體內(nèi)的元氣自然運轉(zhuǎn),身體之上隱約透出了一座神山的虛影!
雖然艱難,可白玉京卻終究還是硬生生頂住了南宮無恨的壓力。
“南宮長老若是想要教訓(xùn)我,只憑這點威壓,怕是還不夠!”
瞳孔微微一縮,南宮無恨死死盯著白玉京身后神山的虛影,心中也不禁猛然一跳!
九十九丈神山!
也只有這樣的天驕,才能以搬山境抵御他的威壓。
輕哼了一聲,袖子一拂,南宮無恨頓時悄無聲息的收回了氣息,淡淡開口道:“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否則,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呼!”
緩緩?fù)铝艘豢跉?,白玉京身上卻是早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了!
很強,甚至要比陸明江更強!
在南宮無恨面前,若是生死相搏,白玉京甚至未必能夠拔的出劍來。
好在,白玉京也根本沒有想與南宮無恨為敵!
展露實力,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有資格與對方對話,而不是任人魚肉。
“陸將軍曾說過,咱們這位郡守大人,心胸狹隘,剛愎自用,遇事只會推諉,對上諂媚,御下嚴苛,實非良主!這些年來,北邙劍宗一直獨立于郡守府的管轄之外,想來日子過得也并不舒服吧?”
也不等南宮無恨回答,白玉京便繼續(xù)說道:“蘭陵神候親自下令,要我的首級,三個月期限一到,抓不到人便要他提頭來見……南宮長老以為,若是抓不到人,這位郡守大人,真的會甘心引頸就戮嗎?”
眼皮微微一挑,南宮無恨雖然沒有回答,可顯然,白玉京這一番話他是已經(jīng)聽進去了。
“恐怕是不會的!可這么大的責(zé)任,總是要有人擔(dān)的,一個陸明江,份量怕是不夠!咱們這位郡守大人,最會的就是推諉責(zé)任,恐怕到時候,第一個被推出來的,便是北邙劍宗!”
“以郡守的手段,污蔑北邙劍宗與我勾結(jié),甚至是早就跟天魔教勾結(jié),很難嗎?”
一瞬間,縱然是南宮無恨也不禁勃然色變!
這一番話,可不是白玉京憑空想出來的,而是陸明江推斷出來的,這也是當(dāng)初陸明江同意他借北邙劍宗弟子身份回來的原因之一!
如今白玉京就這么直接說出來,帶來的沖擊力,自然極大!
不點破,或許南宮無恨還沒有想到,可只要一點破,自然便頓時能夠明白過來,這樣的可能性,的確極大啊!而且,像極了那位郡守大人的手筆!若不是極為熟悉李長安的為人,恐怕很難憑空臆想出來。
“這是陸明江教你說的?”
南宮無恨也并不傻,瞬息之間,便反應(yīng)了過來,沉聲追問道。
“不錯!”
點了點頭,白玉京也不遮掩,徑自回答道:“陸將軍正是深知郡守的為人,所以,從踏入雪山開始,便沒有打算再回來!可,一旦他逃走,郡守便勢必會把責(zé)任推到他的身上,自此便是亡命天涯了?!?p> “但我的存在,卻無疑讓他與北邙劍宗都多了一種選擇……”深深看了南宮無恨一眼,白玉京繼續(xù)說道。
“殺了我,好處是郡守的,與陸將軍,北邙劍宗都沒多大關(guān)系,等到極道神庭的賞賜下來,北邙劍宗只會更被壓的喘不過氣來!”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可若是能夠借此機會,殺死郡守呢?”
“陸將軍可以風(fēng)光歸來,甚至接手郡守之位,北邙劍宗更是可以不受轄制,趁機重新劃分北山郡的勢力……這樣的利益,難道還不足以讓北邙劍宗心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