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只管逃,千萬別回頭,你出去以后,我才有辦法脫身。”司淵勾唇,青色長發(fā)隨著水波舞動,他將血珍珠塞到人魚之王手里,“這個先放你那里保管,若是弄丟我就滅了你?!?p> 司淵說完,拉著人魚之王原地旋轉(zhuǎn),轉(zhuǎn)到足夠快的速度后,他松手,將人魚之王甩出包圍圈。
人魚之王飛出去以后,瞬勢游出很遠,轉(zhuǎn)頭看見一群人魚追他而來,急忙加速,憑著自己的靈活,甩掉追兵。
追兵沒收獲,便回去包圍司淵。
司淵被幾條人魚用鋼叉架著,動彈不得。
領(lǐng)頭人魚的表情陰森,她正輕輕摸著司淵的臉,忽而加大力度,用指甲在司淵臉上留下一道很長的傷口。
司淵絲毫不方,他的目光一直定在人魚包圍圈外圍,見追亞索斯的人魚回來便張嘴發(fā)出類似“菩離”的聲音。
“菩離…菩離…菩離……”
司淵的聲音一聲一聲,眾魚聽著司淵的聲音,紛紛戴上痛苦面具,她們丟棄鋼叉,用手緊緊捂住耳朵。
沒了鋼叉的束縛,司淵得到自由,緩緩游起來,所發(fā)的聲音頻率加快,他臉上被劃出的傷口也慢慢愈合。
人魚之王游回來后正聽到這聲音,只覺得頭疼欲裂,顧不得手里的血珍珠,他丟了血珍珠,緊緊捂住耳朵。
神智越來越混沌,在昏過去最后一秒,看見司淵陰沉著臉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人魚之王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礁石洞里,司淵坐在洞口擺弄血珍珠。
“你……怎么會擁有那樣的能力?難道你是鮫人?鮫人……”人魚之王沒等說完,就被司淵打斷。
“沒錯,我是鮫人?!彼緶Y回答的很快,快的讓人魚之王不知道回什么好。
鮫人和人魚的外貌一樣,有些陸地生物便以為鮫人和人魚是一類,其實不然。
鮫人是海里的神獸,鮫人流出的眼淚可以變成珍珠,血能治療百病,脂油可以制成長明燈,歌聲可以攝人心魄,他們還可以織出入水不濕的鮫紗。鮫人的魚尾和人腿可以自由轉(zhuǎn)換,可以住在海里,也可以住到岸上。
而人魚只是住在海里的普通居民,沒有神力。
“血珍珠都碎了?!彼緶Y看著靜靜躺在手心里的血珍珠,兩顆血珍珠上都遍布了細密裂痕,“我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回來,我的聲音會讓血珍珠壞掉。你啊你,簡直是……欸,我詞窮,不知道用什么詞罵你。”
人魚之王挑眉,傳聞鮫人嗜血好斗,可這司淵…人魚之王看向司淵的眼神帶著幾分考究。
“看我干嘛?”司淵撇嘴,把兩顆血珍珠隨意丟到地上。
在兩魚發(fā)呆時,忽聽遠方傳來一道女聲。
“兒子!我來找你,你還好嗎?”煞妲從遠方游過來,她身后還跟著海醫(yī)。
“煞妲,你自己來就罷了,怎么還帶著一個?”司淵挑眉,看著煞妲身后的海醫(yī)。
“我用水晶球為你占卜,發(fā)現(xiàn)一群外國婊砸想要娶你和你的小伙伴當(dāng)男寵!所以我就用水晶球找出你小伙伴的未婚妻,我要帶她一起碾碎那群小婊砸!”煞妲憤慨。
司淵扶額,“你在用水晶球占卜時,就沒看到我擊退了那群人魚?或者是,你的巫力只夠你看一點天機,你只看到我倆被人魚包圍,是不是?”
“咳咳,我巫力就那么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鄙锋У穆曇粼絹碓叫 ?p> “……”司淵無語望天,“所以有時候我好奇我喜歡你什么?!?p> “我還不是擔(dān)心你!”
“……”
“這些天,你們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海醫(yī)看向人魚之王。
人魚之王把一路上發(fā)生的事和海醫(yī)講述,海醫(yī)聽罷,笑著撿起碎裂的血珍珠,“我要這個就足夠,和我回海底城吧?!?p> “……”
四魚一起游向人魚城。未過多久,便聽到一道童音。
“這附近果然有鮫人!”
司淵看去,見到一只羊身人面的怪獸,他虎齒人爪,腋下生著一只眼睛。
“饕餮!”司淵臉色發(fā)黑。
“想不到,有魚認得我?!摈吟汛笮Α?p> 司淵擋在三魚前面,“饕餮,我可以任你處置,可他們?nèi)齻€是我的朋友,你放他們走?!?p> “偏不!誰會嫌棄自己的食物多?他們?nèi)齻€沒你美味,也算不錯?!?p> 司淵轉(zhuǎn)頭對三魚道,“你們?nèi)齻€捂住耳朵,快!”
三魚點頭,紛紛照做。
饕餮見此,迅速閃到司淵面前,緊緊掐住他脖子,“你打算用聲音攝我的心魄?我不會給你機會?!?p> 司淵被抓著,喘不過氣,不停掙扎著,可饕餮手臂宛若鋼鐵,他無法撼動。
“從哪兒下口好呢?不如就手臂吧?!摈吟褟埓剑瑒傄氯s覺得身上一痛,他抬頭,見煞妲正把一些貝殼向他丟來。
“放開他!”煞妲的恐懼被怒火取代,不知死活地向饕餮沖去。
饕餮冷笑,“不知死活!定!”
