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伸出食指,對著曹彬勾了勾:“那就來吧,怎么還那么多廢話?!?p> 曹彬不言語,直接沖了上去??墒?,被秦霖截住了。后者對林景生道:“你確定要與我們?yōu)閿硢???p> “難道‘為敵’這件事有那么奇怪嗎?奇怪到你還要詢問我,這不是很明顯嗎?”林景生一臉無所謂道。
秦霖呆愣了半晌,才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話落,曹彬掙脫秦霖的束縛,拾起拳頭就往林景生擊打而去。林景生和曹彬兩個人,再次扭打了起來。
他們這次的招式不同那日,現(xiàn)在是招招下了狠手,不過都是光明磊落。
這些日子,一直在跟蹤林景生的人就躲藏在拐彎處。他瞇起眼睛,定定的看著林景生的招式,根本沒有要出現(xiàn)阻止的意思。觀察的久了,他忽然覺得林景生招式很熟悉,卻又無從探討到為什么。
蒲城的巡邏守衛(wèi)過來了,跟蹤林景生的人只好暫時回避。他輕功一躍,越過土墻,往主城的方向繼續(xù)飛躍。
帶隊的人是王逸少。他聽見有打斗聲,差著人就拼命的往這邊趕。
林景生飛起,停留在土墻上。居高臨下的觀望地上的秦霖,和被他打坐在地的曹彬,曹彬的袖子被抓破了,那塊破布隨風(fēng)飄蕩,礙眼的很。
“衣衫破了要不要去換一件?我不介意再把你的衣衫抓的更破。”林景生揶揄道。
“阿彬,你怎樣了?”秦霖趕忙扶起曹彬,后者起身時很吃力,在原地走動了幾步,步伐一瘸一瘸,秦霖吃驚的看了一眼林景生,又問向曹彬:“你哪里傷了?”
曹彬搖頭,眼眸里只有鎮(zhèn)定。他沒有回答秦霖,而是望向林景生:“林景生,你給我下來,我要將你打敗!”
林景生抱起雙臂:“只要你愿意,不怕輸、不怕被我打傷,我就愿意奉陪到底!”
“下來!”曹彬大吼道,一旁的秦霖都被嚇得緊緊皺起眉頭。
在不遠(yuǎn)處的王逸少聽到了曹彬的喊聲,步伐更快了。他奔了過去,對秦霖和曹彬進(jìn)行了傷勢檢查,看見他們無礙才看向土墻上的林景生。
林景生背對著日頭,那光芒將他的面容遮擋了一大半,但身上那囂張的氣勢不減。王逸少觀望了林景生半晌,才問:“你就是林景生?”
王逸少的問話里,有篤定和疑惑。而土墻上的林景生在看見王逸少的那刻起就瞇起眼睛,也是那樣明目張膽的觀察王逸少。
“你就是王逸少?!”林景生這句話幾乎與王逸少的話同聲道。
秦霖和曹彬?qū)λ麄儍扇硕己傻母魍谎邸?p> 林景生‘嘿嘿’的笑了幾聲:“當(dāng)了第一人的人就是好命,身后都會有一堆人等著你差遣。”
王逸少那一副皺眉的模樣,在林景生的眼里和第一直覺,就是優(yōu)雅。即使王逸少身上穿的是黑色的束身守衛(wèi)衣衫,也遮掩不住他向外而發(fā)的優(yōu)雅氣質(zhì)。林景生忽然覺得,馬道畿身上也有幾分優(yōu)雅氣質(zhì),可能因為被這里的體制化影響,他的優(yōu)雅有些變形了,所以自己才沒有發(fā)覺。
想到這里,林景生會晤的點點頭。
林景生的這個動作,在秦霖、曹彬和王逸少眼里就是個傻子的動作,他們沒表現(xiàn)出來,但是跟在王逸少身后的守衛(wèi)都在竊竊私語,甚至還帶有幾絲嘲笑。
林景生回過神,一臉無所謂的忽視周遭的人,言語直逼向曹彬:“上來,我們再打!”
曹彬被一挑逗,三七二十一的不顧秦霖和王逸少的阻止,直接以輕功沖了過去,過去就是雙拳擊出。
林景生微微閃身,錯過了曹彬的雙拳。前者又一個轉(zhuǎn)身,右腳向后一抬,正中曹彬的胸口,曹彬一個后空翻跌落下土墻。幸好地上有秦霖和王逸少和眾守衛(wèi)在,曹彬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林景生!”秦霖怒吼道。他正想要繼續(xù)發(fā)泄心中的悲憤,誰知,曹彬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用手緊緊的握住秦霖的手腕,那意思是什么,只有秦霖和曹彬知道。
林景生沒有接話,只靜靜的看著秦霖和曹彬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勾起唇角。他道:“怎么?你是不是也想來跟我打一架?”
