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麗低頭吃著飯菜,聽著三人聊天,視線不時地看向三人,注視向顏紫兒,心緒變得很復雜很酸楚,眼神亦是復雜而多變,很羨慕,很嫉妒,也很怨恨。
她突然覺得:老天很不公,同樣是人,為什么處境、活法卻天壤之別?顏紫兒憑什么?為什么能集優(yōu)越、受寵于一身?到底何德何能?為什么能得到藤遠喬垂青?真的很不公!
晚飯結(jié)束后,荻菀坐在客廳里休息片刻,向顏紫兒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就說要回去,并要藤遠喬送,藤遠喬正好也要出門應酬,就去臥室換衣服、收拾自己。
“紫兒,來一下。“
顏紫兒陪荻菀坐在客廳里,聽到藤遠喬的叫喚隔著房門輕微傳來,就起身走向臥室,直接開門進去。
臥室內(nèi),顏紫兒進門后,就隨手關(guān)上房門,見藤遠喬站在全身鏡前系領(lǐng)帶,就直接問:“干嘛?”
“知道我那塊黑色的Patek Philippe手表放哪嗎?”
藤遠喬轉(zhuǎn)頭看向顏紫兒一眼,很理所當然地問。
“我那知道,這些東西不都是你自己收拾的嗎?”
顏紫兒突然覺得藤遠喬純粹是在沒事找事兒,他本身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自己的東西總是收拾得井井有條,從不隨手隨處亂放,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放在哪里?反倒是她的東西,他也幫忙收拾,她若找不到,問他準沒錯。
“幫我找找。”
藤遠喬很理所當然地又說。
顏紫兒不知道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樣,有些郁悶地撇一下嘴后,就轉(zhuǎn)身走向旁邊的案柜,拉開一個抽屜,從十幾款手表中隨便挑選一塊黑色的精美手表后,就推關(guān)上抽屜,轉(zhuǎn)身走向藤遠喬。
其實,她很不明白,女人買包,男人買表,買那多包、買那多表來做什么?而且還挑貴的買,為什么?顯擺嗎?還是攀比?
“給”顏紫兒把手表遞給藤遠喬,“隨便配一塊表應該可以吧?”
藤遠喬系著襯衫袖扣,臉上莞爾一笑,并沒馬上接,“你畫畫的時候,會隨便配色嗎?”
顏紫兒臉現(xiàn)無奈,微傾一下頭,“那你干嘛不自己選?”
藤遠喬笑而不答,從衣柜里拿一件馬夾穿上,轉(zhuǎn)身面向顏紫兒,才很隨便地開口,“哎,老婆,私底下你對我這個老公好像都沒有什么親密的稱呼或昵稱,為什么?“
老婆?
顏紫兒聽在耳里,突然起一身雞皮疙瘩,還不禁哆嗦一下,隨后皮笑肉不笑問:“那你想聽什么樣的稱呼??????藤先生。”
她叫藤遠喬最親的也就是沒連名帶姓叫,只呼“遠喬”;還從來沒叫過“老公”之類的,私底下也沒有。
“叫聲‘老公’聽聽?!?p> 藤遠喬忍著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他因為之前聽到肖麗麗叫他“大哥哥”,心里就一直在想:要是顏紫兒那么叫,會是什么感覺?如果是在撒嬌的情況下那么叫,會不會很甜很酥到炸?
顏紫兒直接白他一眼,隨即轉(zhuǎn)身走開,走到床尾坐下。
“就那么難開口?”
藤遠喬拿一件配套的西裝穿上,隨后選了一雙襪子和皮鞋,轉(zhuǎn)身走向床尾,坐到顏紫兒右手邊上。
“你媽媽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顏紫兒直接轉(zhuǎn)開話題,拒不回答。
“能有什么事兒?就過來看看而已?!?p> 藤遠喬俯身換鞋襪,有所顧慮地回答。
“不會還因為你爸爸的那件事吧?”
“不會,你想多了?!?p> 藤遠喬很快穿好鞋后,就拿過顏紫兒手上的手表戴上。
“你……最近出去挺頻繁的???”
顏紫兒看著藤遠喬的側(cè)顏,猶猶豫豫突然開口。
他最近都是上白班,好像已經(jīng)不安排夜班了,可他卻幾乎每晚都出去,回來身上多多少少總會有酒味兒,這讓顏紫兒覺得很奇怪他到底出去忙什么。記得他以前可不這樣。
藤遠喬轉(zhuǎn)頭直直地對視顏紫兒,臉上笑容隱帶幾分得意與意味深長,片刻后,才問:“會讓你不安嗎?”
顏紫兒白眼瞪視他,隨即轉(zhuǎn)開視線低下頭,什么也不應。
“其實,也沒什么事,最近就是應酬多了點,過段時間就沒事?!?p> 藤遠喬抬手輕撫顏紫兒的頭,神情動作寵溺,像是摸小孩子的頭一般,嘴上含笑,故作輕松地解釋。
顏紫兒很無語地抿嘴嘆氣,抬手擋開藤遠喬的手,白眼瞪視向他,示意他收斂正經(jīng)一點,隨后嚴肅道:“少喝點酒,喝酒別開車。”
“好”
藤遠喬唇角揚笑,左手扶向顏紫兒后腦勺,探身傾首吻上她雙唇,撬開其唇齒,肆意占取,如狂風驟雨,防不勝防。
“走了,在家早點休息,我會盡早回來。”
藤遠喬心滿意足吻完,忍著笑意,若無其事輕撫捏一下顏紫兒羞紅的臉蛋,隨即起身離開,開門走出臥室。
顏紫兒咬著唇,低下頭,雙手無措纏握著置于雙膝上,什么也不說。
“媽,可以了?!?p> 藤遠喬從臥室出來后,就徑直走向玄關(guān),荻菀聽到叫喚,就放下茶水,拿包包站起身,跟著他一起出門。
肖麗麗突然從客房內(nèi)疾步走出來,看著藤遠喬出門,眼神帶著幾分依戀不舍,輕咬唇不語,像個年幼小女孩一般。
荻菀和藤遠喬乘電梯下到負一層,坐進藤遠喬車子的副駕里,才認真開口問:“你爸的公司,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機?”
藤遠喬啟動著車子,看著荻菀微微一笑,“你不去問小韻,怎么來問我???”
“我問了,她也不說,她只是說最近情況是不太好,過段時間就沒事。可我看得出來了,一定沒那么簡單,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有人想收購盛祥,從中使了一些手段,整出爸出軌一事,就是計謀之一,爸自己會處理好的,你去擔心那些做什么?”
藤遠喬開車離開地下停車場,很若無其事地說道。
“誰去擔心他了,我只是擔心,他會不會把家里的房子也賠進去,弄得負債累累,沒能給孫子留下點什么?!?p> “嘻嘻嘻……”聽著荻菀幽怨的口氣,藤遠喬忍不住笑起來,“那你是不是還想著要給孫子留個金山銀山???”
“那當然!要是有金山銀山的話,我當然要留,前提不是沒有嗎?”
荻菀用半抱怨半風趣的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