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晩忙準備開路。
來到外頭,首先映入皇帝眼簾的便是門前那五道身影,正好堵住了整扇門口,他們身后,是尸體。
皇帝劉徹知道,今晚,就是他們殊死拼殺才阻擋住了叛軍。
皇帝走到他們五人身后,拍了拍他們的肩頭。
可是,這五人無一人有任何反應。
這……皇帝驚訝。
費晩上前戳了戳。
噗。
噗噗噗噗。
這五道人影接著癱倒在地。
金日磾看著這種情況,對著皇帝劉徹說道:“陛下,他們,脫力了?!?p> “哎?!?p> 皇帝看了眼倒在最前面的劉拓,對著費晩吩咐說:“讓人將他們抬下去好生照料,不可怠慢?!?p> 費晩忙忙找了幾人將劉拓他們抬了下去。
“主人,主人,主人……”歸來的千江看到了劉拓,他呼喊著劉拓。
可是,昏睡過去的劉拓如何能夠聽得見他的聲音呢。
劉徹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他皺了皺眉。
劉弗陵不忍去看地上的那些殘肢斷臂,可是,父皇卻帶著他走了一遍。
于東等人走過來拜見皇帝。
“參見陛下。”
皇帝嗯了一聲,問:“今夜,你們功勞甚大。”
此一句話便給了于東他們天大的喜悅。
“多謝陛下,末將,慚愧?!?p> 于東等人繼續(xù)清理殘敵,皇帝帶著劉弗陵來到了鉤弋夫人這里。
見到了皇帝的鉤弋夫人大喜,對著皇帝哭訴,說馬何羅等人如何的罪大惡極,又是如何逼迫自己的。
“陛下,陛下。”鉤弋夫人看著皇帝不語心慌了,正巧看到了跟隨在皇帝身邊的上官桀,忙指著上官桀說:“陛下若不信可問上官太仆,他最是清楚的?!?p> 蠢貨。
上官桀心中暗罵,事到臨了這個蠢女人竟然還要拉下自己。
上官桀忙跪地對著皇帝說道:“陛下,臣……不知。”
鉤弋夫人徹底慌了,他怎么能夠不知道呢,他必須知道呀。
皇帝靜靜的聽鉤弋夫人講完,接著對著左右下令道:“將鉤弋就地看押,等回到長安城再作打算。”
“喏?!?p> 左右護衛(wèi)領命。
劉弗陵搖了搖皇帝的手臂,抬著頭問:“父皇,母親沒做什么壞事,求父皇放了母親吧?!?p> 皇帝牽著劉弗陵的手走出了這座宮殿,只留給了鉤弋夫人一句話:弗陵,朕會好好照顧的。
鉤弋夫人頓時心死。
好冷酷無情的帝王?。?p> 鉤弋夫人徹底被皇帝打入了冷宮,再也不復往日恩寵。
劉弗陵懵懵懂懂,他只是知道母親很痛苦。
父皇……為什么……這樣對母親呢?
劉弗陵心中生出不解。
走出宮殿的劉徹看著戰(zhàn)后的甘泉宮,再也不復往日的精美。
兵禍兵禍,果然是禍呀。
金日磾還不能睡去,他要處理善后事宜,現(xiàn)在,整個甘泉宮中亂糟糟的,到處都是被羈押歸來的叛軍。
于東等人則是四處出擊,追擊逃亡之人。
今晚,這天大的功勞算是落到手里面了。
從未想過有這么一天,自己等人會救下大漢朝的皇帝,而且還是在自己對前途無望的情況下,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自黑暗中走出,看到了光明。
于東他們第一次品嘗到了跟隨劉拓的甜頭。
只是,劉軍司又是如何得知今夜會發(fā)生叛亂的呢?
這是于東他們所想不明白的。
索性,他們也不再去想,自己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好了。
其余的,自然是有人去辦。
于是,于東幾人搜索的力度更大了。
起初的將近三千名叛軍,被劉拓他們斬殺了數(shù)百,又被于東所部擊潰,最后收攏下來的只是一千人左右。
一場叛亂下來,死去了兩千大漢朝的精銳軍隊。
馬何羅可恨??!
金日磾將那些叛軍交由于東看押好之后,然后又組織人馬清理甘泉宮,不能總是亂糟糟的呀,皇帝看見了心情不好。
處理完這些事情后,金日磾實在撐不住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呼呼大睡起來。
整個甘泉宮中陷入一片安靜之中,仿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可是,它卻又真實發(fā)生過。
雪,依舊在下著,只是,趨勢漸漸小了。
一晚過去,天際露出一絲光亮。
所有人都知道,新的一天到來了。
可是,空氣中的味道有些難聞,而且,甘泉宮中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發(fā)出大些的聲響。
日頭升上半空,睡足了的皇帝終于睜開了眼睛。
費晩走了過來伺候著。
在給皇帝穿衣的空檔,費晩對著皇帝說道:“陛下,大司馬他們來了?!?p> “奧。”
皇帝心情古井無波。
距離叛亂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夜時間,就算他們來了又如何,遲了。
費晩看著皇帝的面色就知道了結果,大司馬他們,討不了好啊。
等到皇帝穿戴完畢,又漱了漱口,對著費晩問道:“劉拓可是醒了?”
昨晚,劉拓給了皇帝極好的印象,這小子……像朕。
想到昨夜的死戰(zhàn),劉徹那早已冰冷的心好似再次被點燃了一般,這小子蠱惑人心的手段……倒是有些門道。
費晩忙道:“稟陛下,還沒,侍醫(yī)說得歇個十天半月的?!?p> 是呀,這次他們太拼了。
區(qū)區(qū)數(shù)十人卻阻擋住了兩千余軍隊的進攻,這簡直就是不能想象。
接下來可以肯定的是,劉拓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皇帝嗯了一聲,說:“告訴他們,該用的藥盡管去用,朕不看別的,只要劉拓無事?!?p> 這話語之中無時無刻不在表露著皇帝對劉拓的關懷之心。
費晩忙應了下來。
殿外,狼狽到了極點的霍光心情卻是很沉重,當他連夜帶著軍隊來護駕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來晚了。
做臣子的不要去找什么理由,就算大雪封路你也得給皇帝爬過來。
所以,霍光并不打算為自己辯解。
他在想,如果昨日自己沒有收到消息,此刻的自己應該還在長安城剛剛吃過早飯去當值吧。
當然,他的腦袋也極有可能保不住了。
這般想著想著霍光不禁額頭出汗,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呀。
在殿外頭候了一個多時辰的霍光渾身早已凍僵,他只覺得身體早已不屬于自己,可是,他得等著,等著皇帝召見。
醉飲春秋
熬夜對身體不好,請諸位朋友謹記,不說了,又得頂著昏昏沉沉的頭腦趕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