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任務

　　半個小時后，艾栗坐在二樓的餐桌上，歐式的橢圓長形餐桌，她挑了個離程默最遠的位置。

　　晚餐菜品頗為豐富，中西式混合。

　　艾栗望了眼面前的烤鴨，卻毫無胃口，她總能想起在手術臺上被人宰割的小太妹。

　　此時的程默已經換上干凈的白襯衫，安靜地坐在艾栗對面，垂頭切著鵝肝。

　　昏黃的燈光落在他柔軟的黑發(fā)上，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一道溫柔的陰影。

　　艾栗看著他，沒法把眼前這個如同中世紀皇子般得體的男人與陰冷手術室里滿手血腥的變態(tài)男聯(lián)系在一起。

　　“不必花心思了解我，你需要什么信息我自然會告訴你?！?p>　　程默突然抬起頭，燈光在他墨眸中折射一道冷光。

　　艾栗不由一怔，他為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程默將手中切好的那盤鵝肝推至艾栗面前，收起眸中銳光，“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許世鴻到底在做什么。”

　　艾栗開門見山，推開了面前看起來十分油膩的鵝肝。

　　程默嘴角微勾，“很遺憾，您現在還不能知道那么多信息，到時候自然一切會揭曉?！?p>　　到時候？艾栗細眉微擰，她可不想等。

　　“還請艾小姐不要在古堡里隨意亂跑，不然您自由活動的范圍可能會減少?！?p>　　似乎洞察艾栗的心思，程默冷眸微瞇，語氣漸冷。

　　什么意思？禁足？艾栗挑眉，美眸不滿地瞪著程默。

　　等找到她想要了解的真相，遲早離開這個鬼地方。

　　忽略艾栗咬牙切齒的神情，程默將一個文件夾推了過去，慢條斯理道，“這是艾小姐第一個任務?！?p>　　“什么任務？“

　　艾栗好奇地打開了文件夾。

　　“調查一個人?！?p>　　資料上面是一張熟悉到讓人反胃的臉，蘭興高中的教導主任，李建仁。

　　捕捉到艾栗眸底一閃而過的厭惡，程默修長的指尖若有若無地點著桌面。

　　早晨，蘭興高中。

　　這個學?？偰芙o自己驚喜，艾栗慵懶地挎著書包站在教室里。

　　林美美請假了，這在她意料之中，除此之外，她的桌椅不見了，那套寫滿各種臟話的桌椅。

　　身后傳來陣陣竊笑聲。

　　這個班上，不缺林美美的狗腿子。

　　轉過身，一群人用看戲的目光打量著艾栗。

　　若是曾經的艾栗，早就跑出教室四處尋找桌椅，在嘲笑聲中狼狽地拖回教室。

　　可惜，她不會這么做了。

　　艾栗走上講臺，精致的小臉微微抬起，眸光迸發(fā)寒意。

　　“把我桌椅抬走的人，道歉，自己搬回來。”

　　全班安靜片刻，他們似乎意識到，這個已經不是死去的艾栗。

　　后排的人開始叫囂，“搞什么？自己桌椅不見了不會自己去找？”

　　“在這里裝什么呢？表子？”

　　“······”

　　艾栗指尖捏起一小段粉筆，冷冽目光掠過叫得最大聲的男生。

　　“蹦！”

　　粉筆頭狠狠砸到教室后面的黑板，留下一個凹點，沾著一點血跡。

　　前一秒滿口臟話的男生瞬間痛哭哀嚎，右手捂著淌血不止的右耳，他的耳朵赫然出現一個血洞。

　　一時間全班噤若寒蟬，只剩下艾栗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最后一遍，道歉，自己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