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貴妃的搜,可不是簡單地搜在場的人,而是將今日蕭景悅走過的地方、目光所及的人都搜一遍,生生地將致皇貴妃的生辰宴給打斷了。
自然,也不會有人怪到溫貴妃身上。
致皇貴妃目光沉沉地掃過笑吟吟的溫貴妃,“本宮怎么不知道柳妹妹是如此熱心腸的人?”
致皇貴妃沒有用對方的封號,叫的是姓。
溫貴妃舉杯,“妹妹向來熱心,只是姐姐不給妹妹熱心的機會罷了?!?p> 致皇貴妃冷冷一笑,便不再說話。
搜身完畢后,一位嬤嬤呈上一物,“回皇上,公主的簪子找到了?!?p> 蕭景悅立刻來了精神,“是不是從江氏身上找到的?”未等嬤嬤回答,她便指著江欽栩說道,“還不把這個賊抓起來?!?p> 江欽栩嚇得瑟瑟發(fā)抖,仍是一臉倔強,“公主,嬤嬤還未說結(jié)果呢?公主如此確定,焉知是否賊喊捉賊?”
嬤嬤沒有將兩人之間的硝煙看在眼里,她呈上簪子,“公主請看,這是否是您的簪子?”
“是!”蕭景悅大喜,一時沒注意嬤嬤古怪的臉色。
江欽栩問道,“嬤嬤,請問這個簪子是從哪里搜到的?”
“那還用說,自然是——”
“回江夫人,是從三公主的近身侍婢身上搜到的。”
“看吧,就是你?!笔捑皭偵弦豢踢€得意洋洋,下一刻便睜大眼睛,猛地看向嬤嬤,“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
“公主,奴婢跟在皇上身邊十年,做事謹小慎微,絕不會搞錯,帶上來?!?p> 一個粉衣丫鬟便被兩個太監(jiān)拖了上來。粉衣丫鬟根本不知道簪子怎么會跑到她身上,尤其......如今見到蕭景悅,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公主救命啊,奴婢根本沒偷簪子,是江氏栽贓陷害的。”
低著頭的江欽栩暗暗翻了個白眼。
蕭景悅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她想替丫鬟求情,卻見嬤嬤說道,“公主年幼,莫被這種吃里扒外的賤婢給騙了!回皇上,奴婢在這賤婢身上除了搜到簪子外,還搜到一物?!?p> 粉衣丫鬟眼中終于露出驚恐的目光,“奴婢根本不知道那東西,奴婢是冤枉的!”
“呈上來?!?p> 嬤嬤將一個蓋了布的托盤呈上,皇帝一掀開布,只見里頭躺著個拳頭大的白娃娃,上頭刻著幾個字,皇帝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淑妃目色一厲,“大膽賤婢,竟敢用厭勝之術(shù)。”
“奴婢沒有?!狈垡卵诀卟煌5負u頭磕頭,然而沒有人同情她。
嬤嬤這才繼續(xù)說道,“奴婢搜到這個娃娃的時候,公主的簪子就插在這個娃娃的頭頂,而娃娃身上,竟是公主的生辰八字?!?p> 蕭景悅一下子蒙了,看著自己的丫鬟,顯然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厭勝之術(shù),可是要殺頭的!
江欽栩小白蓮花更是嚇得面露慘色,哇,好勁爆,厭勝之術(shù)啊,還好她雖不會女工,縫個晴天娃娃還是不在話下的。
粉衣丫鬟見自家主子根本沒有要救自己的意思,甚至懷疑起了自己,心里暗恨,也不管不顧了,“皇上,是公主將簪子給了奴婢,讓奴婢去陷害江氏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這個娃娃是怎么來的,請皇上明察?!?p> 江白蓮繼續(xù)作秀,“為何公主要陷害妾?公主善良溫柔,怎么會陷害妾,妾不信!”
這副無辜的樣子著實熟悉,陸珩珈唇角勾了勾,隨之繼續(xù)看戲。
蕭景悅終于回過味來,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不由得看向陸珩珈,只見對方毫無反應(yīng),才松了口氣,昭王會相信她的。
“賤婢,本公主何時讓你冤枉江氏的?本公主對你如此好,你居然詛咒本公主,該死!”
粉衣丫鬟瞪大眼睛,顯然不相信自家主子就這么把她賣了,“公主,你怎么能——”她猛然看向江欽栩,垂死掙扎,“是她,那娃娃一定是她做的,奴婢對公主忠心耿耿?。 ?p> 蕭景悅一看還有戲,便露出些許猶豫。
江欽栩比她還能演,不堪受辱,“妾初來宮中,究竟與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如此冤枉?請皇上和各位娘娘明察,且不說妾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取走公主的簪子,剛才宴會妾亦是遠遠坐著,更何況,妾怎么會知道公主的生辰八字?”
妾這輩子是不知道,但上輩子知道啊。
是啊,這位江夫人剛來宮中,也第一次和三公主見面,又怎么可能打聽得到公主的生辰八字?
江欽栩大約是太激動了,說著說著面紗掉了還不自覺,那上頭赫然腫得老高老高的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不是摔的。
這下,人精們終于明白蕭景悅和江欽栩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畢竟蕭景悅喜歡陸珩珈也不是什么秘密。
看樣子是三公主為了冤枉江夫人故意泄露生辰八字,讓丫鬟栽贓陷害,結(jié)果沒栽贓成功,至于這個娃娃是江欽栩做的這點,眾人表示不信,畢竟一個平民雖然成了昭王府的妾,也不至于手眼通天地在半天內(nèi)打聽到一個公主的生辰八字,還制定了一系列計劃。當然,也可能是這個丫鬟手腳不干凈,心里怨恨三公主,才做了這種事,但這種可能性太小。
不管真相如何,這個鍋,這個丫鬟是背定了。
“小小賤婢,竟敢冤枉王府貴妾,來人,將她及其家人,統(tǒng)統(tǒng)杖斃!”
壓勝之術(shù),雖然聽著可怕,不過在大夏還不至于到聞風喪膽的地步,江欽栩?qū)@個結(jié)果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她也沒打算一擊就弄死一個公主,反而會讓人懷疑,小耗子留著慢慢玩才有意思,當然,也得對方識趣。
這時候,搜查蕭景悅寢宮的侍衛(wèi)太監(jiān)也回來了,為首的總管太監(jiān)臉色有些凝重,他遞了個和嬤嬤一模一樣的盤子上去,同樣的戲碼再上一場皇帝就不開心了,“這又是什么?”
魏總管低頭,“回皇上,奴才不敢說?!?p> 皇帝一掀開布,里頭是兩個娃娃,制作精良不說,用料也比先前那個好許多,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娃娃上頭,一個是致皇貴妃的生辰八字,一個是皇帝的生辰八字!
“孽女,你好大的膽子!”
致皇貴妃的目光掃過江欽栩,隨后望向蕭景悅,臉上的憤怒和傷痛明明白白,“難怪一個小丫頭敢用厭勝之術(shù),原來是上行下效?。 ?
月城賦
就這樣吧,炮灰的戲不能太多,感情戲感情戲,這是言情.....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