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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詩宗

第三十一章大劫逢生

絕代詩宗 飛鴻遠(yuǎn)音 3099 2019-01-25 09:25:05

  當(dāng)時執(zhí)行肉盾之刑的人很多,徐子京當(dāng)然不是個個認(rèn)得,所以他不認(rèn)得于永君他們。

  “爾等是何人?何以識余姓名?”徐子京問道。

  “哦,我忽略了,我們認(rèn)得你,你卻不一定認(rèn)得我們的。那好我跟你說,我們皆泔淡寺之高足弟子,我乃于永君,”

  “東方廣俊?!睎|方廣俊接著言道。

  “方弋?!狈竭又缘?。

  而后,于永君繼續(xù)道:“當(dāng)日你受肉盾之刑時,我仨也在執(zhí)行者中,實(shí)不相瞞,未在執(zhí)刑時將你弄死,吾心所恨也!”說罷三人哈哈狂笑。

  于永君這是在誘徐子京踏上萬級階除。

  徐子京一聽此言,心中憤怒如火。受肉盾之刑,被他引為一生中的大恥大辱,如今于永君還如此說話,他焉能再忍?

  “原來是你們,于永君,東方廣俊,方弋,你們得意不多久了,我現(xiàn)在就上去殺了你們!”

  言訖,徐子京力道怒發(fā),火翼隨即呈出,紅光濃濃,

  “飛!”

  火翼展動,上飛而去!

  “二位兄臺,我們各自把握一個機(jī)關(guān)控制。”于永君道。

  “好?!倍舜鸬?。

  萬級階除頗高,且整道階梯如大龍大蛇,斜斜趴在山體之面,坡度很大,雖非垂直卻有垂直的恐怖嚇人。故此,徐子京飛行起來也不太容易,中途需要落足歇憩。

  迫近才知,原來萬級階除每隔一段便有石獅子作為標(biāo)志。石獅有兩個,分別放置在階梯兩旁。兩個石獅一式一樣,并無二致,皆獅首仰天,開口張牙,如欲吞天而去,其爪穩(wěn)穩(wěn)抓拿著基座,極為磐固,穩(wěn)若泰山,永不擔(dān)心會被風(fēng)雨傾倒。萬級階除多少年,時異勢移,暴風(fēng)惡雨,石獅卻無損無衰!

  徐子京準(zhǔn)備落身石獅之上,稍事休息,正當(dāng)他腳尖碰到石獅之際,石獅子的大口處飛箭狂射,突如其來,毫無跡象可尋。

  這就是于永君他們布置的機(jī)關(guān)。

  徐子京飽吃一驚,短促之間來了個翻身后倒,這才堪堪避過飛箭。火翼作為后盾,徐子京并不顯得狼狽。

  下一刻,徐子京便落腳于臺階之上,然而臺階忽然一變,本是白石砌成的臺階龜裂四爆,且呈蔓延之勢,很快徐子京所站處也龜裂了,隨即卻是露出了個幽暗的深淵。

  這一切發(fā)生于瞬間。

  徐子京反應(yīng)過來,猛拍火翼,身形便急急升起。然而此時飛箭更多,整條萬級階除的石獅子都在噴箭,非但如此,階梯兩旁的較高處也在噴射飛箭。飛箭如蝗,綿綿密密,仿佛成了一個“飛箭之網(wǎng)”。

  徐子京不能上飛,不然密密麻麻的飛劍必定射中他,而臺階之下又是幽黑深淵,落腳之地也無,徐子京只能趴著身子在臺階上攀爬而去。

  回看后方,盡是龜裂的白石階梯,露出一排黑幽幽的深淵。

  終于湊出一個空隙了,徐子京迅速運(yùn)出五色詩息雷霆,然后對著猛飛而至的飛箭轟炸而去。

  雷霆之威,飛箭哪能抵擋,紛紛融成鐵水,或直接化作青煙。

  乘此時機(jī),徐子京猛飛而上,身形便在高空,而后取出胡笳,打算以《從軍行》的意境震碎所有的飛箭以及石獅子。

  “嗚嗚!………………”

  胡笳長鳴。

  “為何,為何此次我感受不到與胡笳相融為一的感覺?…………”吹著胡笳,徐子京卻心中驚恐。

  并且,胡笳居然吹不出《從軍行》的意境,此時胡笳所吹之樂音,與凡人所吹的無異,并無雄渾之意境。

  雖有詩息雷霆相阻,飛劍還是四面八方狂射而來。

  沒有意境便不能抵擋飛箭了,但徐子京尚未收回胡笳,忽地數(shù)支飛箭向徐子京飛來,徐子京猝不及防,手忽然一抖、一松,胡笳便掉落而下,落入幽黑深淵,蹤影不見,回聲亦無。

  “胡笳!………………”徐子京心中有瘋狂的不舍。

  但此刻間不容發(fā),十萬火急,多大的不舍亦須放下。徐子京再度翻身,又躲開了一陣飛箭。而后,準(zhǔn)備運(yùn)出畫境,引飛箭于畫境而殲滅之。

  “《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歌》,太甫太甫!傷爾志向!傷爾身世!悲之大力,來兮滅敵!”

  頓時,《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歌》的畫境生出,無數(shù)的飛箭入于其內(nèi),瞬間迷途失向,哪里還能射殺得了徐子京。

  徐子京正準(zhǔn)備散播悲之大力,攪碎飛箭,然,遽爾間,畫境轟塌,所有景象都不復(fù)再見。

  徐子京驚恐更甚,不明所因,試著運(yùn)出悲情力量,卻發(fā)現(xiàn)力不從心。

  雖有驚恐,但徐子京鎮(zhèn)靜如恒,頓時想起了之前修煉時的蹊蹺之處,明白了什么,“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哈,看來我更進(jìn)一層的修煉有了方向了!…………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應(yīng)速離此地!”

