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客店待了一天,因為那一錠金子,店小二再不敢怠慢,還悉心幫可兒找齊了扔掉的種子,好酒好菜招待著
應龍與重樓相談日歡,情誼日篤,又聽到他是劍辰兮南新收的徒兒,更是佩服不已
“你們這次一定是去北海城了吧!”
應龍可兒點了點頭,重樓又欣喜的說道:
“那真是巧了!我們萬狼山莊正好離那兒不遠,你們跟我回莊中,我一定要好好報答應龍兄弟的救命之恩!”
應龍想來這一路有人照應,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忙點頭應允,重樓更是大喜過望,猛地一拍桌子,起身跑到門外,怒嚎幾聲,嚎聲四散傳出很遠,伸著耳朵聽著,片刻后微微一笑,回過頭來又與應龍攀談
應龍好奇的問道:“重樓兄弟,你怎么會被那幾個不成器的雜毛兵傷到?”
重樓嘆了口氣,指著肩膀上仍未愈合的創(chuàng)口,說道:
“哎!冷不防中了這一箭,這箭頭有毒!我——我必須拼盡法力與毒素相抵撞,好讓它不能擴散,而那幾個士兵窮追不舍,又沒有機會拔出箭蔟,才成了那般喪氣模樣!”
應龍大感憤慨,正要答話,遠處傳來幾聲狼嚎,由遠即近,樹林里傳來急促的沙沙聲響,幾只鷺鳥驚飛,在林子上空盤繞不止
從那樹林里竄出五匹灰色蒼狼,狼背上各負一人,四男一女,斜跨彎弓,手持長槍,臉上各涂迷彩,嘴里“呼呼赫赫”嚷個不停,狼爪蹬地,穩(wěn)穩(wěn)地停在客店不遠處
重樓看著那五道狼影,放下酒杯,轉頭對著應龍說道
“你們跟我來!”
三人出了店門,領頭的那中年人一驚,忙翻身跌落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重樓身前,激動的打量著重樓周身,眼見一副好生生的衣服成了這樣,兩行熱淚滾落下來
“少莊主,我們找你不著,我們——”
到最后竟埋下頭哽咽不止,余下那四人盡皆拜倒
重樓將身上那件創(chuàng)痕滿滿的酋衣扔在地上,猛踩了幾腳,喝道:
“恥辱!”
一名狼女緩緩站起,在所乘的蒼狼身上拿下一片狼毛酋衣,黑緞子一般的狼毛瑩瑩寒光,每一根都好似尖刺一般,在懷中暖了片刻,才向空中一拋,重樓筆直躍起,空中就將那衣服穿戴整齊,落在一匹蒼狼身上,身上褐色肌肉裸露,雙腿猛夾狼背,那蒼狼吃痛跪服下去,五人齊聲叫好
重樓頭一擺,說道:
“那兩位是我的新結交的‘安達’(狼語),快為他倆讓下兩匹狼騎來!”
五人齊齊的看向應龍可兒,可兒縮在應龍身后,那名狼女拉過兩匹粗壯蒼狼來,將韁繩遞到應龍手里,便退了開
那兩匹狼呲著牙示威,頭頂的狼毛直豎,惡狠狠的盯著應龍可兒,可兒從后面抱著應龍,顫身說道:
“我怕!”
應龍拿起韁繩猛地一拉,將那兩只狼扯在一起,用龍族巨力搬起狼頭來,身后龍氣成影,震耳的龍鳴數聲,一股氣浪席卷而出,那兩匹狼吃痛得匍匐臥下,委屈的“嗷嗷”了幾聲,五人又齊齊喝彩,應龍笑了笑,翻身抱起可兒,正要放下去
那狼女臉上掠過一絲妒色,急喊道:
“那兩匹狼兇的很,這匹小母狼倒是溫順乖巧,讓她乘這匹吧——”
應龍心想也好,便將可兒放在那匹母狼背上,自己騎在剛剛那匹蒼狼身上,那母狼見過龍影,再不敢呲牙示威,乖乖的讓可兒牽著
可兒卻不會拉韁繩,整個身子匍匐在狼背上,手臂環(huán)住狼頭,在毛茸茸的狼耳邊輕聲說道:
“你要乖一些哦,不準亂叫亂咬!”
母狼“赫赫”幾聲,不理會眾人,竟率先竄了出去
應龍心下大驚,駕著身下的蒼狼追了出去,重樓在身后狂笑幾聲,在那名中年人身上耳語幾句,也跟著疾馳而去
那中年人取下身后的彎弓來,指著面前的客店,憤憤道:
“這家客店真是大了膽子,少莊主的錢也敢接!”
五人大叫大嚷,搭弓便射,客店轉瞬間就被射的不成樣子,從里頭傳來一聲聲凄厲的叫喊,那中年人舉著火把點燃了客店,又拿起那見重樓丟掉的那件狼衣,正要扔到火里,
那狼女搶過狼衣,在唇邊吻了吻,夾在腋下駕著狼竄了出去,余下四人面面相覷
那中年人苦笑著說道:
“那匹母狼剛下崽,正是乖戾暴躁的時候,怕是要闖大禍呀!”
身后有人說道:“叔叔為何不攔著她?”
“我敢攔嗎?她巴不得少莊主身邊只有她一個女子呢!我敢攔嗎?”他長嘆一聲,又接著說道:“再說了,吉人自有天相,那個應龍公子既然與少莊主結為‘安達’,怎么會連身邊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這匹母狼跑的極快,可兒只感覺耳邊“嗖嗖”風聲,狼毛軟綿綿的好似一條毛絨毯子,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起頭,周圍的新奇景物快速變換,竟不由的笑了幾聲
應龍和重樓并駕齊馳,應龍時不時瞟著可兒的那匹母狼,那匹母狼快的離譜,應龍暗暗心驚,問道:
“狼騎都那么快的嗎?”
重樓也是大疑,臉上卻依然笑著,雙腿一夾狼腰,高聲說道:
“安達不放心嗎?我這就去牽住那匹母狼——”
說罷奔馳而去,應龍正要跟著,身旁“嗖嗖”風響,他忙避過一旁,一只狼影直竄了出去,應龍定睛一看,正是剛剛那名狼女
可兒爬在狼身上,與母狼攀談起來,母狼時不時“赫赫”幾聲,不知是否聽懂了,母狼竄入一片密林中,在濕滑的樹藤山石間蹦跳穿行如律平地,
遠處的那座山呈狼形,在那狼頭上坐落著一個氣勢浩大的山莊,天氣陰沉沉的,烏云旋成狼頭狀,是不是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