話落,煞妲等三魚被立住不動。
饕餮見他們無法打擾,便專心享受美味。
他掐著司淵的力氣愈來愈大,司淵被掐得昏死過去,他放下司淵,隨后將自己的體型變大。
他揚手,直接把司淵丟進嘴里,嘴里不斷發(fā)出骨骼摩擦聲。
煞妲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司淵被吞,她不敢流淚,怕眼淚模糊視線,她就那樣呆呆看著一切。
饕餮吃完司淵,扭頭看向三魚,正要將他們吞食干凈,卻聽一道男音傳來,那聲音低啞,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欺負弱小,你出息了?!?p> 一個金發(fā)男子從一道金光中走出。
他金色長發(fā)如綢,只隨意在發(fā)尾處用發(fā)帶固定。他的鼻子高挺秀麗,眼眸如畫,
他穿著白色衣袍,袖口刻畫著金色花紋,明明在水里,他的衣服卻依然干爽。
“殿,殿,殿下……我……”饕餮面露懼色,身形瞬間變回正常大小,跪在金發(fā)男子面前。
“你還認我是殿下,我以為你早就不認了?!苯鸢l(fā)男子眼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給你一秒鐘,現(xiàn)出你的原型?!?p> “是?!摈吟汛故?,身上亮起黑光,黑光熄滅后,出現(xiàn)在眾魚視線內(nèi)的,不再是威風(fēng)凜凜的饕餮而是一條黑色賴皮蛇。
“這才對嘛,你明明是一條賴皮蛇,為什么變成我的樣子?”金發(fā)男子手中金光一閃,出現(xiàn)一把金色長劍,“你變成我的樣子還到處為非作歹,你讓我為你背黑鍋!”
“殿下…我…”賴皮蛇的聲音沒有一點兒底氣。
金發(fā)男子用劍刺向賴皮蛇,賴皮蛇顫抖著蛇身,卻不敢躲閃,任由那把劍刺向自己的身體。一陣金光閃爍,賴皮蛇被刺得渾身傷痕。
賴皮蛇痛得抽搐,一個藍色光團自他體內(nèi)飄出,金發(fā)男子伸手捉住,“這是鮫人靈魂,你吞食過鮫人。我都沒吃過鮫人,鮫人的味道如何?”
“甜甜的……”賴皮蛇聲音很小。
“居然是甜的?我還以為是咸的,不過……你是生吃吧?生魚片固然美味,但是生吃鮫人,是對鮫人這種上等食材的侮辱!”金發(fā)男子挑眉,作為一個美食家,他無法忍受食客不珍惜食材。
“是是是,小的下次,再也不生吃鮫人?!辟嚻ど唿c頭如搗蒜。
“你有沒有聽出我話中的重點?”金發(fā)男子憤慨,“從此以后,你莫再殺生!”
他不承認自己是個吃貨,剛剛絕對不是他說跑題的?
金發(fā)男子轉(zhuǎn)身,不再看匍匐在地的賴皮蛇,看著三條被定住的人魚,“解。”
金光一閃,三魚恢復(fù)行動力。
煞妲沖向賴皮蛇,卻被金發(fā)男子攔住,“你放心,我擒住他,帶他回龍宮,他會受到相應(yīng)的懲處??茨氵@反應(yīng),你是那條倒霉鮫人的戀人?”
煞妲的臉色陰沉沉,司淵的死,扯斷了她的心弦,痛到不能言語,仿佛失去語言能力,她凝視著金發(fā)男子,卻說不出一個字。
“好,我當(dāng)你承認了,放心,我答應(yīng)你,他會回來的?!苯鸢l(fā)男子說完就帶著賴皮蛇消失。
煞妲見他們離開,再也無法強撐,直直倒下。
人魚之王接住煞妲,若不是司淵死了,誰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司淵死了,煞妲昏迷。
海里的危險太多,早些回到人魚城才好。
人魚之王背著昏迷的煞妲,海醫(yī)在前方引路,就這樣,三魚行進三天。
煞妲整整昏迷三天。
這日趕路疲乏,海醫(yī)尋到一個礁石洞,三魚進去休息。
人魚之王把昏迷的煞妲放在礁石洞最里面,轉(zhuǎn)身離開,卻看見海醫(yī)在嘆息。
“怎么了?”人魚之王問道。
“沒什么,就是司淵死了,我覺得煞妲好可憐。亞索斯,我等不及你娶我,我現(xiàn)在就想完完全全擁有你。”海醫(yī)親上人魚之王的唇。
“好?!比唆~之王笑著,摟住海醫(yī)的腰,兩魚攜手游出礁石洞,游出外面,去礁石林深處曖昧纏綿。
人魚之王和海醫(yī)一夜纏綿,待到云歇霧散,兩魚回到礁石洞休息,海醫(yī)躺在煞妲身邊,人魚之王躺在最外面。
人魚之王一路背著煞妲趕路,剛剛那番纏綿,體力有些不支,躺下便睡得深沉。
而海醫(yī)卻睜著眼睛,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見人魚之王沒有被子蓋,便悄悄游出礁石洞,去外面取水草為他編織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