  但是飛箭如蝗,不給人時間,徐子京因稍作思考而不注意,忽地一支箭鏃迫近,從徐子京左邊的鎖骨一穿而過,留下一個小孔,頓時又被鮮血淹沒。

  徐子京吃痛,火翼為之無力,難以久撐,身形便緩緩下墜。

  “小傷罷了,如何能奈何得了英雄!”徐子京突然奮力,火翼再度燃起烈烈紅火,強(qiáng)猛力足,于是徐子京再度飛起。

  “五色雷霆,蕩平所有!”

  徐子京怒號一聲,五色詩息雷霆便如蛟龍出海,飛躍盤掃,霎時,無數(shù)飛箭都或向上翻飛,或向下淪落,沒有一支能靠近徐子京。

  于永君他們皆裂口而驚,萬萬不曾想到,徐子京能修出模擬雷霆,威力還如此洪大。但徐子京身世卑下這點(diǎn)卻是永不可改變,而尉遲永身世煊赫,堂堂玄州刺史之公子,尉遲永說殺徐子京,于永君他們不敢不殺。

  詩息雷霆掃蕩一輪后,徐子京再振長翼,即將遠(yuǎn)飛而走,其背影之處,徒留長長的一條“火之威勢”。

  “逃?不可能也!二位兄臺,徐子京已中一箭,強(qiáng)弩之末,我們追!”于永君道。

  “好!”

  有了這些時間的休息,三人的剛力已回復(fù)了不少,便各出兵器,從萬級階除之巔飛撲而下,直取徐子京。

  徐子京的左肩處一直淌血,飛行了一段,來到了一片松林中,此刻他嘴唇蒼白,眼睛略感昏花,必須要停下休息。

  他擇了個松木稀疏處降落,火翼緩緩收起,身形便落在地上。

  “咳咳………………”

  徐子京連續(xù)咳嗽,還咳出血來。

  徐子京倚靠在一棵巨松之傍,直喘粗氣。

  當(dāng)此之際,忽地徐子京所倚靠的松樹落葉紛紛,一陣刀劍傾軋之聲從樹上傳來。

  徐子京訝然而驚,知道危險來臨,便不去仰頭看,直接縱跳而起,離開此樹。

  “乒乒乒…………砰砰砰………………”

  有人從那棵松樹之頂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瘋狂砍斫,不多時已將整棵樹砍斫殆盡,無數(shù)的零枝碎葉,木屑木塊,紛紛揚(yáng)揚(yáng)!此時,砍斫之人也落身在地————正是于永君他們?nèi)恕?p>  于永君手執(zhí)挑魂鉤,鋒刃處閃動著寒白的龍光,震人眼目。東方廣俊持著流光雙斧,斧頭沉重如巨峰,看之使人如泰山壓頂。方弋的九環(huán)戟長短自如,極為靈活,無人懷疑它能于無聲處一擊穿心。

  徐子京深明“先下手為強(qiáng)”之道,便在三人落地未穩(wěn)之際,占據(jù)先機(jī),強(qiáng)忍箭傷,奮力運(yùn)出五色詩息雷霆,朝著三人轟去。

  “雷霆不可硬敵,快躲開!”

  三人速速翻身而起,躲開雷霆。

  當(dāng)雷霆無蹤,現(xiàn)場平靜之后,徐子京也已走遠(yuǎn)。

  “可恨,竟然讓徐子京跑了!”方弋怒容滿面,一手猛揮,九環(huán)戟的月牙便疾速而去,下一刻便穿過了一棵松樹。

  東方廣俊說:“于兄,徐子京真是深不可測,不知修了什么功法,竟能役使雷霆,此事我們定要告知尉遲兄?!?p>  于永君神情深邃,若有深思,悠悠而道:“這是自然。另外,徐子京已經(jīng)受傷,不會走遠(yuǎn),這正是我們殺他的好機(jī)會。我們現(xiàn)在立刻回去,讓眾公子分散出來,相信能很快找到徐子京?!?p>  “好!”

  于是,三人又縱跳奮起,即刻沒了蹤影。

  …………………………

  青龍觀。

  整個觀宇面積不大,有一間主殿,另有五間別殿。主殿算不上恢宏富麗,只能說一般。由此可見,青龍觀只是一些低等(最多中等)的道士聚合之所,并非什么大門大派,也難怪,請尉遲永他們也能掃滅的,定然不是什么厲害角色。

  此時,在主殿門口外的寬闊院落中,尉遲永正在矗然而立。他不言不動,甚至眼睛都不眨動,只是以凌厲的精光盯著手中的緝熙寶劍。而此刻緝熙寶劍正握在其手,他右手握住劍柄,將劍豎立向天,左手則十指無名指相并,緊貼劍身。日光與劍光相照,反射著別樣光芒的精光,精光又反射到尉遲永的眼眸中,尉遲永毫不避開,其眼目似乎還能吸收那精光。

  此乃人劍相融的過程,是人劍合一的必經(jīng)之路。

  乃今,尉遲永的武學(xué)修為已在騰血境界,雖然只是初期,但其血液已卓然不同于昔日。騰血即是煉血,若能將血液練至奔騰如大江,躍動似健馬,勃勃有生氣,便能提供悠長的氣息,大大增強(qiáng)耐力,于往后的修煉極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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