秦霖皺眉,遲疑了一會,態(tài)度輕緩但語氣沒變道:“這里是臥龍城,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這次你能躲過,下次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好下場?!?p> 林景生嗤笑一聲,沒有接話。
“小少,幫我將阿彬送到我院子?!鼻亓剡叿銎鸩鼙蜻厡ν跻萆俚溃骸斑@個林景生恐怕你是抓不到,就讓他逍遙法外,我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少主。”王逸少皺起眉頭,喊了秦霖一聲,沒有下文。
秦霖不理,和守衛(wèi)扶起曹彬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留下王逸少和剩余不多的守衛(wèi),王逸少與林景生深深對視,那種對視沒有任何情緒,就似陌生人般。
“王逸少,名字不賴,人嘛!”林景生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繼續(xù)道:“有待考察?!?p> “你是誰?!”王逸少問。
林景生挑眉:“難道你覺得我很熟悉?”
王逸少搖頭:“我不認(rèn)識你?!?p> “可我認(rèn)識你?!?p> 王逸少緊皺眉頭:“你認(rèn)識我,我不奇怪?!?p> “對啊,都全城頒布告示了,有誰會不認(rèn)識你??!”林景生居高臨下的斜看著王逸少:“不過有個人好像更加的認(rèn)識你,一看到你的名字總是會發(fā)呆的看上好久才肯移開眼睛。還老是唉聲嘆氣,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林景生說完,緊緊得盯著王逸少的眼睛看。后者眼睛里立馬亮起了幾絲希望的眸光,那是聽到林景生的話后才有的。所以,林景生的懷疑,王逸少已經(jīng)用眼睛回答了。
“哎呀,天色不早了,我得快點回去奴隸窟,不然他該著急了?!?p> 話落,林景生雙腳一蹬,飛往另一邊的土墻,然后直直的往奴隸窟飛去,完全的將王逸少他們拋在原地。王逸少沒有追上去,就算被身后的守衛(wèi)追問,他也沒有下一步的打算,只看著林景生的身影遠(yuǎn)去,直到消失,他還觀望了半晌才離開。
秦霖和曹彬先一步回到院子。他們屏退所有守衛(wèi)和伺候的小廝婢女,兩人關(guān)上門,面對面的坐著。
“你身上真的沒傷嗎?”秦霖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有,我好的很?!辈鼙蜻呎f邊扭動身體:“是林景生讓我裝的,在我和他廝打的時候。”
“他還有說什么嗎?”
曹彬想了想,又道:“一直裝。他說的?!?p> “什么意思?”
曹彬搖頭。
“難道,他想讓誰誤以為他打傷了你?”秦霖不可置信的手?jǐn)囍郑骸八@是,想干什么?!”
曹彬思考了半晌,最后總結(jié)了一句:“他這是想搞亂臥龍城嗎?他瘋了嗎?這樣亂來?!?p> “不,他不會亂來。在云崖學(xué)堂時,他總會在無形中惹得別人自動找上門,讓局外人覺得,是別人找他麻煩。而那個找他麻煩的人都是臥龍城的人。”
“臥龍城的人?!”
秦霖點頭:“當(dāng)年城主送我去的時候,就有十個人跟著我。我回來的時候,除了我就只剩三個人。其余的人都是找林景生麻煩的人,最后都失蹤,連尸體都找不到,就像人間蒸發(fā)那樣?!?p> “難道從那時候開始,林景生就對我們臥龍城了如指掌?”
秦霖皺起眉頭:“阿彬,其實我一直在懷疑,景生是不是云崖閣的人?!?p> “云崖閣!”曹彬大悟:“我想,他出現(xiàn)在云崖學(xué)堂,是不是就可以證明他和云崖閣有關(guān)?”
“在云崖學(xué)堂里,各處的孩子都能在那里上學(xué)。在那里有條鐵則,不能問別人的出處,各自的父母也不能出現(xiàn)在學(xué)堂里?!?p> “如果有人跟蹤呢?”
“在學(xué)堂首先要學(xué)的就是武功,有武功之人定有好的聽覺和直覺。堂里的夫子也不可小歧,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學(xué)堂里的人都很自覺?!?p> “難道你們相處的那三年,就沒有過在學(xué)堂外的接觸?”
“在學(xué)堂里我和他也沒有過什么接觸。唯一的接觸就是在他回家的前一天,我們約在云崖山的半山腰上切磋,就這樣?!?p> 曹彬捂住一臉哭笑不得的面孔:“你這人真傻?!?p> “景生是一個令人不得不關(guān)注的存在,他總是那樣耀眼,讓人難以捉摸?!?p> “再夸,他也成不了神?!?p> 秦霖嘆息道:“他肯定有目的?!?p> 曹彬通過指縫瞄著秦霖:“昨日,我不小心聽到我爹和常福的對話,一點一點?!?p> “他們說什么?”秦霖急忙問道。
“他們一直在盯著林景生,目的是什么我沒聽到?!?p> “沒有其他?”
曹彬搖頭:“沒有?!?p> “不行,我得提醒他?!?p> 曹彬抓住欲往外去的秦霖,道:“你不可以去。我們現(xiàn)在,就該待在屋子里養(yǎng)傷,林景生和常福他們有什么目的,時間到了我們自然就能知道,急不得?!?p> “我現(xiàn)在就想去問景生?!?p> “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林景生他不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