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宙前輩,還不知您將微生請來此地到底所為何事?”微生虎突然站起身來,抱拳看向那無盡黑暗。
“你的身份特殊,于我而言算是一個不小的變數(shù),安心待在這里吧,我不會傷害你。畢竟我還要你親眼見證我紫睛蛟龍一族的崛起,直至凌駕于眾生之上?!弊现娴穆曇繇懫?。
微生虎聽此還要再說些什么,這時摩星的聲音從旁傳來。
“孩子,坐下吧,想讓紫宙放你出去是不可能的,還是安心聽我講故事吧。”
微生虎轉頭,便看見摩星正面容慈祥地看著他,心中不由生疑,卻也未再說什么,緩緩坐了下來。
摩星微微點頭,隨后便又再次講了起來。
我靈族族人的身體有了不小的變化,獸族與其余小族的族人亦是如此,皆獲得了不凡的能力。
獸族族人的背脊上大都長出了一根粗壯的尖角,那尖角讓他們在水中的速度極快,若是不仔細辨認模樣,怕是任誰都會以為他們是海獸。
而其余小族身上則亦是魚鱗的變化,只不過相比之下,他們的魚鱗最多也只是變化到了藍鱗,且極為稀少。多是青鱗,不過縱是如此,實力亦是有了顯著的提升。
族群的情況終于有了改觀,我們不再舉步維艱,大家也因此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意識到了那代價的意義。而我,也終于得以將摩石接回族中。
當時摩石身上的魚鱗也已然變化到了紅色,不再是個孩子,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此后便隨著我一同外出獵食,搜尋資源,保衛(wèi)族群。
族群的實力一天一天壯大,我終于再次燃起了希望。只是這次,我再未生出過帶領族群去謀求更大棲居地的想法。那片海溝雖然狹小,但對于當時的我們來說已是足夠寬敞。
那四萬年,我們的人數(shù)不增反減。我命令族人們,在不能完全保證孩子生下來能夠存活之前絕不允許出現(xiàn)一名新生族人,那樣的慘幕我絕不允許再次上演。
這個命令毫無阻礙的實施了下去,族人們都不約而同的表示贊同。一切,終于回到了正軌。
四萬年的磨合,我們的族群越發(fā)地和睦,實力亦越發(fā)強大。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卻已然能與海獸中的強大種族相抗衡。
然縱是如此,我們?nèi)晕措x開那片海溝。沒有人知道族人們的身體還會不會再發(fā)生變化,我們都無法保證災難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
命運,總愛跟我們開玩笑。
久違的災難,終是再次降臨到了我們的頭上。
說來倒也可笑,這一次,又是由摩石而開始的。
摩石作為第一個變化到紫鱗的人,亦是最快變化到紅鱗的人,比其他族人都要快。相比之下,或許是因為體質(zhì)的原因,他的戰(zhàn)力亦是數(shù)倍強于其他族人。
然而一次獵殺落單海獸的過程中,摩石突然停了下來,昏了過去。若非我及時察覺救下了他,怕是會被追趕而來的海獸群無情的分食。
后來我驚人的發(fā)現(xiàn),摩石身上的紅鱗竟全部消失了。我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即便匆匆?guī)е氐搅撕稀?p> 沒過多久他醒了過來,而災難,也就是在那一刻,再次降臨了。
他用力地嘶喊,好似在經(jīng)歷著巨大的痛苦一般,表面上卻是毫無異樣。那時我終于明白,新的變化,或許又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漸漸地,只見他的雙腿竟在......那種畫面,我至今回想都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這種變化一直持續(xù)了半年,最終,他的雙腿消失了。
而我靈族其余族人的身體,也在他的雙腿消失不久后開始相繼發(fā)生變化,情形與摩石一模一樣。
獸族族人們的尖角開始收縮,亦是整日嘶吼,其余小族的情形則與我靈族相同。我能感受到他們的痛苦,卻是如四萬年前一般,無能為力。
最終,除了我與有數(shù)的幾名不受無垠之靈影響的族人外,其余族人全部陷入了痛苦的哀嚎當中。若是當時有海獸群來犯,我想現(xiàn)而今這深海之中,便不會有海族的存在了。
那是一段我最無助的歲月。
哀嚎整日不止,我與其余幾名族人的心情越發(fā)慘淡。后來,獸族族人們的尖角也消失了,它們回復成了最初的樣子,口中發(fā)出的卻是痛苦地嘶吼。
當時的海族一下子失去了近乎所有戰(zhàn)斗力,那些族人甚至連自理能力都沒有。資源,一下子成為了我們當時最大的難題。
經(jīng)歷了那四萬年,當時的我雖然心情沉悶,卻并未感到絕望。我相信,這次我們也一定可以挺過來。
之后,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讓那幾名不受影響的族人留守海溝布下隔聲的結界,我則孤身闖入那些海獸種族的聚居地去搶奪資源。當時也只有那樣,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食物,對于當時的族人們來說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作用了,他們需要的是具有靈機的東西來維持他們虛弱的身體。
我在數(shù)十個海獸種族的聚居地中做著劫掠的舉動,沒過多久便獲取了大量的資源,也因此跟那些種族的皇發(fā)生了爭斗。不過所幸,它們似乎并不想與我多做糾纏,最終我滿載而歸。
之后的日子,我們再次低調(diào)起來,憑著劫掠來的資源過著老鼠一般的生活。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族人們這次身體變化的時間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資源很快就消耗一空。
不得已,我只有再次前往海獸們的聚居地。只是這一次的行動,已不像上次那般順利了。
海獸們有了戒備,我收效甚微。漸漸地,我?guī)Щ氐馁Y源越來越少。族人們的身體本就未見好轉,資源的缺失讓他們更加虛弱。
終于,死亡又開始了。
他們在痛苦中死去,整日的嘶吼逐漸讓他們失聲,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們死前猙獰的樣子,眼神無助而又絕望。
我無能為力,便不再去看,每次回族后便待在摩石的屋內(nèi),期待他有所變化。因為他的身體一旦有了變化,便代表著族群的又一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