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看月光的還有元昊,他坐在窗前,腦子里象過山車似的,一幕幕的全是金寧的樣子。雖然人家還是個小孩,但是那深遂的眼神讓人一眼望不到底。那日在王府,他沒來得及問他是如何知道太醫(yī)會那么說的。最近事太多,他都沒有時間好好靜下來想一想。皇爺爺已召父王進(jìn)宮說了,加封太子的召書很快就要下來了,他們一家也很快要搬到宮里去住,以后出門進(jìn)門都會很不方便,他也只有等大婚以后才能另外擇府搬出來。這些都會耗去他很多的時間。元淳又跑得沒有影子了,他可只有這么一個親弟弟,若將來他還指望著他能幫他一把呢,照這么不學(xué)無術(shù)下去,不行啊。
“唉!”長嘆了口氣,明明是一母生的,怎么性格差這么多呢。
“爺,屬下派人追查了,沒有任何異常?!痹坏难劬﹂W了閃,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
“讓虛空來一下?!?p> 很快,虛空來了,就是那個小和尚。他正在佛堂里念經(jīng)呢。見到了元昊,只是行了佛禮。
“這么晚了,不知施主召小僧來有何事?”元昊看著虛空,也只十幾歲的少年,許是從小就生活在寺里,對外界一切都不感興趣。每日只知念經(jīng),元淳逗他,讓他吃肉,他聞味道不對便死活不肯吃,元淳直乎他不好玩。
“虛空,在下有些惑想解,不知虛空師父可否幫忙?”虛空喝了個喏。
“家?guī)熥屘摽諄磉@里只是確定金光在閃,其他一概不知?!?p> “金光在哪里?”
“這個在下還不確定,不過那天小僧就發(fā)現(xiàn)了金光,而且離世子爺很近。不過后來讓人搗亂,小僧閉上了眼睛,就沒看到了?!痹幌肫饋斫饘幊哪鞘赘?。虛空好象也想到了,臉又紅了。施了一禮便逃也似的跑了。元昊搖了搖頭。這小和尚真逗,生怕讓人害了去。
金寧進(jìn)空間的時候,再次震撼了一把,之前停車的外墻后面又露出了一條街,就是她在現(xiàn)代看到的超市,藥房,還有商場,好吧,里面有好些東西,只是奇怪好象只有她一個人一樣,原先這些地方可都是人來人往的。
“也許咱們是在平行的兩個時空里吧,他們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他們?!苯饘幇参恐约骸=謱γ娌皇乾F(xiàn)代的鋪子,卻是很多空空的倉庫。金寧皺著眉頭,這么多倉庫要用來裝什么呢?上次倉庫里裝的糧食沒多久就給用掉了,看著長勢一片大好的莊稼,難不成哪里又要遭災(zāi)?坐在桃樹下,摘下了棵桃子啃了起來,這桃清脆可口多汁,她吃飽喝足了,在空間城逛了起來,當(dāng)然招財也讓她帶了進(jìn)來,幫她量土地呢,這些活以前她得自己去實驗,這下好了,有了招財,她就不用煩了,逛到了街尾總算是找到了一輛共享單車,不過上面沒鎖,她開心地騎在上面,雖然她還小,但是最近個子漲得卻是快。免強(qiáng)騎得上吧,騎著共享單車把空間都走了一遍。象視察自己的領(lǐng)地一樣。讓她十分舒心。
外面有敲門聲。金寧出了空間,打開門,卻是春曉,“怎么了,你一臉急色?”
“小姐,快去東院吧,是湘小姐出事了,大太太來鬧了呢,太太身子重,沒敢露面?!苯饘幰宦犆Ρ枷蛄藮|院,這會老太太已經(jīng)在院子里坐下了,余氏站在她身后,大太太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哭。
“我哪知道那殺千刀的,居然引誘了我的湘兒。如今兩人已成了事實,我的湘兒以后可要怎么辦???”金寧來后沒有說話,默默走到余氏身邊,看到情緒還好,只是眼中有深深的厭惡。
“這可是皇莊別院呢,那人有什么本事進(jìn)得來?”老太太也是氣得快要斷氣了。一個大活人讓外人給辱了,這說出去帶累的可是一家子的名聲。
“我哪知道他是打哪冒出來的?”大太太只顧著嚎。
“你是當(dāng)娘的,孩子就在你眼皮子下在,出了事你居然不知道,請問你干什么去了?”老太太的話讓大太太咽住了,又打起了嗝。
“蕭成!”金寧朝著外面喊了一嗓子,很快便有蕭成走了進(jìn)來。
“怎么回事?別院若隨時有外男能闖進(jìn)來,那我們還有何安全可言?”
