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嘶,好冷~”
納蘭邪羽此刻只覺得此時她置身冰窖中不斷打顫。
她努力想把眼睛睜開,可是她覺得自己連眼皮都掀不動。
鳳翔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再燒下去腦子都燒壞了吧!冷,冷,冷!冷死你算了!”
一點都不安生,傷那么重還想著去隱霧山,沐傾決就對你這么重要!
想到這兒鳳翔一把把毛巾扔在銅盆上:“你自己燒著吧!”
“讓她燒著,你忍心?”阮君抱著納蘭翼倚在門檻上,側(cè)身看他。
“她自己都不心疼,我白白替她心疼做什么?”鳳翔冷哼。
曦月走進屋中接替鳳翔的動作:“你腦子燒壞了吧!”
她看著納蘭邪羽此時的模樣一陣煩躁,果斷的把鳳翔推出去:“不想她出事就給我在外面老實待著?!?p> “臭丫頭,你腦子才燒壞了!”他怒罵一聲,但也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
曦月沒理會他將門一閉,把他倆都關(guān)在門外。
納蘭邪羽的衣衫都被血和雪黏在了一起,曦月艱難地褪去納蘭邪羽的衣衫之后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
曦月又用酒浸濕了帕子,才開始擦她的身子,這凍得一片一片的青紫,傷的一道一道的疤終于讓曦月忍不住落下淚來?!靶坝穑愫螘r才會記得自己是個女孩子?”
她沒有去盛島,也沒有看到納蘭邪羽被找到的情景。可是單是她眼前看到的,她就能明白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危險。
獨自去補中央機關(guān)扭轉(zhuǎn)敗局,一人,一個女人真當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門外,阮君照顧著懷里的納蘭翼,卻將注意都集中在鳳翔身上。
“有什么疑惑就問出來,別藏著噎著的。”鳳翔知道自己在阮君面前的這一番舉動一定會引起她的懷疑的!
阮君也知道鳳翔素來的脾氣并不在意,直接問:“主上,她知道嗎?他們幾個知道嗎?”
“她只知道我是靈族的護法并不知道我是誰。而他們只有輕語知道我是千年前的人。”
“為什么?為什么不說出來?”
鳳翔冷笑:“你讓我說什么?說自己是一個死而復(fù)生的人,說自己是開陽少護法,說自己回來了?”
阮君一怔,有些哽咽:“那主上呢?連她你也不告訴?”
“她~”鳳翔低頭看著他一直拿在手里的隨云劍,良久才露出一絲苦笑:“我只想等她自己記起來。”
那些事情
“你不好奇嗎?”鳳翔快速跳過這個話題,問:“你心中一定起疑:我為何會活下來?為何能將隨云劍上她的氣息附在銅鏡上,又為何會主動暴露這一切?”
阮君只是抱著納蘭翼哄著他,先前還想問的話現(xiàn)在都咽了下去,她只能離開:“這些話你應(yīng)該只想告訴她!”
他在主上身邊守了那么多年,只有主上和容燁知道他的存在。若不是她與容燁是未婚夫妻,她怕是也不會知道他。
這樣的人就像個影子不在乎生死,不在乎除主上外的任何人,他們的一生都交了一個人。
她知道:這樣的人名叫——影衛(wèi)!
鳳翔看著頭頂?shù)男浅剑_陽有兩顆星,可是那另一顆的光芒弱的可憐,甚至無人知道這顆星存在過。
“我寧愿不告訴她我是少護法。鳳翔,挺好的?!?p> 三天。門內(nèi)那個人昏睡了三天,他就守了她三天。
她喝掉曦月送上來的粥,一言不發(fā),一味地盯著屋頂。
許久,才問:“帝溟天他人呢?”
曦月取了些水喂她喝下,沒好氣的說道:“你就只知道帝溟天,你知不知道自己發(fā)了三天的燒,險些就把腦子燒壞了。這宮里上上下下都人仰馬翻的,你還提他?”
三日。納蘭邪羽忍不住苦笑:“原來只是三日,都說大夢三生。這三日,竟然有這么長!”
“你,沒事吧!”
“你知道帝溟天是誰?你知道沐傾決是誰嗎?你知道魔君又是誰嗎?”
曦月因為她這話愣了神:“邪羽?”
“他們是一個人!當年我救的是傲天三皇子帝溟天,我葬的是帝溟天的替身,甚至千年前毀了靈族的也是他!”她閉了眼:“我竟不知,沐傾決是叫帝溟天!”
“怎么會?”曦月捂嘴驚呼。他是沐傾決,那當年那場滅宮之災(zāi)?
“看,連你也不相信!”她看她這反應(yīng)笑了笑:“我親眼看見他走進那墓地,親眼看他毀了棺木,親手撕下那張人皮面具,親耳聽到他叫我‘阿羽’?!?p> 她只覺得眼睛發(fā)酸:“六年我不敢查,更不敢進去隱霧山,我害怕會被當年的噩夢驚醒,可是到頭來那事兒是他自導(dǎo)自演一出戲!”
曦月拼命搖頭,緊緊抱著她:“別說了!”
她怎么自己可以將這塊血肉狠狠挖出來,他們都不敢觸碰沐傾決這三個字就是怕她傷心,可是……
曦月感覺到肩膀上的淚,一雙眼睛冰冷如臘月寒冬:“也好,由你自己將這塊已經(jīng)腐爛的肉挖出來,你便更能記得清楚一些!”
之后,這仇我們幫你報,我們至邪宮何曾這樣被人欺負過!
“邪羽,只這一次,你不準為他帝溟天再流半滴淚!”
門外,鳳翔將二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的手緊握成拳,拿著隨云劍就往外跑。
“主子,國主催您回京!”一名身穿藏藍色錦袍的男子手里拿著一封信急步走向帝溟天的住處。
藥味充滿整個房間,帝溟天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的嚇人。他伸手接過信看也不看丟到火盆中:“葉晨,至邪宮可有消息傳出?”
“沒有半分動靜,聽說那位燒的挺厲害的,差點燒壞腦子,可醒來之后還不是什么事兒也沒有!”
葉晨上前替他把脈,擔憂道:“你這回可傷的不輕,被雪埋的受了寒,還一味把靈力給她輸過去。你呢?直接凍傷了心脈,若不是那株并蒂血蓮你當初顧及獨孤朔才沒給她,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本就在六年前傷了根本?!钡垆樘煨乃硷h遠,那株并蒂血蓮自己本可以給她。
可是獨孤朔的靈魂受了重傷轉(zhuǎn)世之后還帶著寒氣,他數(shù)年停留在靈尊級別就是因為這傷。他若是因為這并蒂血蓮醫(yī)好了,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這生生世世都為了她納蘭邪羽,她可曾給過你真心?”葉晨冷笑一聲,問。
納蘭邪羽
“阿羽,你為什么看不到我的真心。你究竟喜歡獨孤朔什么?” 某女不敢說出一句話,這是一個危險的人??墒撬吹饺绱诉@般的帝溟天還是嘆氣道:“我如果告訴你她喜歡獨孤朔什么,你就會改成那樣嗎?” 帝溟天高坐在魔君的位子上,看著魔族的江河:“本君會殺了他,殺了他阿羽就會回來了。” “會嗎?你知道她喜歡的是那個時候的沐傾決,只要你回去你就有機會!” “可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