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牡接過元晝旅的話:“各位前輩,各位道友,晚輩的想法就是先救人?!?p> 右手邊的果樹上立刻有人冷言道:“救人,只用嘴說就能救嗎?我們要是有萬全之法早就用了,也不至于等包總嘲諷我們,你一個初入道門的小輩能有什么妙計?”
項小牡沒有答理這樣的質(zhì)疑,他的頭腦飛快地轉(zhuǎn)著,在想辦法。
其實在這些修士來之前,他和師父就一直在商量對策,但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夠穩(wěn)妥,所以全都否定了,還想著等總盟的支援到了以后,可能會有更好的計劃呢。
但如今看來,還得靠他自己想辦法。
首先挖地道是被排除了,無論是手工挖地道還是術(shù)法挖地道,都有風險,一旦接近村長家的院子,就有可能被蜚梧他們察覺到,手工挖肯定會有聲音,術(shù)法的話會有法力波動。
其次圍攻救援也不行,直接暴力圍攻是最笨的辦法,就算修士們一對一的盯守防范、盯住所有的小魔,但萬一蜚梧放一個大招,院子里面的鄉(xiāng)親們就會被瞬間秒殺。
或者,在村長家的院子外面布設(shè)法陣禁制?讓怨魔被定身或者無法釋放技能?但顯然也辦不到,總盟還沒有研究出能全面克制怨魔的辦法,再說布法陣也會弄出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對方察覺。
所以……
項小牡在幾名修士的催促聲中,靈機一動,說:“我想出一個辦法,但需要諸位前輩和道友配合,只能依靠人多完成?!?p> “說來聽聽!”
項小牡便說:“之前我用過育獸門的替身蠱,還挺好用的,所以我們可以去育獸門再取幾十對替身蠱來,然后想請各位前輩道友全都變成對方的小嘍啰,這樣就方便用各種手段近身保護村民,最后只剩下蜚梧和那幾個小魔頭孤家寡人的,就可以一舉拿下?!?p> 果樹上有人應聲道:“替身蠱?據(jù)我所知,育獸門一般不會培育如此多的替身蠱,因為平時不太用得到,而培育一對蠱最少需要半個月,我們能等那么久?”
“就是,等不了那么久的?!?p> 這時冷攸翟從他藏身的果樹上飄然落地,微笑道:“若說這個辦法,倒也可以一試,就不必再大老遠的去拿替身蠱了,本座正好會易容術(shù),這種小伎倆平時沒有多大用處,給別人施用的話至少能保持三天,應該就足夠了。”
元晝旅點點頭,便問項小牡:“具體如何替換呢?”
項小牡想了想說:“我們可以把那些小魔一個一個的偷出來換掉,爭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時間上應該是足夠的?!?p> 元晝旅贊同道:“本座覺得可以一試,就按大壯世侄的計劃來吧?!?p> 項小牡聽著“大壯”兩個字,還是覺得辣耳朵,也許終有一天,聽著聽著就習慣了吧……
于是先由三名修士拿著方家的縛魔符,跟著項小牡和包塵顯潛到了村長家附近。
他們收斂了氣息,靜靜地蹲在不遠處的另一個院墻后面。
不多時,只見兩個小魔從院子里面走出來,對著墻根撒尿。
其中一個小魔一邊尿一邊感嘆抱怨道:“人類的身軀真是難用啊,你說這倒霉種族,一會要吃一會要睡的,不吃飯能餓死,不喝水能渴死,不睡覺能瞌睡死,不尿不拉都能活活憋死,這么差勁的生物種族,難怪會成為上神的棄子啊?!?p> 另一個小魔尿完了一邊抖一邊說:“是啊,充電八小時,工作四小時,能有什么辦法呢,我族還不是得以此界為過渡,就這不中用的種族身軀,湊合著用唄……不好用也得用啊,難道還能附身到動物體內(nèi)去?那不是更糟?”
墻那頭,項小牡身邊的三名修士迅速丟出符紙,困縛住了這兩個撒尿聊天的小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兩個小魔拖到了墻那邊,然后裝進麻袋里,迅速扛到了果園內(nèi)。
可憐兩個小魔褲子都沒提好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果園里等候著的修士們驚訝道:“如此輕松就抓住了兩個?看來我們也不用大費周折的再換身份了嘛,就這樣一個一個的直接抓過來不就行了?”
另一人說:“你傻啊,抓少幾只可能暫時沒事,抓得多了那邊肯定會有所覺察的,所以還是得把抓來的再替換回去,這樣更穩(wěn)妥。”
項小牡和師父兩人則主動首發(fā)上場,請冷攸翟副盟主把他們兩人變成了這兩只俘虜小魔的人類模樣,又晃回到了村長家的院子旁邊。
項小牡看到,院子里面的鄉(xiāng)親們都互相依靠著在打盹,另有幾十個附身了人類的小魔,在院子內(nèi)外四處站崗或者巡邏。
看上去,防守得挺森嚴。
項小牡溜達到廚房,燒了一大鍋水,沏了兩大壺茶,給里面放了隨身帶來的利尿劑,然后挨個給那些小魔送茶水喝。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和院墻外站崗的一個小魔說:“一起撒尿,去不去?”
小魔沒有多想,向旁邊的另一只小魔喊了一聲,三位就一起去不遠處的墻根撒尿。
等他們尿完了,墻后面再次丟過幾張符,然后伸過兩只有力的手臂,把跟著項小牡一起過來的兩只小魔拽到了墻那邊。
這次,冷副盟主也跟著一起來了,他現(xiàn)場施術(shù),又給兩名總盟的修士施了易容術(shù),讓他們頂替了小魔的身份,小魔則用麻袋套了,扛到果園那邊去,再喊幾個修士過來等著替換小魔。
不一會兒,包塵顯也帶了兩個小魔一起過來尿尿,冷副盟主和總盟修士們則繼續(xù)在墻根后面施展那一套,丟符、麻袋裝魔、頂替身份。
冷攸翟一邊配合著項小牡的計劃,一邊覺得有些蛋疼,本來圍剿怨魔這事相當嚴肅緊張的,一開始甚至很有同仇敵愾的氛圍,怎么讓大壯這么一搞,整個畫風就變歪了呢?
感覺就像好好的一個武打劇變成了荒誕劇,一群正經(jīng)修士大半夜的,躲在墻根后面等著怨魔們一撥一撥的來撒尿?
時間長了,這氣味都讓人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