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和在回到班房后,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獨自思考如何與陛下相處。
可能由于天氣炎熱,便多喝了幾口茶水。忽然楊廷和感到頭暈,嘴角發(fā)苦。本就有些老花眼的楊廷和,看四周的東西越發(fā)的模糊。
楊廷和苦笑的搖了搖頭,“看來我是真老了”。
“頭好痛”。想喊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糟了難道自己”...楊廷和撲倒在桌子上。
門口一直候著的小太監(jiān)尿急便去趟方便,回來時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動。此時房門內(nèi)的楊廷和早已消失,堂堂的內(nèi)閣首輔,竟然在宮內(nèi)班房被人擄走。
當蔣冕找來楊廷和時,突然發(fā)現(xiàn)楊廷和失蹤了。
“介夫兄啊,此時你裝消失,簡直在害死大家,也會害死你的”!
毛紀與石珤兩人急匆匆敢往景仁宮,“孫公公,我等求見太后,勞煩通傳一聲”。
“兩位閣老所來何事,太后老人見在休息”。
“孫公公事關(guān)國家大事,請您一定要通傳”。
“好吧,雜家進去看看”。
很快孫公公出來,“太后老祖宗說了,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國家大事不該找到這里,兩位閣老請回吧”!
乾清宮毛紀可以直接闖進去,但景仁宮乃是太后居所,沒有太后懿旨,兩人根本不敢闖進去。
兩人直接跪在外面,“臣毛紀、臣石珤,有緊急大事求見太后”。
屋內(nèi)太后喝著茶水,剛剛瞇了一小會,這會還有些沒醒過來。
“外面何人在吵鬧”?
“老祖宗是內(nèi)閣的毛大人,與石大人”。
“兩位閣臣到我這來做什么,我一個婦道人家,難不成還能做主國家大事”。
“誰說不是呢,兩位大人跪在外面不走了,說是不見到太后,要死在咱們這景仁宮”。
“你看他們還吃定咱們了,要不就見見吧,別讓皇兒難做”。
“您這話說的,陛下是天下第一孝順,豈會不明吧您老的苦心”。
....
一進屋內(nèi),毛紀便撲倒太后腳下,“太后,求您救救滿朝一百余命官員吧”?說的是雨聲淚下,看的太后之皺眉。
“毛大人,你這話是怎么說的,誰還敢光天和日之下,為難咱們大明朝一百余為官員。就算是那江彬之流再生也沒有這單子吧”。
毛紀知道此時沒有時間虛與委蛇了,于是他直接了當?shù)恼f道:“陛下于近日內(nèi)閣聽政,是吾等糊涂惹惱了陛下。誰知不知何人煽動,現(xiàn)有一百余人在左順門外跪諫。陛下已經(jīng)下旨,若是半個時辰后不散去,便動用了廷杖了。那里面可是上至二品,下至七品。若是真有個死傷,豈不陷陛下與不義之地”。
孝慈太后好笑的看著毛紀,“毛閣老,此事你這內(nèi)閣大臣無用啊,皇上不是說了,只要他們退了就好。難不成非要皇上退讓,你們這些群臣便不得退讓”?
“這...”,毛紀有苦說不出,若是群臣真的好退讓,那與小人何異。
孝慈太后嘆了口氣,“你們分明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獻王皇考一事至今模糊不清,哀家對不起死去的王爺。哀家雖然不懂朝廷大事,但也知道不能逼人太甚。你們都欺負到門口了,還不許皇上發(fā)怒?
再說此事既然皇上已經(jīng)下旨,哀家不便插手,你們?nèi)フ一噬锨笄榘伞保?p> 石珤急的直拍手,“太后,求您大發(fā)慈悲,這可是百來號官員,一旦動了手出了死傷。陛下而言豈不完全跟朝臣對立,那時陛下更無法執(zhí)掌超綱啊”!
孝慈太后嘆了口氣,“皇上的事,他不會允許哀家插手的。熜兒從小注意就正,哀家也不好反對。算了要不你們?nèi)デ蟊菹?,哀家命人讓人晚點動手”。
“可是臣等無法找到陛下”?
“你們?nèi)ビ▓@吧,孫喜給他們帶路”。
此時的朱厚熜瘋狂在地上亂刨,身旁的李芳黃錦跪在一旁,不敢上前。
“全都跟朕作對,全都跟朕作對”。小皇帝已經(jīng)陷入了自己內(nèi)心的牛角尖之中。
毛紀與石珤兩人趕到御花園后,見到了正在瘋狂的朱厚熜。
“陛下”?
朱厚熜喘著粗氣,如同發(fā)瘋的小瘋牛,“你們來作甚,你們是不是也想反對,反對的人全都給朕去死”。
“陛下,老臣承蒙陛下恩典,將待罪家中的老臣從新起復(fù),老臣感激不盡。但此事一點重重,老臣敢拿頸上人頭擔保此事不是內(nèi)閣所為,臣等今日還未離開班房,便收到滿朝大臣跪諫之事。臣第一印象是驚恐,這背后必定有人煽動,動亂我朝綱,陛下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一次說完的毛紀不停的磕頭,同樣石珤話不多,“陛下,萬萬不能動手都打朝廷官員”。
朱厚熜冷笑,“你等自己做下的下等事卻讓朕退步,真當朕好欺負的。今日朕便讓你們明白朕是這大明朝皇帝,君臣父子,朕不怕你們”!
“陛下萬萬不可”。毛紀與石珤兩人已經(jīng)無話可說,只能不停的在朱厚熜面前磕頭。
朱厚熜笑了,“朕已經(jīng)決定動手,你們把朕當成明君也好,昏君也罷。真不在乎了”!
“馬上退開”。
“陛下,老臣若是不能求得您回心轉(zhuǎn)意,今日就跪死于此”。石珤一臉的決絕,“陛下戶部尚書泰今,吏部右侍郎劉宇等接在左順門與朝臣同進退,陛下若是想處置就連臣一并處置了吧”!
朱厚熜瘋狂大笑,“好,你們?nèi)珌肀齐?,既然兩位愿意跪著。這內(nèi)閣六部九卿,已經(jīng)準備廷杖兩人,也不差兩個。給兩位大人上石墊,這土地弄臟了兩位大人衣袍不好”。
朱厚熜一揮手怒氣離開,很快黃錦找來了兩塊石板?!皟晌婚w老雜家從小伺候陛下,您們就別為難陛下了。與陛下說句軟化,陛下也是人,更是好面子。如此讓陛下如何下臺,這石板可不舒服,時間久了兩位年老體衰哪里受得了”。
涼亭內(nèi),朱厚熜喘著氣,“他們兩人可走了”?
“陛下在那里跪著”。
“好,好的很,愿意跪,就跪死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