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定定得瞅著何勛陽,態(tài)度認(rèn)真道:“她也在秦霖這里,但是你最好不要去打擾,因?yàn)楝F(xiàn)在不是能做我們事情的時候?!?p> “不行!”何勛陽立馬起身往門口走去,口中亦是反駁道:“我現(xiàn)在要去把她救出來!”
納蘭若德和林景生急忙拉住他,后者道:“你不可沖動!”
“我沒有沖動!”何勛陽低聲吼道:“我想了多少個日夜,終于知道妹妹的消息,我怎能還要這樣坐以待斃!”
“勛陽,景生說的對,不可沖動。我想,當(dāng)時景生也是隱忍著,才沒有把芷曦妹妹救出來。”納蘭若德說著,望向林景生:“芷曦妹妹是不是真的過得不會差?那個秦霖,真的信得過?”
林景生對納蘭若德點(diǎn)頭后起身,他扶住激動到全身顫抖的何勛陽:“秦霖這個人還是能信得過。今日他試探我的目的,只是我還不確定,所以我沒有向他坦白。我在想,他是不是想要推翻這里的統(tǒng)治。”
“推翻?那城主不是他爹嗎?”納蘭若德驚異道。何勛陽也看向林景生,他沒有作聲。
“他說他是城主的養(yǎng)子。我也見到了,那個在城主身邊服侍的管家對他的態(tài)度不太好?!绷志吧f完,看向何勛陽:“勛陽,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秦霖那個人可以信。為何我會這樣說,因?yàn)榍亓叵矚g你妹妹?!?p> 納蘭若德第一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秦霖居然喜歡芷曦妹妹?!”
何勛陽皺眉,一臉惆悵:“喜而不得的話,他會不會對妹妹做什么?”
林景生笑了:“我信你妹妹是個聰明的妹妹。”
“肯定!”何勛陽傲嬌道,但他依舊一臉惆悵:“我還是擔(dān)心。”
“芷曦過得很好,我們暫且放下?lián)摹,F(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將這里毀了,然后帶走芷曦,這是目前唯一要做的?!?p> “你想靠秦霖嗎?”何勛陽問道。
林景生搖頭:“秦霖還是未知之?dāng)?shù),我下次再找機(jī)會試探。還有,他身邊的曹彬我們不可小歧,是個聰明主。所以我們做事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p> “城主注意到你了嗎?”
林景生遲疑了一會,才緩緩點(diǎn)頭:“這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我也要做好準(zhǔn)備。”
“什么準(zhǔn)備?”何勛陽和納蘭若德異口同聲的問道。
“讓他深刻的注意我?!?p> 何勛陽和納蘭若德同時皺眉,前者道:“前提你必須要安全?!?p> “所以,我需要你們做我的后盾?!?p> “你說?!奔{蘭若德道。
“我不管你們怎么做,都要先保護(hù)好自己,這是第一點(diǎn),也是最重要。我也會。”最后三個字,林景生說的很輕,何勛陽和納蘭若德還沒察覺出什么,林景生又繼續(xù)說:“我們要繼續(xù)作仇人,所以你們最好依附秦霖。”
“你不是說秦霖是個未知之?dāng)?shù)嗎?”納蘭若德問。
“是,但是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主要目的是要救出芷曦,而芷曦就在秦霖手里,所以你們你們要取得他的信任。”林景生抿了抿唇:“我要做的是報仇雪恨!”
“報仇?為何你從未提及過?”何勛陽問道。
“我林家一百余口人已經(jīng)被滅了?!绷志吧愂龅暮茌p,卻又很沉重。
何勛陽和納蘭若德震驚之余,都問向林景生:“路至?!”
“臥龍城。”林景生淡淡道,抬起的雙眸里盡是洶洶火焰的影子。
何勛陽和納蘭若德相視一眼,前者問:“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們?”
林景生無奈一笑,思量了片刻才緩緩道:“我是林家的人,但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我親生父親母親是林家的次子,他們都被臥龍城的人殺了。而我為什么會活著,是因?yàn)楸晃椰F(xiàn)在的爹爹救了?!?p> 何勛陽和納蘭若德沉默了,他們都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話接下去。尋思了許久,他們都覺得,也許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yīng)。
納蘭若德也確定了那日在百花山林景生說的話,他默默的看著垂眸、緊閉雙唇的林景生,想起了以往發(fā)生的種種,他心底泛起了絲絲心疼;何勛陽亦是如此。
林景生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恢復(fù)了心緒的他又道:“接下來,如果你們聽到我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都不能輕舉妄動,只要你們記住你們的目標(biāo)就行。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至少,我會保住己的命。”
“我們可以幫你?!焙蝿钻柕?。
林景生搖頭:“芷曦才是需要你們?!?p> “可是...”林景生還沒出聲阻止何勛陽,納蘭若德先出聲了。他看著林景生,話卻是對何勛陽道:“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自己去報這個仇。勛陽,你能懂的是不是?”
