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阮墨去給鐘、李、楊幾家送了肉,幾家推辭不過收下了,又是一番感謝的話。
幾家人聽說阮家將方子賣了都很詫異,就算他們每家只是供螺螄給阮家,算下來一個月下來也有近一兩銀子。就買螺螄來說,這是一筆很大的支出,可想而知阮家賣這個有多掙錢。
但他們也不會眼紅,方子手藝都是人家的,別人有能力掙錢是值得欽佩的事情。況且,阮家掙錢還不忘帶著自己家,說起來還是自己家賺大發(fā)了。
僅靠地里的活兒什么時候才能賺到這些,而現(xiàn)下不僅能存下些錢,還能給家里的孩子買些糕點吃,比以前的日子可好多了。
聽到阮玉說,即便方子賣了,今年的螺螄還是從他們這兒收,從明年開始就要看酒樓那邊了。但如果酒樓對他們滿意的話,以后從他們這兒收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要不你們把生意收回去?這活兒也簡單,不費勁兒,你們自己做也算是家里的進項?!睏盍镞t疑道,有這筆生意固然很好,但阮家方子賣出去以后可就沒進項了,而他們家也就阮遠撐著家。
“嬸子,不用擔心我們,你們好好做著吧,我在琢磨其他的吃食,過陣子又能做買賣了?!比钣竦难劾铮麄冊贅銓嵅贿^,她也愿意拉他們一把。
“是嗎!我就說你這閨女是個出息的,不像我家姑娘跟這小子似的,啥也不會。幸好現(xiàn)在是有人要了?!睏盍锏脑捯齺項盍囊魂囙凉?,想說些什么,且又不知如何開口反駁。
楊柳爹接著道,“我閨女自然也是有出息的,都有人要了。哈哈?!备矘菲饋?,想來對楊柳的這門親事也是頂頂滿意的。
“玉丫頭,你娘給你看人家了嗎?如果沒有的話嬸子去幫你打聽打聽,你瞧芬丫頭和柳丫頭也沒大你多少。人家還是盡早打聽,婆家的事兒打聽得清楚些知根知底的以后的日子才好過。像村尾那陳家……”楊柳娘提起這親事又停不下來了,努力用身邊的例子以過來人的身份證明自己的觀點。
“好了好了,你這個老婆子瞎叨叨啥,這些玉丫頭娘能不知道?她娘是大家小姐……”聽到楊柳爹扯到趙氏了,阮玉才不好意思地插了話,“嘿,我還不急,上面還有二丫姐和三丫姐。天色不早了我先去阿芬家送肉,改日再來啊?!闭f著就叫了一旁和楊錚楊慎玩得歡的阮墨。
“玉姑姑,阿墨說你們家方子賣了日后就沒有螺螄了是嗎?”臨行前楊錚開口問道,他想吃的時候娘也會給他做,但做的絲毫比不上玉姑姑家做的。
“不是,賣了方子只是以后我做了不能再拿去賣,做給自己吃還是可以的。以后做了還端來給你們吃,你也可以帶著弟弟來我們家找阿墨玩啊,玉姑姑給你們做其他好吃的!”媽呀,真想生孩子。
到阮墨和楊柳爹娘打招呼告別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他們的稱呼有多亂。楊柳爹娘比自己爹娘大了十來歲,阮墨稱他們?yōu)椴⒉?,自己卻稱叔、嬸子。還有楊錚、阮墨他們的關(guān)系,混亂……
給李芬家送的時候,李芬爹倒是關(guān)心地問了問他們家的情況。倒是李芬娘盡說些不著邊的話兒,“其實就我們家收十桶也不是問題,何必麻煩其他家呢?!薄澳阌窒胱聊コ鍪裁闯允沉?,可不要忘了拉扯我們家啊。”……最后終于被李芬爹給制止住了。
要說李芬娘為人倒是不錯,就是貪財嘴壞了些。她是李芬爹的繼室,嫁給李芬爹之前李芬爹就有一個兒子了,嫁來之后又添了一子一女。
都說后娘難當,但李芬娘對前頭的那個兒子倒是不錯,除了經(jīng)常從他手里摳錢外,也沒不待見他。因而一家子也算是和睦。
到了鐘大伯家里時,鐘大伯聽說家里的事兒時,更擔心的是阮家以后的生計。
“不如讓你爹置幾畝地?若忙不過來我們也能幫上一二,我們家別的沒有,就勞力多?!辩姶蟛f的這倒是實話,他們家一溜兒數(shù)下去五個兒子呢。如今三個兒子成家了,剩下兩個一個已經(jīng)訂親一個,一個還是方十二,送去鎮(zhèn)上去鐵匠鋪當學徒了。雖然地在村里算多的了,但耐不住人口也多。
這不,幾個兒子只要有空就去縣上做短工,掙些錢補貼家用,但日子也尚顯拮據(jù)。
“說得倒是輕巧,現(xiàn)在村里的地那么少,塊塊都是有主的,上哪兒買去?”鐘大娘毫不留情地打破鐘大伯的提議?!坝裱绢^,不是大娘拆你的臺啊,現(xiàn)在啊,村里的地可不好買。除非是去外村,你么還得想其他的活計兒?!?p> 阮玉先謝過二人的好意,“大伯、大娘,我們家已經(jīng)在琢磨其他的吃食了。想來過陣子又能去擺攤了。”
阮玉和兩人也不是很熟,寒暄了一陣就離開了。
她走之后,鐘大娘又和鐘大伯說道,“這閨女倒是個能干的,前陣子家里都難過成那樣了,現(xiàn)在又起來了,還能給咱帶來活計呢?!?p> “可不是!阮兄弟也是個能干人,為了那個家都不容易啊?!辩姶蟛胶偷馈?p> “當家的,你說要不你去阮家打探下口風,看能不能把玉丫頭許給咱家小五?”鐘大娘小心地看向鐘大伯。
“說什么呢!玉丫頭可比咱家小五還大兩歲呢,再說,咱家小五今年才十二!”鐘大伯不樂意,他看這媳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不是看玉丫頭能干嘛,能干的姑娘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p> “那小四呢,小四可就比玉丫頭大兩歲,兩人年歲相當,你咋當時不讓兩人相看相看呢!”鐘大伯問。
“……這不是看她現(xiàn)在出息能掙錢嘛……”鐘大娘喏聲。
“哼!現(xiàn)在晚了!把你這些想法給收起來,別壞了我和阮兄弟的交情?!彼椭肋@媳婦是有別的小心思的,抱著這種心態(tài)和別人結(jié)親不是結(jié)仇嗎?萬一以后兩人過不下去,兩家也是不可能再有往來了。
而走在回家路上的阮玉才覺得自己家在村里結(jié)交的人太少,他們這沒親戚的人,可不就得靠村里人了嗎。
看來以后要想辦法讓家里和村里有更多連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