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估計是前一天哭的太兇,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她醒來時覺得眼睛腫脹地要睜不開了,頭也暈暈痛痛的。
她一出來就看見澤泱的小鴿子飛回來了,她伸了個懶腰,剛想去幫澤泱取信,就看見澤泱行色匆匆地去了鴿舍。
正好省事了,柳伊回屋梳洗了一下出來,就再也不見澤泱的身影。
柳伊拉住走過的水霖,問道:“師父去哪了?剛剛還看見他?!?p> “門主好像說是去崖谷了。哦,對了,他讓我把這個給你?!彼卣f著將一張字條遞給柳伊,上面寫著“我去崖谷幾日,你好好留守水月鏡花,不許出門!”
崖谷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要去崖谷?柳伊一臉迷茫,澤泱是收到了信才匆匆走的,不管了,還是先去澤泱房中看一看有什么收獲。
柳伊來到澤泱的房間,地上落下一片燒了一半的信,澤泱竟然這么著急,信都沒有燒掉就走了,其中一定有蹊蹺。
柳伊撿起了信,上面寫著:“胡景萱,狐族三皇子胡止雍未婚妻,因與他人私情,與外人聯(lián)合殺害胡止雍,隨后偷走狐族圣物太虛鏡,逃到人間。后在人間嫁與雪寂國主為妃,藏于雪寂皇宮結界中。狐族大皇子胡止墨奉命來人間捉拿胡景萱。水月鏡花失蹤十七人,均在雪寂皇宮處。近日,胡景萱在招兵買馬,意圖攻入崖谷,盜取……”
“啊,沒有了,盜取什么啊,偏偏在關鍵時候沒有了。”柳伊想了想,崖谷確實是物產豐富,盜取什么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澤泱說過,季桑仙子是他朋友的遺孀,崖谷有難著急去幫襯也是合情合理的。即使柳伊這么安慰自己,她還是有一些莫名說不清的情緒,讓她,很煩躁。
好多事情似乎都有關聯(lián),但是缺了關鍵的線索,所有的事情不能穿成一條線。為什么令牌的主人會讓殷添術來害她父親,他家跟他有什么瓜葛?遇見胡景萱的時候,她為什么要刺殺自己?半夜來刺殺自己的人是誰,她又為何要殺自己?為什么一切事情都是在針對自己?她落下什么關鍵的證據(jù)了?
去找胡景萱,柳伊腦中靈光一現(xiàn),但是她又怎么會乖乖地告訴她關于這一切?對了,胡止墨,他是胡景萱的克星。胡止墨上次還想跟自己交朋友,自己還拒絕了,為什么這么蠢,不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嗎?現(xiàn)在好了,到哪里去找胡止墨!柳伊轉念一想,胡止墨的目的就是捉胡景萱,她在江城,胡止墨多半也會留在江城,而且上次也是在那遇上他的,不如去碰碰運氣。
“呵,我真是個小機靈鬼。”柳伊留了個字條就高高興興地去江城了,完全忘記了澤泱的叮囑。
沒有了澤泱,柳伊無法一秒瞬移到江城了,她只好騎馬去,騎上她的汗血小寶馬,日出就出發(fā),也騎了大半天才到江城。她下馬摸摸僵硬的屁股,從未如此地想念澤泱。
柳伊即使這么沖動來了江城,但依然無從下手,江城這么大,應該怎么去找胡止墨呢。柳伊絞盡腦汁,只聽見咕嚕一聲,她摸了摸肚子,說道:“你餓了嗎?先去吃一頓再說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p> 柳伊哼著輕快地小曲去了鐘萃樓,沒想到迎面碰上熟人。
“汝亼,好巧啊,在這碰見你?!绷链筮诌值嘏牧伺娜陙懙募绨?。
“柳伊姑娘,你怎么來這里了?”汝亼見到柳伊溫柔地笑笑。
“我來江城找人。對啦,你對江城熟不熟,能不能幫我找找???”
“你要找誰?”
“一個,嗯,一只?什么都好吧,他叫胡止墨,是狐族的皇子?!?p> “你要找胡止墨?”汝亼微微詫異,“你找他做什么?”
“聽你這話,你認識他嘍?”
“嗯,認識。”
“帶我去找他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绷帘牬罅辆ЬУ难劬M臉期待地看著汝亼。
汝亼面上一紅,撇過頭說道:“嗯,可以?!?p> 汝亼給柳伊帶的路似曾相識,左拐右拐走進一個僻靜的小巷。
“我們不是去找胡止墨嗎?”柳伊忍不住問道:“可是這個路,似乎是去,竊香……”柳伊剛說完,就看見了竊香的牌匾。
“你不知道竊香就是胡止墨開的嗎?”汝亼反問道。
“啊,那你上次?”未等說完,柳伊腦中電光火石閃過了什么,上次汝亼來找的人,莫不是胡止墨,那么他們就是……
“嗯?你說什么?”汝亼沒有聽清柳伊的話。
“沒有沒有。我們進去找他吧?!绷梁俸傩πΑ?p> 兩人走進了二層最深的屋子里,胡止墨正坐在里面看書。他聽見有人推門,微微抬起頭,熟稔地說道:“怎么這時候來了?唔,帶客人了?”
待胡止墨看清柳伊,忙起身走過去,說道:“這不是柳伊姑娘嗎,稀客稀客啊。”說著伸手想去拉柳伊,卻被汝亼一把將手打掉。
柳伊瞇起桃花眼左右看看兩人,果然沒有看錯,只是要來拉拉我便吃醋了。
“柳伊姑娘說有事情來找你,我便帶她來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們聊吧?!比陙懡榻B完就著急要走,剛剛走到門口,又不放心,轉過頭來對胡止墨叮囑道:“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p> 柳伊想到,這個汝亼真是個醋壇子,怕自己跟胡止墨單獨在一起有什么不妥,還特意叮囑一下。且不說她心里只有澤泱一人,汝亼帶她來找胡止墨已是對她有恩,自然不可以跟他搶人的。
“放心放心,我不會跟止墨兄說一些胡話的,我是來找他商量正經(jīng)事的?!绷廖⑿χ鴮捨康馈?p> “嗯……你們慢慢談……”汝亼一頭霧水,但依舊扯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止墨兄,你看,我是汝亼的朋友,你又是汝亼的,啊,嗯!是吧,那我們就是朋友嘍。”柳伊堆笑著套近乎。
“可是,我怎么記得姑娘上次說什么萍水相逢,再也不會相見的話?”胡止墨瞇起眼睛捉狹地問道。
“是我眼拙啊,那時候沒看出來咱們淵源頗深?!绷梁俸僭傩陕?。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姑娘此次來找我所謂何事?”
“止墨兄叫我柳伊就好?!绷琳f道,“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胡景萱的事情?!?p> 說道胡景萱,胡止墨收起了玩笑之色,瞇起眼睛,周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哦?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