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何方神圣
易山河仍不罷休,掃視了一圈,忽然看到屈正揚(yáng),當(dāng)即向余非則求道:
“師父,屈師弟還沒出招呢,不如讓我和他比試比試……”
屈正揚(yáng)聽著搖搖頭無奈一笑,看著余非則一臉淡定。
余非則看看易山河,又問屈正揚(yáng)道:
“正揚(yáng),你行嗎?”
屈正揚(yáng)點(diǎn)點(diǎn)頭拱手道:
“試試吧……”
余非則一愣,遂即點(diǎn)點(diǎn)頭對易山河道:
“山河,那你就和正揚(yáng)比試一番,切記,要點(diǎn)到為止……”
易山河神色大喜,當(dāng)即跨步上前,朗聲說道:
“弟子遵命!”
說著轉(zhuǎn)身向屈正揚(yáng)喝道:
“屈師弟,請!”
屈正揚(yáng)淡然一笑,拱手回禮道:
“師兄請!”
易山河信心滿滿,只等屈正揚(yáng)“請”字話音剛落便已出刀猛攻,屈正揚(yáng)卻是抱著刀斜身急閃,余非則見勢雙眼圓睜,雙手緊捏著座椅扶手。
屈正揚(yáng)沒有出招,而是抱刀而立神情冷漠。
易山河見狀大覺屈辱,又提刀猛攻,卻聽屈正揚(yáng)抬手勸道:
“易師兄,別打了……”
“什么?”
易山河聞聲一愣,提刀站在原地,看著屈正揚(yáng)一臉不解,又轉(zhuǎn)頭看向余非則。
余非則暗暗點(diǎn)頭示意,這讓易山河更是羞憤難當(dāng),當(dāng)即出刀喝道:
“勝負(fù)未分,怎么能不打!”
屈正揚(yáng)眼神驟變,突然一聲大喝,抽刀向前。
易山河只看到刀刃劃出道道白光,驟雨一般,逼得自己連出手的機(jī)會都沒有,只得后退。
只等站定,卻見屈正揚(yáng)腳下急閃,等他回過神面前已經(jīng)不見了屈正揚(yáng)身影,后頸上卻傳來陣陣涼意。
易山河心中一顫,當(dāng)啷一聲,手中佩刀應(yīng)聲落地。
余非則起身拍手喝彩道:
“好!好!正揚(yáng),果然沒讓為師失望!好!”
眾弟子見勢也紛紛鼓掌叫好。
和文見木一平也跟著鼓掌,當(dāng)即喝道:
“木師兄,該咱倆了!請!”
和文說著唰一聲拔刀在手,未等出招卻見木一平突然轉(zhuǎn)身跪地向余非則說道:
“師父,弟子比不了……”
余非則一臉不解,沉聲斥道:
“怎么就比不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么?”
只聽木一平一臉難色道:
“這刀法……弟子沒有學(xué)……”
余非則大怒,起身一腳將椅子踢飛,手指木一平罵道:
“好你個木一平!你、你、狗屁大師兄!”
和文見師父轉(zhuǎn)身要走,急忙說道:
“師父,弟子還沒……”
不等他說完就聽師父不耐煩道:
“不用比了,正揚(yáng),就是你了,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等過了中秋,你就去應(yīng)天!”
說罷又沖木一平吼道:
“跟我來!”
和文見師父怒氣沖沖轉(zhuǎn)身離開,一時間盛怒難平,將刀摔在地上,指著木一平罵道:
“木一平,你給我等著!”
木一平?jīng)]有理會,只見他緩緩起身,看著余非則漸去的背影搖搖頭,又急忙緊步追去。
眾弟子交頭接耳紛紛議論,和文斥聲喝道:
“嘰嘰歪歪干什么,散了去!”
經(jīng)過屈正揚(yáng)身旁時,和文低聲暗諷道:
“屈師弟,你他娘的今天可長臉了!哼!”