何勛陽擔(dān)憂的看著林景生,沉默了片刻,他沒有答話,只輕輕的點(diǎn)頭。
“謝了,兄弟?!绷志吧蠓揭恍?,那一笑摻雜著許多情緒。
夜色漸晚,林景生已經(jīng)離開了這間屋子。何勛陽和納蘭若德依舊如中午那般,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
“我們依附秦霖?!焙蝿钻柕?。
“嗯,依附?!奔{蘭若德也是那般輕聲回應(yīng)。
林景生回到奴隸窟。還沒走近土屋,就看見坐在土屋等待的馬道畿。他忽然覺得,自己遇到的人,怎么都那么靠譜?林景生無奈一笑,向馬道畿走去。
馬道畿首先檢查了林景生全身上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才問道:“怎么去一天才回來?他們是不是為難你?”
林景生笑著道:“沒有?!?p> “那你今日去都干什么了?柯簡章和龍四他們怎樣?”
“所有事情都在正常的運(yùn)行著。”林景生湊近馬道畿,低聲問道:“老頭呢?”
“他也出去一整天了。好像挺忙的樣子。”
林景生狐疑道:“挺忙?”
馬道畿點(diǎn)頭:“啞巴們都跟著他走了。你知道嗎,老先生的解毒手法太奇妙了,那些啞巴都會哼哼唧唧的說上幾個字,雖然有些含糊不清,但總算能說出來?!?p> “個個都會說了?”
“是啊。老先生還說,如果能早些解毒,也許他們早就會說話了,現(xiàn)在也急不來?!?p> “老頭去干嘛了沒跟你說過?”
馬道畿淺淺思考了一會,面上有些苦惱道:“只說去看看其它啞巴的毒解得怎樣了。”
“啞巴不都不再運(yùn)送什么血祭,大多數(shù)都留在這里,他還要去哪里找啞巴解毒?”
“這層我沒考慮過。”
“那你覺不覺得老頭有些怪?”林景生瞇眼道。
“一點(diǎn)吧!”
馬道畿說的有些遲疑,這讓林景生的心里產(chǎn)生更多的疑惑,他道:“有秘密?!?p> 馬道畿松開微皺的眉頭,不以為然道:“嗨,誰都有秘密不是?”
林景生白了馬道畿一眼:“在柯簡章出事開始,我好像就見過一次老頭?!?p> “老先生那不管了。現(xiàn)在該說的,是你?!瘪R道畿拉著林景生進(jìn)了土屋。屋里的蠟燭早就點(diǎn)亮了,比先前的還要亮一些,所以土屋里的擺設(shè),一眼望穿。
“我什么?”林景生不明所以的被馬道畿摁著坐下,莫名其妙的看著馬道畿在對面也坐下。
“現(xiàn)在奴隸窟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管了?”
“對啊,交給你!”林景生頓了會:“難道我不在,奴隸窟里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了?”
“事情沒有,流言蜚語就有。”馬道畿看了等待自己下文的林景生一眼:“所有人都在討論,下一個四爺會不會是你?!?p> “那他們是什么態(tài)度?”
馬道畿并沒有立刻回復(fù)林景生的問話,而是一臉陷入苦思。
“怎么了?”林景生又問。
“大部分人是傾向你,可有小部分居然傾向老先生。”
“老頭?!”林景生一臉詫異:“那些傾向老頭的都是誰?”
“我今日確定了,支持老先生的都是那些在奴隸窟有年歷的人,而且都是守衛(wèi)?!?p> 林景生舔了舔唇:“這老頭原來還存有這樣的心思?。」植坏谜斩家姴坏剿娜?,他這是每日出門去收攏人心,姜真的是老的辣??!”
“奴隸人數(shù)可是比守衛(wèi)多?!?p> “這個不是重點(diǎn)?!绷志吧f:“重點(diǎn)是,他會怎樣面對我?!?p> “老先生不會對我們動手的,是吧?”馬道畿說的話,連他自己都有所懷疑,何況聽的人是林景生。林景生心里可是比馬道畿對老頭的信任度更低。
“見一步走一步,如果他要就給他好了?!?p> 林景生見馬道畿愁眉苦臉,才繼續(xù)道:“我們阻止不了他要怎樣,那他也阻止不了我們要怎樣做,反正各做各,誰能得到那個位置就是誰的能耐。道畿,靠你了?!?p> “什么!是你做才是?!瘪R道畿拒絕道。
“為何你要對自己那么沒信心,你以往說想要在家族里當(dāng)好長子的氣勢呢?難道只是在裝腔作勢?”
‘長子’二字一出,馬道畿的臉色就變了,可以說是五顏六色,因?yàn)樗镏鴼狻T诼牭健b腔作勢’四個字時,他爆發(fā)了。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的對林景生大吼道:“誰裝腔作勢,都是那些小人逼得我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