“回三小姐話,那個人是大小姐自己放進(jìn)來的,他們在別院的角門邊上開了道小門。當(dāng)時屬下不讓開,他們還鬧了一通,后來是大老爺同意開的。才開了,想著這是小事,因為那道門只能進(jìn)他們的院子,若想進(jìn)別的院子還得通過層層關(guān)卡。就沒報上來。沒想到角門開了沒多久就出事了?!?p> “闖進(jìn)來的是什么人?。俊苯饘幉[起了眼睛,她是不是太好性了,讓這些人在她的家里作威作福的。
“就是鄰村的一個秀才,而且他說是大小姐許了他愿意跟他一輩子,他才動心的?!?p> “什么破秀才也敢來作賤我的女兒,她可是侯府的小姐啊。”衛(wèi)氏又鬧了起來。
“夠了,大伯母,開角門是你的意思?”金寧厭惡地看著這個女人,如附骨之蛆一樣,甩也甩不掉,到現(xiàn)在還沒有面對現(xiàn)實,侯府,侯府早就不存在了,她居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是我讓開的,你們給的地要走好遠(yuǎn)才到,我開了角門,出了門就是地,這樣方便,哪里想到會有人敢如此大膽做出這樣的事來啊?!?p> “我看不是人家大膽,是你的好女膽子大吧,把人給我?guī)蟻?。”老太太冷笑一聲,倒是她小瞧了這個孫女了,平日見她倒是循規(guī)蹈矩的,沒想到會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的。蕭山帶著幾個人押了兩人進(jìn)來,一個是金湘,另一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衣服上雖打了補(bǔ)丁,但看人眼神清亮,也并非登徒子之流。兩人來到跟前,金湘低著頭,那個男子倒是坦然。
“小生葉宇恒,如今是秀才功名?!苯饘幍故切蕾p起了他的作派。
“我呸,秀才了不起嗎?我還是侯夫人呢?!毙l(wèi)氏大怒,上前就啐了他一口,他只是轉(zhuǎn)了個方向,不直面她,也算是他文人的修養(yǎng)。
“岳母大人,小生不與婦人一般計較?!比~宇恒反倒拽起了文來。
“呸,誰是你岳母大人!”衛(wèi)氏更火起來,她還指望著這個女兒許個好人家,讓她再過上呼奴使婢的生活呢。一個窮秀才能給什么彩禮,她絕對不要承認(rèn)。
“娘親,葉哥是好人,您就成全了我們吧?!苯鹣娲藭r淚流滿面,這個親娘整天想著怎么恢復(fù)侯府風(fēng)光,可是永遠(yuǎn)都只是在動嘴上,現(xiàn)如今,親戚朋友一個也不幫忙,在往日她這個年齡也該相看起來了,可現(xiàn)在她只是一個平民女子,沒有背景,沒有身份,也沒有嫁妝,她娘親不幫她,她只有自己幫自己了,這個秀才現(xiàn)在雖窮了些,但是人正,將來肯定有出息,她要為怎么怕未來打算,便設(shè)計與他認(rèn)識了,慢慢地兩人倒也兩情相悅了起來。卻不想讓衛(wèi)氏發(fā)現(xiàn)了,便鬧了出來。
“你還有沒有點(diǎn)羞恥之心,你可是大家閨秀,如何能鄉(xiāng)野窮夫一起,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毙l(wèi)氏恨恨地瞪著這個女兒,自從家變后,她就一直悶不吭聲的,沒想到吭出聲來就如此石破天驚。
“岳母大人,我一定會對湘兒好的,明年就要開恩科了,我對下場也充滿了信心?!?p>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都免不了你誘拐良家女子的事實,我要去官府告你,讓你失去功名!”
“娘,你放過我吧,你要鬧到什么時候,你就當(dāng)幫幫我好不好,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求過您什么,這次我求您了?!苯鹣嫱蝗还蛄讼聛怼湓谒媲?,死死地抓住暴怒的衛(wèi)氏。金寧看著兩人倒也有真情,只是這真情有多深她就不清楚了,畢竟她就一孩子,在現(xiàn)代她也沒談過戀愛,對這個感觸不深。不過剛才蕭成給她說的事她倒是上心了,這葉宇恒也在這里坐館,因為外頭源源不斷地有乞丐來這里,他便負(fù)責(zé)給這些孩子啟蒙,倒也是個盡責(zé)的老師,按說他在這里坐館,家境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堅難。他的老娘身子一直不好,一直靠藥吊著,所以他才沒有一件象樣的衣服。這樣孝順的人心眼應(yīng)該不會壞到哪里去。金寧決定幫一幫他。走到金湘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
“湘姐姐,你起來,如今你們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了,放心,我娘親會給你添妝的,不會讓你就這么嫁掉的。”然后轉(zhuǎn)身對著葉秀才道,“如今的婚姻講求,三媒六聘,這個可不能少,不過考慮到你的家庭實際困難,這些就由書院幫你出吧,以后書院列一條規(guī)距,家庭實在困難的,這些事都可以申請補(bǔ)貼,蕭成你們?nèi)パ芯恳粋€條文出來,另外對于生活艱難的師父們,另外再給予一些補(bǔ)貼??偛荒軒煾競兡敲幢M心地教書,回家卻吃不飽飯吧?!?p> “是?!笔挸赏肆讼氯?。葉宇恒卻是朝著金寧深施一禮。
“如此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