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張姈芯的證詞
在蘇恣十五歲的時候,她在一個暑假的夜晚,被人放了鴿子,百無聊奈的擠著公交車回來,肚子空空,腿發(fā)酸。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最好的朋友鄧先瑤。
蘇恣坐在安靜的夜晚聽著蟬聲,晚風(fēng)拂過樹葉的聲音。
而鄧先瑤與一群好朋友在KTV里面拼著酒,好一會兒才拿起電話。
蘇恣先是安靜的將自己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接著說了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是什么都和你說了?!?p> 鄧先瑤攤在沙發(fā)上,望著閨蜜們大聲喊唱著流行歌,瘋癲的跳著舞。
她也稍微有些醉了,她小酌了一口面前的啤酒,嘆了一口氣說:“你會遇到更好的朋友的?!?p> 蘇恣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了嘟嘟的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雖然KTV很吵,但是鄧先瑤的話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在這個最需要朋友的年紀,蘇恣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無論自己與鄧先瑤在童年有多么美好的回憶,多么深的羈絆,都最后都只能各奔東西。
為什么呢?因為她們長大了。
面前的這個女人才能是她最好的朋友。
張姈芯穿著高跟鞋,翹著腿坐在了沙發(fā)上。她的指甲涂著大紅色的指甲油,她抹著鮮紅色的口紅。
穿著黑色的制服,將她的好身材凸顯了出來。
“喔,梳子別來無恙啊?!?p> 對于套近乎這件事情,張姈芯可謂練得爐火純青。
蘇恣害怕女人,更害怕她這樣子的女人,她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要喝點什么?vodka還是brandy?!睆垔栃酒鹕碜叩骄乒襁?,從花花綠綠的瓶子中抽取一個,倒在瓶子里。
“不用了?!碧K恣雖然喉嚨干涸,但是一口也喝不下去。
“你懷疑我會下毒???”張姈芯的聲音就像用指甲刮黑板那樣鋒利。
“你的行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p> 蘇恣想起她做的破事就無比惡心,偏偏鄧先瑤還茍同這種行為。
“我就替先瑤問你一句,她死后你有沒有半點愧疚?”
“呦呦呦,你跑那么遠來看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的?”張姈芯的嘴邊露出一絲笑。
“對,先瑤平日里對你那么好,她死后我聽聞你又是旅游,又是開派對,而且就在她死后不久。”
張姈芯故作難受的說:“我當(dāng)然難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先瑤死了,她的遺囑上答應(yīng)將名下好幾輛車和一棟別墅贈予你,當(dāng)初先瑤是看你無父無母可憐施舍給你的?!碧K恣輕笑著說。
“那總比你強,你不也是個孤兒,為什么先瑤一分錢都沒有留給你,看看,你現(xiàn)在難受了吧?!睆垔栃镜脑挐M帶嘲諷,她的話一字一句刻在蘇恣的臉上。
如果可以,蘇恣會選擇將桌上的酒潑在她的臉上,但是她沒有。
“不需要用任何金錢來證明我和先瑤的友情,反倒是張總,瑞安公司的大老板。見利忘義的事情做的難道不多嗎?”
正當(dāng)二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許安諾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張姈芯一見到林安諾立馬安靜了下來。
“許秘書,你怎么來了?”
許安諾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對著張姈芯鞠了一躬說:“總裁請二位到他辦公室一趟。”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辦公室。
“董事長,我把你要的人帶來了。”許安諾對鄧先喬鞠了一躬,說完后推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鄧先喬對著蘇恣笑了一下,起身把她拉到身邊的沙發(fā)上。
隨后看向張姈芯說:“張總,請坐?!?p> 張姈芯撇了他一眼,坐了下來。
“張總,我想了解關(guān)于前任董事長被害那天,您的事發(fā)經(jīng)過?!?p> “董事長,這可是我的私人問題?!?p> 張姈芯的嘴角噙著一絲嫵媚的笑,她將手放在胸口上,緩解自己的緊張。
“此時我本不想過問,但是如今警方時常跑到公司總部來,這影響到我們公司的聲譽。
如今您的嫌疑沒有洗清,若你可以陳述事實,我或許可以為你提供洗清嫌疑的有理證據(jù)?!?p> 鄧先喬凝視著她的雙眼,逼迫她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案子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無論你是否幫我,至于我的情況,我只會對警方說,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的?!?p> “那你有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警方?”鄧先喬說完將手上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張姈芯雖然驚慌害怕,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拿出那份財務(wù)報表,微笑說:“上面的文件都是前任董事長親自簽署的?!?p> 蘇恣忍不住站了起來罵道:“都是你利用先瑤,掩蓋了你貪污的事實?!?p> 張姈芯看著她新弄的紅色指甲,吹了一口氣。
“那有什么辦法,這上面有鄧先瑤的簽名。
也就是說,這三年來無論是生產(chǎn)還是購買原料的經(jīng)費,我都上報給前任董事長,且都經(jīng)過她的同意的,你們是沒有辦法以這個去告我的?!?p> “你!”所謂小人,大致如此。生前鄧先瑤對她掏心掏肺,對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如今她不但捅了她一刀毀壞她的名譽,還無半點悔過之心。
估計,就算先瑤脖子上插了一刀,全身是血的爬到她身前求她救救自己的時候,她也會一腳踢開。
蘇恣說完站了起來,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最好不要是你,如果是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p> 說完,她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張姈芯癱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咳著,她不明白一個女人的力氣為什么如此大。
鄧先喬見狀連忙沖了出去。
蘇恣站在公司的大門口,剛才她一路沖沖撞撞跑了出去。
她心中隱隱有一團燃燒不止的怒火,讓她沒有辦法思考,心亂如麻。
下午五點的天空陰沉灰黯,似乎很快要落雨了。
蘇恣內(nèi)心的火發(fā)泄不出來,似乎一罐被人拼命搖晃的汽水,在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干!鄧先瑤,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蘇恣對著不知名的地方罵道。
“你死了也就死了。”她說完之后聲音在顫抖,眼淚落了下來。
“你要活著的我為了傷心難過,你這個馿肝肺的?!?p> 她說完后蹲在了地上哭了起來,內(nèi)心的不滿和委屈在這一刻發(fā)泄了出來。
“你說你對我如何,你對我比對你的狗還不如,有你這樣對朋友的嗎?懷疑我,欺騙我?!?p> 蘇恣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你真可憐啊,你對她那么那么那么的好,結(jié)果呢,人家一滴眼淚也沒有為你流,你有眼無珠,你給我活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她宛若一個瘋子一樣,將內(nèi)心的憤怒,委屈,以及悲哀都哭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