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棍我怎么可能讓他在我這里。”老怪物瞪了那個奴隸一眼,然后看向其它奴隸:“你們也是,怎么也跟著白鑫來討打,盡會添亂?!?p> 個個奴隸慚愧的垂下腦袋。那個白鑫反而再次問道:“老先生,你還沒回答我問題?!?p> 老怪物看了看林景生,似乎在認(rèn)真揣摩林景生這個人。他收回視線對白鑫道:“有他在,你們就沒事。”
“老頭說的沒錯!”林景生無所謂老怪物的審視,摁了摁被打出淤青的嘴角:“真是服了你們,也不先打聽打聽,一上來就是拳頭,根本就不像是士家出來的弟子!”
白鑫警惕的盯著林景生,其余的奴隸亦是如此。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你們計較。只是,之后非常需要你們的幫助?!绷志吧餐艘槐闆]有打算恢復(fù)的奴隸們,他繼續(xù)道:“至于是什么幫助也非常簡單,只是要你們停下干活,整日只要吃吃喝喝,完事十九睡大覺,你們做得到嗎?”
奴隸們收回警惕,無言的面面相覷。
“是不是做不到?”林景生等了那么一小會,又道:“機(jī)會僅有一次,就看你們怎么選擇?!?p> “等等?!卑做巫髀?,他看了老怪物一眼,抿了抿唇道:“那能不能保障我們不被鞭打?”
“鞭打?”林景生疑惑道。
“在這里不干活就會被鞭打。是不見血不住手的那種?!卑做未鬼?,一絲懼怕從臉上拂過,又道:“所以,能讓我們安心的吃飽飯和休息嗎?”
林景生摸了摸下巴,像是思考又像在考慮。奴隸們在等待的時間里,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下沉。他們知道,在這里,只要有一點(diǎn)私欲,就會有恐怖的事情等著他們。所以,在等待的時間里,他們的神情,也跟著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失去僅有的一絲人氣。
“你看看你們,明明都是些小有名氣的家族里的人,意志怎么都那么消沉?!”林景生道。
白鑫和奴隸們不說話,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的雙眼,充滿期盼。林景生暗自在心中無奈嘆氣,問:“打人的是誰?”
“叫白壯的人?!卑做蔚?。
“白壯?”林景生狐疑的望向老怪物,問:“老頭,白壯和大壯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不清楚?!?p> 林景生詢問無果轉(zhuǎn)向馬道畿:“他們有關(guān)系嗎?”
馬道畿滿臉疑云的搖頭。
“你們可知道?”林景生問向白鑫和奴隸們。
“我只知道,黑壯是白壯的遠(yuǎn)方親戚。白壯是一階段的大哥,黑壯是二階段的大哥。”白鑫道:“他們上頭還有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p> 林景生明白的點(diǎn)點(diǎn)頭:“白壯和黑壯是吧!行,我記住了?!?p> “你想對他們怎樣?”
“沒怎樣啊?!绷志吧f:“反正他們都是我手下,難道你還以為他們會對我做什么嗎?”
“會?!卑做伟櫰鹈碱^:“就像我們對你做這樣的事情那樣?!?p> “打我嗎?”林景生說完,哈哈大笑幾聲:“那現(xiàn)在你們清楚,剛才是你們打我還是我打你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p> 林景生扳住白鑫的肩膀,勾起唇角:“走,帶我去見見你們說的白壯。如果時間夠的話,順便也去見見黑壯?!?p> 奴隸們再次面面相覷,有幾絲信任從臉上劃過。
“你們怕他們,我理解。但是,你們的好日子即將要來臨了,難道你們還不打算跨出第一步嗎?”
“我們能信你?”白鑫道。
“現(xiàn)在你們不信我,還能信誰?”林景生一語中的的讓他們無從找到話來反駁。他又道:“你們沒有時間考慮了?!?p> 白鑫征得其他奴隸的贊同,他咬咬牙對林景生道:“只要你能說到做到,我們就聽你!”
林景生拍了拍白鑫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一階段。林景生和馬道畿走在最前頭,他們停在一階段的石拱門前往里瞧了瞧,第一眼就瞧見坐在草棚下喝茶的白壯,他眼神犀利的盯住前方。
他的前方是一個擠滿奴隸的淤泥地,奴隸們在里面運(yùn)送石頭。那是個黑色石頭,各種大小,各種形狀,見奴隸拿石頭的姿勢,都是半曲著雙腿,矮著腰,像只螃蟹那樣行走。
“那石頭是什么?”林景生問向身后的白鑫。
“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冶煉用的東西,至于冶煉什么,只有去了二階段才能知道?!卑做未鸬馈?p> “很重嗎?”
“對,很重。越大越是重?!卑做胃志吧难凵裢锩婵戳艘谎?,又道:“搬大搬小,全憑白壯的心情來分配。如果是他看不順眼的人,天天搬大的都有可能。”
“怎么弄去二階段?”