木一平跟著余非則遠(yuǎn)離眾人,到了后山,余非則轉(zhuǎn)身斥道:
“說,怎么回事!”
木一平滿腹怨氣道:
“這不是咱皓蛟山的刀法,弟子不練!”
余非則大驚失色,壓低聲音顫聲罵道:
“胡說!這……這刀法乃為師……為師……”
木一平聽師父如此說,以為這刀法乃師父自創(chuàng),可師父口中“自創(chuàng)”二字卻久久說不出來。
余非則自知理屈,遂即喝道: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木一平突然跪地急道:
“師父,弟子身為皓蛟山弟子,這刀法弟子不想學(xué)!”
“再說一遍!”
余非則怒斥一聲,將木一平踢翻在地,踩著他的胸口暗暗運(yùn)力。
木一平只覺胸口快要漲裂,忽地口中吐了一口血,見木一平如此卻眼中毫無兇光,讓余非則突然心生惻隱,這才把腳挪開。
木一平慌忙回身跪好,痛心疾首道:
“師父,咱們皓蛟山刀法流傳至今雖不能稱霸,卻能自強(qiáng),師父您又有驚淵怒濤掌,何必要學(xué)這亂七八糟的刀法呢……”
“你……”
余非則正要出口斥責(zé),只聽有人笑道:
“哈哈哈哈,老夫費(fèi)盡心機(jī)所創(chuàng)的刀法被人說是亂七八糟,找死!”
木一平聽到石山里傳來一個滄桑渾厚的聲音,以為是強(qiáng)敵來犯大為震驚,當(dāng)即急道:
“師父,這山里有人……”
話剛出口,就被余非則出手打暈。
只見一個身形枯槁發(fā)若銀絲破衣爛衫的男子從石山后走出。
余非則驚慌失措道:
“你、你怎么出來了?”
這男子沒有理會,而是挺身舒展雙臂,讓陽光鋪滿全身,雙臂和衣衫破爛之處露出的青筋在暖陽下如若鍍銅的藤蔓。
只等他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說道:
“余兄,這等弟子有眼無珠,枉費(fèi)了余兄一番苦心,不如早讓他去見佛祖!”
說著忽然上前,俯身握拳照木一平頭頂砸去。
余非則出手?jǐn)r住這人,急聲勸道:
“且慢,這弟子跟我多年,雖然不甚聰慧卻忠心有加,留他一命吧……”
這人收拳笑道:
“想不到你素面閻羅也有仁慈之心,難得,阿彌陀佛……”
余非則見這人心情大好,不禁好奇道:
“師兄為何如此高興?”
這人朗聲一笑道:
“眼看大仇將報(bào),老夫豈能不高興,哈哈哈……”
見余非則狐疑,這人忽然從破爛的衣衫里取出一張請柬。
余非則接過請柬見封頁上書著“皓蛟山余掌門親啟”八個楷書小字,字形娟秀清麗卻飽含氣勢,定是身懷內(nèi)力之人所書。
余非則驚道:
“這……你從哪里得來的?”
只聽這人得意道:
“昨夜閑著無事,想出去活動活動腿腳,便去了鹿天鎮(zhèn),碰巧遇上兩個峨嵋弟子,老夫嫌她們走得太慢,便送了她們一程,這請柬是從她們身上掉出來的……”
“鹿天鎮(zhèn)?”
余非則說著接過請柬,看著這人一臉狐疑,不禁心中暗想:那鹿天鎮(zhèn)離此地有數(shù)十里,一個來回再加上殺人怕早都累癱了,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時候余非則打開請柬,就聽這人森然笑道:
“峨嵋派斷妄那個老王八蛋想傳位給弟子,自己當(dāng)縮頭烏龜,老子定將她抹脖飲血,方解我心頭之恨!”
余非則眼珠一轉(zhuǎn)嘴角微微一勾,拱手笑道:
“到時候便是師兄威震江湖之日了!”
這人起手一攔,恨聲說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是她峨嵋絕派斷根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