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欽栩覺得她并不是一個注重外貌的膚淺之人,所以她一點也不生氣!
她一邊磨牙一邊笑瞇瞇地說,“三公子說的是,如此礙了公子的眼睛是在下的錯,在下向來知錯能改,現(xiàn)在便與公子分道揚鑣,死生不復(fù)來——”
“周仁,將她綁回去?!睖販睾秃蛶еσ獾穆曇魪霓I子里傳出,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忽然從護(hù)衛(wèi)群里走出來......
江欽栩嘴角抽了抽,立馬堆起一臉的褶子看向轎中,“三公子玉樹臨風(fēng)小女子欽慕不已,只愿陪在轎旁以解相思,公子可千萬別拒絕?!?p> 蘇云玦手指扣了兩下窗沿,周仁便退了下去,他掀開簾子,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的姑娘,勾了勾唇角,“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江欽栩:“......”去你妹的女人!去你妹的口是心非!
蘇家親衛(wèi)迅速將蘇云玦的轎子包圍成一個圈,順子一聲“起”,隊伍以龜速緩慢走上了街。
眼前的景象猶如一冊被塵封的書卷被人用手沾著灰燼緩緩展開,熟悉的街道,商鋪酒店還依稀是記憶中的模樣,夾雜著朗朗的叫賣聲,路邊偶爾一兩棵光禿禿的枝干下蹲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時不時有粗布麻衣匆匆而過的行人施舍下一兩個銅子。
江欽栩蹙眉,仔細(xì)回想了一番,之前的長安可沒有看到過這么多乞丐。
此時,一個穿著黑色破爛褂子的女人尖叫了一聲,往這邊沖了過來,但很快被外圍的親衛(wèi)攔住,扔回了路邊,女人的褂子破了好幾個洞,幾乎沒有遮蔽的效果,遠(yuǎn)遠(yuǎn)隱約可看到是個極瘦的輪廓,懷里還抱著一團(tuán)布條裹著的東西。
大約是求生的意志作祟,女子一只手抱著布團(tuán)子一只手拽住了離她最近的一個男子的大腿,聲音嘶啞又可憐,“這位大爺行行好,給孩子一條活路吧,我愿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走開!”男子是個路邊擺攤的小商販,因為街上突然涌來了許多漂亮姑娘,便暫時停下生意湊過來看看熱鬧,沒想到會被叫花子盯上,不免覺得晦氣。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女子手里的布團(tuán)子上時,臉上便露出了深深的厭惡。他一腳踹向女子的胸口,女子本就沒什么力氣,還護(hù)著手里的布團(tuán)子,一下子被對方踹倒在地上。
小商販還覺得不解氣,在布團(tuán)子上又重重地踩了兩腳。
那個布團(tuán)子中裹得應(yīng)該是她的孩子,至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江欽栩緩緩地垂下眸子,收回了目光。
而四周的人似乎對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姑娘們將街道圍得水泄不通,激動地喚著“玉郎”,手里的羅帕、鮮花,首飾不斷地向轎中丟來。
順子此刻離得江欽栩不遠(yuǎn),看著腳步減了點速度,和她拉近了一些距離,“你怎么了?臉色很差。”
江欽栩收斂了眼中的情緒,表情有些淡,“沒事,只是有點惡心?!?p> “你這幾天都吃不好,等回府了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她臉上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謝謝順子哥?!?