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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天錄

逐鹿之徒

猙天錄 粥小曉 1980 2019-04-10 21:09:33

  應(yīng)龍走到那間石室,不眠不休一連幾日,將“八九玄天功”余下的“蠻熊式!”“猛虎式!”“烏賊式!”“花蟒式”“驚鵬式!”“斑駒式”?????都學(xué)了去,一開始一天只夠?qū)W一式,可越學(xué)到最后,越覺得‘八九玄天功’和學(xué)到的‘九天九式’頗為相像,

  他掀開最后一塊綢布,這便是‘八九玄天功’的最后一式,絲薄的畫布上只一個繡金大字——舍!應(yīng)龍調(diào)氣運功,坐在石床上苦思數(shù)日,均不得其解,石室內(nèi)的藍火陸續(xù)熄滅,他知道耽誤了太多時辰,不由的長嘆了口氣,起身推開石門,面前是一條筆直的甬道,他機警的摸索著兩側(cè)的石壁,心道:

  “這最后一式的甬道,總——總會有機關(guān)的吧!”

  出口處的亮光是金色的,晃得他睜不開眼,他舉起手掌遮著擋著,亮光穿過指縫,還是透了些進來,應(yīng)龍感覺暈暈的,腦海里似乎漂浮著那清澈湛藍的大海,海岸邊招搖的椰子樹,還有沉浮在海潮里的余暉落日,只一瞬間他就笑了,可笑容只也只留了幾秒,他就嚴肅的矯正著自己:

  “應(yīng)龍啊應(yīng)龍,這時候你都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可得小心著些!在這里丟了性命可是前功盡棄!”

  他小心翼翼的打出數(shù)道“龍——龍鳴!”,龍氣波撞在古樸的甬道墻壁上,若是往日練功,什么火陣,毒霧,箭雨,矛林??????都要一起迸出的,可今天就奇怪了點,那龍氣波撞在墻壁上,碎的什么都沒剩下,而甬道一如剛才,出口的亮光連顫都不顫的

  應(yīng)龍停下腳步,憤惱的錘著石壁,心道:

  “我他媽豁出去了!”

  他鉚足了力氣,大步流星的飛奔而去,一路上平安無事,還沒跑幾步,眼里旋即一陣刺痛,那大海,椰樹,落日就一起闖進眼里,和方才想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海灘上站著兩人,紅著臉吵嚷不休

  那兩人一個是兮南,一個是王逐鹿

  應(yīng)龍激動的熱淚盈眶,飛撲著跪下,嗚咽道:

  “師父!我出來了——”

  王逐鹿大袖一揮,對著兮南喝道:“今天就不和你吵‘苦膽粉’的事,我徒兒要去拿了劍道大會的‘鋸齒劍’,才懶得理你!”

  兮南面色凄然,拉起那支空袖管,深埋著頭像極了個受委屈的孩子,嘟囔道:

  “不談就不談,這也是我徒兒,我——我也去!”

  王逐鹿狠狠地瞪了兮南一眼,轉(zhuǎn)頭注視應(yīng)龍時,面容立時慈祥起來,他緩緩拉起應(yīng)龍的手,笑道:

  “好徒兒,你餓了嗎?我?guī)Я唆~干來!”

  應(yīng)龍的肚子早已餓癟,不由得猛點頭,王逐鹿一手遞著魚干,又問道:

  “好徒兒,你渴了嗎?我去給你拿些椰子汁吧!”

  應(yīng)龍聯(lián)想到多日前的王逐鹿,再看看如今站在面前的,不由的楞住了,猶豫的說道:

  “這個——這個,也可以嗎?”

  王逐鹿狂笑著站直了身子,雙手叉腰,說道:

  “能行!當(dāng)然能行!你當(dāng)你是誰?你可是我王逐鹿的徒兒!就是想要北海城主的位子玩玩,我也立時給你搶來!”

  應(yīng)龍傻傻的笑了,轉(zhuǎn)頭想要看兮南時,卻被王逐鹿揪住了脖子,他厲聲喝道:

  “你別看他!你跟著他受的苦,師父我都給你補回來!你說,你要什么?”

  “我——我——,可兒在哪?”

  “那個姑娘嗎,在呢在呢!師父我可是當(dāng)她親閨女待的,她愛吃,家里的廚子都累癱好多個!她愛養(yǎng)魚,那天你們吃的那條長戟魚就是她養(yǎng)死的!她愛睡,我就把我的大床讓給她睡——”

  應(yīng)龍聽得目瞪口呆,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

  “她過的好就行!”

  王逐鹿雙手托著贏得的肩膀,欣喜萬分的說:

  “北海城的劍道大會開了好多天了,獎品可是那把‘鋸齒劍’,你那把木劍該換換了!”

  “不是要先報名嗎?”

  王逐鹿又站直了身子,雙手叉腰道:

  “報名?你當(dāng)你是誰?你可是我王逐鹿的徒兒,一會誰敢攔你,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你就沖進去,把所有對手都挑死戳傷,看看那把鋸齒劍該歸誰?”

  兮南插嘴道:

  “那樣不好,那樣不好,贏了就算了,還是不要傷了他們!”

  王逐鹿不留情面的打斷了兮南的話:

  “怎么?刺傷你們名門正派的人,你就心疼了?我告訴你兮南,一會兒我徒兒若是沒刺死他們,那是他們命大,就是刺死了,讓他們都來找我抵命!”

  兮南被嗆的脹紅了臉,嘟囔道:

  “他也是我徒兒,總該——該聽我一些的!”

  王逐鹿冷哼一聲,朝著遠處擺了擺手,一輛嶄新的馬車奔來,王逐鹿托著應(yīng)龍的胳膊跳了上去,一揮鞭子,數(shù)匹快馬嘶鳴一聲,便飛奔起來

  應(yīng)龍坐在上好的棉織座椅里,恍然想起那‘八九玄天功’的最后一式,便問道:

  “師父,那最后一式只一個‘舍’字,那是什么意思?”

  王逐鹿撫著下巴,盯著應(yīng)龍看了半響,緩聲說道:

  “這招——這招你不學(xué)也罷!”

  “不!我要學(xué)!”

  王逐鹿眉頭微皺,狠狠的抖了一下鞭子,雙手托著腦袋,悵然說道:

  “剛開始我也不懂!直到那日我方才領(lǐng)悟,我與他(兮南)比劍時,他使出那一招‘落盡飛花’,我雖然避無可避,但我如果仗劍回防,受的劍傷雖然輕微,可總輸了擂臺,唯有舍身上前,不惜受重傷來卸下他那條胳膊,這招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是和對手拼命的劍法,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還是不學(xué)的好!”

  應(yīng)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猛地拍一下大腿,拉著王逐鹿的袖口問道:

  “兮南師父呢?”

  王逐鹿懶懶的指著后面,應(yīng)龍向后一看,兮南跑的口吐白沫,聲嘶力竭的罵道:

  “王逐鹿,你個王八蛋,王逐鹿,你跑的那么快要投胎嗎?快給老子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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