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黃毛丫頭后面還跟著一個高壯的大漢,縣尉大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后,目光直接越過那小孩,嚴肅地看向花吉問道:“來者何人那?”
聽到縣尉的問話,花吉兩手抱臂,做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接著有些不耐煩地朝站在自己前面的千辰一指:“她才是擊鼓之人,我只是陪他一道兒而已。”
縣尉大人在得知擊鼓之人確實是面前這個小孩后,臉上好一陣失落,不得不將目光重新鎖定在千辰身上。
千辰將縣尉大人的輕視都看在眼里,于是大聲清了清嗓子道:“小女名叫千辰,身后這位只是我的隨從罷了。”
聽到千辰如此介紹自己,花吉十分不滿地瞥了她一眼,要不是尊主吩咐自己從旁輔佐這個小丫頭,他才不會跟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屁股后面。
那縣尉大人見是一個孩童來鳴冤,自然有些興致缺缺,想必又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礙于新官上任急需取得民心,便耐著性子照例問道:“不知你一個十歲小兒有何冤情那?”
千辰也不介意縣尉大人言辭中的怠慢,一五一十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想必大人為這桃源鎮(zhèn)死嬰之事已經(jīng)傷透了腦筋?”
突然被這孩子戳到了痛點,縣尉大人眼中立顯驚訝之色:“不錯,本官近日來的確為這死嬰之事日夜憂心,但苦于衙門內(nèi)的有能之士皆因戰(zhàn)亂逃難去了,如今單憑我一人之力實在是棘手的很呀!”
隨后,縣尉將千辰上上下下狐疑地打量了一番,接著道:“不知你為何提起此事?”
千辰從容一笑:“不瞞大人,小女正是為解決此事而來?!?p> 縣尉一聽,渾身一震,頭上的烏紗帽差點驚得掉了下去,他扶了扶官帽,不可置信地問道:“我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你能解決此事?”
雖說千辰心里并沒有多少把握,但如果此時在縣尉大人面前露了怯,那么就很難請到官府的人來幫忙,那成功的機會又會少了許多,于是千辰咬了咬牙,點頭應(yīng)道:“不錯,小女愿意盡力一試!為大人解除這桃源鎮(zhèn)的燃眉之急。”
縣尉大人仔仔細細將千辰瞅了又瞅,看著她那瘦小的身板和稚氣未脫的小臉連連搖頭,面前的這個小孩怎么看也不像是身懷絕技之人那!
“你休要在這信口雌黃,自從這死嬰之事發(fā)生之后,本官花重金從五湖四海請來的那些道長,少說也都是有幾十年道行的,他們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能做什么?”
縣尉大人越說越覺得千辰的話乃無稽之談,厲聲對立在公堂兩側(cè)的官差喊道:“快把這個不自量力的小丫頭片子給我轟出去,休要在這浪費本官的時間?!?p> 兩旁的官差立即上前,捉住千辰的胳膊就要將她往外攆。
“慢著!”一直在旁悶不吭聲的花吉終于說話了。
花吉的聲音粗狂,一聲令下,那幾個弱不禁風的官差嚇懵了一般,立馬停了手。
只見花吉上前一步將千辰護在身后,毫不客氣地對那縣尉說:“你急什么急?人家小姑娘話還沒說完那!你怎么知道她不行,我告訴你,她有件寶貝可厲害著呢,你一看就知道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p> 千辰也附和著花吉的話,連連向縣尉大人點頭道:“對,您一看便知?!?p> 說完,千辰便抬起手來,作勢要將頭上的儒巾摘下。
花吉一看愣了,急忙將她去摘儒巾的小手打落,恨鐵不成鋼地說:“我讓你把尊主給你的玉佩拿出來,誰要看你的犄角了!”
千辰當即有些尷尬,還以為花吉是讓她用頭上的犄角把這個縣尉給震懾住。
干笑了兩聲之后,千辰從腰間扯下了那塊翠色玉佩,讓一旁的官差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