“盡頭有一條隧道,人蹲著就能進(jìn)去。那些石頭都往那里面扔,然后就會到二階段?!?p> 林景生摸了摸下巴,抬腳往前走了幾步。他發(fā)覺除了馬道畿,那些奴隸一步也沒有動。
“你們怎么不走了?”馬道畿問道。
白鑫和奴隸都垂下腦袋,一會兒后,白鑫道:“我們是偷著跑出來,回去肯定會被白壯鞭打。”
“偷跑?”林景生回頭看了一眼白壯,他臉上完全沒有要急切找人的跡象。他問向白鑫:“我沒見白壯著急?。俊?p> “這樣的事情他才不會著急,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個奴隸窟就那么大,他們知道我們跑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自動回來,就是被抓回來。還有一種可能是被狼狗吃了?!卑做握f這句話的時候,一臉憤恨。
“走吧。等會你就看看,到底是他鞭打你還是我打的他。”
林景生的這句話在白鑫和奴隸心里吹起了幾絲希望。他們也沒有多想,就真的跟在林景生身后,進(jìn)了一階段。
他們一群人剛進(jìn)了石拱門,白壯才注意到他們。他第一時間瞇眼,然后以眼神示意守衛(wèi)在他一旁的壯丁。那壯丁明白的紛紛朝林景生這邊奔來。
林景生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些壯丁走來。馬道畿和白鑫他們已經(jīng)畏懼的往后推。林景生一把拉住馬道畿:“你走什么,你現(xiàn)在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站好?!?p> 馬道畿咽了咽唾沫,想了想,即使沒有林景生抓著自己,也去不了哪里,所以,他還是聽林景生的話,站好了。
就在他們對話之際,躲在他們身后的白鑫和奴隸們被那些壯丁拖了出來,一直將他們拖到白壯面前。然后從草棚后面拿出好幾條結(jié)實(shí)的麻繩,分別綁住每個奴隸的雙手。接著又拖著他們到隱沒在烈日下的木樁前,壯丁將麻繩扳在木樁上用力一拉,奴隸們紛紛被吊了起來。
白鑫和奴隸們?nèi)滩桓抑?,似乎對這些懲罰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只面露死灰。林景生不知道,奴隸們今日的眼神與以往不同,那里閃著某些期盼。都正注視著第一次光臨一階段的林景生。
林景生在奴隸們被拖去的時候,一直盯著白壯,而白壯只開始的時候看了林景生一眼,之后一直盯著前方。
這時,送吃食的來了。這次是四個人推著一個大木桶,一共四大桶。白壯疑惑的皺起眉頭,他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期間還瞅了林景生一眼。
“怎么回事,還不到吃食的時候。”白壯喝道。
送吃食的來的人紛紛望向林景生,然后垂下腦袋,不答話。白壯一見,怒氣蹭蹭蹭的蹭紅了臉,他大喝道:“都給我送走!”
運(yùn)送吃食的人,沒有因?yàn)榘讐训膲毫Χ妥叽竽就?,而是依舊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好了,你吼破喉嚨都沒人聽你,別白費(fèi)力氣?!绷志吧谎鄱紱]施舍給白壯,他走到淤泥地旁,向那些干活的奴隸們大喝:“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吃飯了?!?p> 那些在干活的奴隸,不用別人喊,看見裝吃食的大木桶就已經(jīng)停下干活,呆站在原地,就那樣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大木桶吞咽唾沫,沒有一個人動身前往。
林景生勾唇,走到大木桶歉掀起蓋子,往里一望,里面裝著的不是粥水,而是一粒粒冒著香味的飽滿的白色米粒。他自語道:“哎呀,這個龍四大哥真下血本,那些米??雌饋硖姓T惑力了。”
一旁的白壯聞到香味就已經(jīng)往木桶走去,他看見白米飯的瞬間,臉上出現(xiàn)好幾條震驚的裂縫。他看向林景生,越是深思越是想不明白,這個林景生到底是什么來頭。
“都快來好好的大吃一頓,然后再休息!我可不是跟你們開玩笑。”林景生轉(zhuǎn)向淤泥地那邊,完全忽略白壯的行為和注視。他拍了拍大木桶的邊緣,又對奴隸們大喊:“這個大木桶里的米飯就是證明!”
奴隸們依舊沒動。連要準(zhǔn)備給白鑫他們動刑的壯丁都忘記了鞭打,個個眼睛掙得圓溜溜瞅著木桶,就像是覓食許久都未果的餓狼,等待伏擊的機(jī)會。
馬道畿走到林景生身旁,低聲道:“這里是白壯的地盤,不管是誰,只要白壯沒開口,誰都不會服從你。嚴(yán)格來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